“久保田那老东西真疯了!太原方向来了足足一个联队,正往平安县城扑呢!”赵大虎闯进指挥部时,军靴上还沾着城外的尘土,手里的望远镜差点甩飞,“前哨说,鬼子的先头部队已经过了阳曲镇,坦克车在土路上轧出的辙印,能塞下半条胳膊!”
曹兴国正趴在地图上标注防御支点,铅笔在“西关外隘口”处重重画了个圈:“一个联队?看来麻奈克山的死,是真把他逼急了。”他抬眼看向孙光远,“孙团长,你的329团守东关,那里的民房结实,能架重机枪;我带八路军主力守西关隘口,那儿地势险要,坦克开不进来。”
孙光远往步枪里压了颗子弹,弹壳撞在枪机上脆响:“没问题。不过得给我留两门迫击炮,鬼子要是敢冲东关,我让他们尝尝炮弹的滋味。”他顿了顿,又道,“织田小姐的影月流,能不能去袭扰一下鬼子的后勤?断了他们的粮草,看他们还怎么攻。”
织田信奈正在给弟子们分发淬毒的飞镖,镖尖蓝幽幽的:“我带十个弟子去,沿着阳曲镇到县城的官道埋地雷,再摸进他们的粮队放把火。保证让久保田的人,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太原城外,久保田少将坐在装甲指挥车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车窗外,日军联队正列队行进,坦克的履带碾过路面,扬起漫天黄土。
“告诉前锋部队,日落前必须拿下平安县城的西关隘口!”久保田对着对讲机嘶吼,声音因愤怒而发颤,“麻奈克山的尸体还没凉透,曹兴国就敢占我的地盘,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
旁边的参谋小心翼翼地提醒:“少将,西关隘口地势险要,怕是不好攻……”
“不好攻也得攻!”久保田猛地一拍车壁,“我带了三门山炮,就算把隘口炸平,也要冲进去!”
西关外隘口,八路军战士们正忙着加固工事。 魏奎胜指挥着战士们把圆木横在隘口,上面缠满了铁丝网,圆木间隙里还塞了不少炸药包,引线牵到暗处的掩体里。
“奎胜哥,这玩意儿能挡住坦克吗?”一个年轻战士摸着圆木,眼里有点发怵。
魏奎胜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鬼头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挡不住也能让它掉层皮。你看那两边的山坡,咱们藏了炸药,等坦克开到隘口下,就炸塌山坡埋了它!”
午后,日军的先头部队终于到了西关外。 三辆九七式坦克打头阵,履带碾过麦田,把青苗轧得粉碎。后面跟着的步兵,端着步枪嗷嗷叫着冲锋,钢盔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打!”曹兴国一声令下,隘口两侧的机枪突然开火,子弹像泼水般扫向日军步兵。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鬼子,瞬间被扫倒在地,后面的慌忙找掩体,阵型乱成一团。
坦克却不管不顾,依旧往前冲,炮口对着隘口的圆木阵开了火。“轰!轰!”两声巨响,圆木被炸得木屑飞溅,却依旧牢牢挡在隘口。
“山炮准备!”久保田在指挥车里怒吼。三门山炮被推到前沿,炮口对准了隘口两侧的山坡。
“不好!鬼子要炸山!”曹兴国大喊,“快撤到第二道掩体!”
战士们刚钻进掩体,山炮就轰鸣起来。炮弹落在山坡上,炸得土石飞溅,不少碎石滚进隘口,砸得掩体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阳曲镇外的官道上,织田信奈带着弟子们正往土里埋地雷。 这些地雷是用罐头盒做的,里面塞满了炸药和铁屑,引线连着路边的酸枣树。
“听,粮队来了。”织田真子侧耳听着远处的马蹄声,手里的短刀在地上划出记号。
很快,一队日军粮车摇摇晃晃地过来,押车的鬼子叼着烟,根本没察觉路边的异样。织田信奈打了个手势,弟子们悄悄躲进树丛。
粮车刚走到地雷阵中间,织田信奈猛地砍断拉绳,路边的酸枣树倒下,牵动了引线。“轰!轰!”接连几声爆炸,粮车被炸得粉碎,面粉和罐头撒了一地,押车的鬼子非死即伤。
“撤!”织田信奈低喝一声,带着弟子们消失在山林里。
西关外,久保田收到粮队遇袭的消息,气得差点把对讲机摔了。 “废物!连支粮队都看不住!”他对着对讲机嘶吼,“给我加大攻势,必须在天黑前拿下隘口!”
日军的攻势更猛了,坦克反复冲撞圆木阵,步兵在机枪掩护下往隘口爬。魏奎胜看得火起,抓起一颗手榴弹就扔了出去,正落在鬼子堆里,炸得他们鬼哭狼嚎。
“奎胜,把圆木后的炸药包引爆!”曹兴国喊道。
魏奎胜猛地拽动引线,隘口处的炸药包轰然炸响,圆木带着铁丝网和碎石,朝着冲锋的鬼子砸下去,瞬间把他们埋了半截。
“冲啊!”八路军战士们从掩体里冲出来,与剩下的鬼子展开肉搏。魏奎胜的鬼头刀上下翻飞,一刀劈断一个鬼子的步枪,顺势一脚将其踹下隘口。织田信奈的弟子们也从侧翼杀来,飞镖精准地射向鬼子的咽喉,刀光如练,转眼就放倒了十几个。
东关外,孙光远的部队也打得正激烈。 日军的坦克刚冲到巷口,就被迫击炮炸断了履带,动弹不得。国军战士们从民房里扔出捆捆手榴弹,把跟进的步兵炸得尸横遍野。
“孙团长,鬼子退了!”一个战士大喊。
孙光远趴在屋顶,举着望远镜看了看:“别大意,他们是在等天黑。告诉弟兄们,加派人手守屋顶,防止鬼子夜袭。”
日落时分,西关外的日军终于撤退了,留下满地的尸体和烧毁的坦克。 八路军战士们坐在工事上,累得直喘气,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
曹兴国看着隘口下的狼藉,对身边的战士们道:“今晚轮流值岗,谁也不能松懈。久保田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搞偷袭。”
魏奎胜擦着鬼头刀上的血,咧嘴笑道:“来就来!正好让他们再尝尝咱们的厉害!”
指挥车里,久保田盯着平安县城的方向,眼里满是血丝。 “命令部队,半夜发动夜袭,目标西关隘口!我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隘口!”
参谋犹豫道:“少将,夜里进攻,怕是……”
“怕什么?”久保田打断他,“八路军打了一天,肯定累坏了,这是咱们的机会!”
西关外的夜色里,战士们正围着篝火取暖。曹兴国望着太原的方向,突然对魏奎胜道:“奎胜,让弟兄们把隘口前的土地翻松,再洒点水,夜里结了冰,鬼子准得滑倒。”
魏奎胜眼睛一亮:“还是团长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
深夜,日军果然摸了过来,踩着薄冰往隘口爬。刚到半山腰,就有人脚下一滑,顺着冰坡滚了下去,撞得后面的人也跟着摔倒,惨叫声惊动了隘口的哨兵。
“打!”曹兴国一声令下,机枪和手榴弹齐发,隘口前顿时成了火海。日军被打得晕头转向,不少人掉进冰窟窿里,冻得嗷嗷叫。
久保田在远处看到火光,知道夜袭又失败了,气得一拳砸在车壁上:“曹兴国!我跟你没完!”
隘口上,曹兴国看着狼狈逃窜的鬼子,对战士们道:“看来,久保田是真急了。”
魏奎胜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急也没用!只要咱们守在这儿,他就别想进平安县城一步!”
远处的天际泛起微光,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西关外的厮杀,显然还未结束。
“久保田,”曹兴国轻声说,“有本事,就再来试试。”
指挥车里,久保田望着黎明前的黑暗,咬牙切齿:“曹兴国,明天,我一定要让你血染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