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长,孙团长,这是二战区长官部的作战密电。”曹兴国将一份盖着红色火漆的电报推过油灯,火焰在玻璃罩里摇曳,映得“限期克复省城”六个字格外刺目,“三天后空军会对省城进行地毯式轰炸,咱们要在轰炸结束后两小时内攻破城门。”
陈虎成拿起电报扫了一眼,浓眉拧成铁锁:“空军轰炸?那省城百姓怎么办?”
“密电里说会投传单让百姓撤离。”曹兴国指了指地图上的西门,“但鬼子肯定会封锁城门,所以需要有人在轰炸时潜入城门附近,等轰炸一停就炸开城门。”
孙光前敲了敲腰间的勃朗宁手枪:“这活儿交给我329团的突击队,弟兄们摸哨爬墙都是好手。”
“不。”曹兴国摇头,“我让魏奎胜带八路军的爆破组去,他们熟悉省城的下水道,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城门底下。”他看向陈虎成,“陈团长,你带国军弟兄佯攻南门,吸引鬼子主力。”
省城日军司令部,久保田少将正对着防空洞图纸发呆。
“司令官,大阪联队的前田大佐求见。”平谷智雨副官的声音带着不安。
前田隆礼冲进指挥部,额头沁着冷汗:“司令官,八路和国军要攻城了!我收到可靠情报,他们准备里应外合!”
久保田霍然起身,绷带下的伤口扯得生疼:“八嘎!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前田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防空警报声,紧接着是飞机引擎的轰鸣。
三天后,省城上空。
十二架国军轰炸机排成楔形编队,炸弹舱门缓缓打开。领航员对着通话器大喊:“投弹!目标日军司令部!”
西门外,魏奎胜带着爆破组在下水道里爬行,炸药包在背上颠簸。
“虎子哥,鬼子的巡逻队过去了。”一个战士低声说。
魏奎胜摸了摸潮湿的石壁:“快!前面就是城门的地基,把炸药埋在承重柱旁边!”
南门战场,陈虎成的重机枪吐出火舌,压制着城墙上的日军。
“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他吼得嗓子冒烟,“空军马上就到!”
日军司令部,久保田被卫兵拖进防空洞时,刚好看到第一颗炸弹在司令部屋顶炸开。
“八嘎!曹兴国!我要杀了你!”他挣扎着要冲出去,却被平谷智雨死死按住。
**西门城墙下,魏奎胜看着手表倒数:“三、二、一——起爆!”
三十公斤tNt同时爆炸,坚固的城门瞬间被掀飞,砖石碎块如雨点般砸向日军阵地。八路军突击队呐喊着冲进城内,与慌乱的日军展开巷战。
久保田从废墟里爬出时,正看到曹兴国的红旗插上城楼。
“撤!快撤!”他扯掉身上的绷带,带着残兵往太原方向逃窜,“太原方面军会为我报仇的!”
省城百姓从藏身之处涌出,箪食壶浆迎接入城部队。
一个老大娘拉着曹兴国的手,颤巍巍地说:“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曹兴国握着她粗糙的手掌,眼眶发热:“大娘,咱们胜利了!”
三天后,太原日军司令部。
久保田跪在地上,向司令官冈村宁次磕头:“卑职有罪,未能守住省城……”
冈村宁次盯着墙上的作战地图,缓缓抽出军刀:“你可知罪?”
“知罪……”久保田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
“既然知罪,”冈村宁次突然将军刀插入久保田肩窝,“那就去太原城防司令部戴罪立功!”
**省城庆功宴上,孙光前举杯向曹兴国致意:“曹团长,这一仗打得漂亮!”
曹兴国饮尽碗中酒,目光投向北方:“这只是开始,太原还在鬼子手里。”
陈虎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咱们在,鬼子早晚得滚回老家!”
深夜,曹兴国独自登上城楼,望着太原方向的星空。
“久保田,咱们的账还没算完。”他轻声说。
**太原城防司令部,久保田站在窗前,望着南方冷笑:“曹兴国,咱们走着瞧。”
省城百姓在月光下重建家园,孩子们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爹,鬼子是不是被打跑了?”一个孩子问。
“没呢,孩子。”父亲摸着孩子的头,“但咱们有八路军,鬼子迟早会被赶出去的。”
曹兴国站在城楼上,听着这对话,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只要有这样的百姓支持,他们的抗战就一定会胜利。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曹兴国轻声说。
远处的太原,日军营地一片死寂,只有几个哨兵在巡逻,警惕地望着省城方向。
“中队长,你说八路军还会来吗?”一个哨兵问。
“会的。”中队长沉声说,“但咱们不会再输了。”
省城,曹兴国转身走下城楼,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团长,该休息了。”通信员说。
“不急。”曹兴国摇头,“还有很多事要做。”
夜色渐深,省城在月光下静静安睡,等待着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