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哈哈一笑,轻抚着少年脸庞,“以后你便是这大乾王朝景和帝,王潇!”
少年立马重复到:“我、我是景和帝王潇。”
“是朕!”
“朕、朕是景和帝,王潇!”
张太后点点头,反手给了少年一巴掌。
“真是个贱种,看到这张脸就来气!”
“滚下去好好学!”
少年立马屁滚尿流。
数日后。
一记重重耳光,将少年扇倒在地。
张太后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废物!连走路都不会吗?
十余名心腹太监宫女跪在殿角,大气都不敢出。
这已经是今日第七次演练皇帝上朝的场景了。
少年捂着红肿的脸爬起来,颤声重复着刚学的台词:
朕、朕近日染恙,国事暂由太后与首辅....
声音再沉些!
沈渊厉声呵斥,王潇那废物虽然没用,但好歹是皇家养大的,哪有你这般畏缩!
少年赶紧挺直腰板,可下一秒又被张太后扇了一巴掌:眼神!要有帝王威严!
.......
更深露重,沈渊却没有离宫的意思。
此刻他正与张太后于偏殿中对饮。
制作新龙印急不得,材料虽已备齐,但制作流程很繁琐,还需数月时间。”
张太后慵懒地靠在软枕上:那小畜生到底会去哪儿呢?
放心,沈渊眼中寒光一闪,只要他敢露面.....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假皇帝凄厉的惨叫声从隔壁传来——他又背错台词了。
张太后对偏殿传来的惨叫声充耳不闻,纤纤玉指把玩着鎏金酒盏,转而问道:
明瑾最近可有消息传回?
提起此事,沈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重重放下酒杯,酒液瞬间溅满紫檀案几。
这个逆子!
让他去边关劳军,结果一时不慎竟被反贼掳了去!
好不容易联系上,他却说什么要从内部瓦解反贼,死活不肯回来!
还与反贼头子的女儿厮混在一起!
“哼,那小子软玉温香在怀,在济州活的不知多么滋润!”
张太后晃动着酒杯,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气盛倒也正常,等他玩够了自会回来。派去的人手可够?
放心。
沈渊压低声音,我已暗中调派了五十名心腹,混入济州保护。
说到这里,张太后突然神色一凛:
此事绝不能让你家老大沈聪知晓!若是他敢暗中使绊子,休怪本宫......
聪儿对此毫不知情,一直以为明瑾在抚州劳军!
沈渊急忙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你要时刻记住,明瑾才是我们的未来!”
酒过三巡后。
张太后双颊绯红,凑近沈渊耳边吐气如兰,眼中却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待局势稳定下来,就为明瑾造势,到时我们也可以....
沈渊呼吸愈发急促,正欲揽住太后的纤腰,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
禁卫统领慌慌张张地在屋外单膝跪地:
八百里加急!青州反贼大举进攻严州!
什么?!
沈渊猛地站起,一脸不可置信。
明瑾刚刚传回消息,不是说黄天军进攻严州的计划被全盘否定,准备休养生息吗?
是故意放出的烟雾弹,还是青州反贼竟敢违抗命令?
——————
景和七年十月,青州的清晨被隆隆号角声撕裂。
谢昭宁一身玄甲立于点将台上,马鞭直指东方:此战,必取严州!
台下万余名马步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只要攻下严州,青州侧翼便再无威胁,进可攻退可守,彻底掌握战略主动。
王潇虽召唤出千余名系统士卒,但为了不引起谢昭宁怀疑,仅带了二百名精锐、吕轻侯、李嗣业两员将领随军出征。
其余士卒分散成小股跟在大军后方,以备不测。
点将台上,谢昭宁的目光扫过队列,在琅琊军的方阵前微微一顿——
人数虽少,却个个精气神十足。
尤其是最前方的两人,一个虎背熊腰,一个儒雅俊朗,看上去不似寻常人物。
这小子,藏的很深啊。
谢长风!
谢昭宁收回视线,目光望向台下,青州城、粮道安全就交给你了。
老将军抱拳领命,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颤动:将军放心,老朽必不负所托!
大军开拔后,谢昭宁提前做的布置逐渐显现。
沿途县城几乎兵不血刃就被拿下,每处城门都有提前安插的内应。
或是更夫,或是厨子,甚至有个县城的守门吏直接就是青州军暗桩。
直到距离严州五十里,大军行踪才被发现。
但严州主将刘素也不是好惹的,他早已察觉大战不可避免,又有人暗中提醒,因而提前加固城墙,囤积城防物资。
城内守军虽只有三千人,但预备队却足有万余人。
城头上,刘素眯眼望向远处扬起的尘土,这位年近五旬的老将脸上沟壑纵横,左眼上一道刀疤格外狰狞。
终于来了。
传令下去,按第三套方案布防。
随着令旗挥舞,原本平静的城墙突然活了过来。
藏在瓮城内的投石机被推出,城垛后架起密密麻麻的弩箭。
更惊人的是,城内突然涌出无数民夫,在守军指挥下迅速组成预备队。
将军神机妙算!
副将由衷赞叹,提前半年准备,果然派上用场。
刘素抚摸着城墙上的新砌痕迹不屑一笑:谢昭宁想闪电破城?做梦!
青州军的第一次冲锋在日落时分发起。
三千精锐趁着暮色掩杀而至,却在距离城墙百步处遭遇了暴雨般的箭矢。
给我冲!
带队百户官声嘶力竭地呐喊,片刻间便被乱箭穿心。
后方高地上,谢昭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严州守军的反击之凌厉远超她的预计。
鸣金收兵。”
十里外扎营。
傍晚。
严州府衙内。
虽早已做了布置,但三千正规军远不是青州逆贼对手。
刘素将求援信件交给传令兵后,突然对身旁的通判道:
再给黄天军赵权也去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