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伸出手,摸到了床头灯的开关,然后轻轻地按下,房间里瞬间被黑暗所笼罩。窗帘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微弱的月光,宛如银线一般,穿过黑暗,在墙上投下了模糊的光影。
我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索床头的手机,确认闹钟是否已经设置好。手指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手机,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我快速地检查了一下闹钟的设置,确保它会在明天早上准时叫醒我。
完成这些后,我满意地把手机放回原处,然后像一只毛毛虫一样,慢慢地缩进了被窝里。被子里的温暖让我感到一阵舒适,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准备进入梦乡。
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宁静的夜晚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猫叫。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紧接着,我听到了爪子轻轻挠门的声音,似乎那只猫正试图进入房间。
“不行,煤球,今晚不能进来。”我对着门的方向,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家的这只黑猫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它平日里温顺可爱,可一到半夜就像个调皮的小精灵,喜欢在我脸上踩来踩去,仿佛那是它专属的游乐场。这可苦了我,第二天只能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去上班,同事们还总打趣我是不是晚上去“偷鸡摸狗”了。
门外,煤球似乎并不甘心被拒之门外,它用爪子轻轻地挠着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我紧闭双眼,假装没有听到,心里默默祈祷它能快点放弃。过了一会儿,挠门声终于停止了,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它应该是知趣地离开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卧室门,把被子紧紧地拉到下巴处,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蜷缩起身体,试图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好让自己尽快入睡。
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坠入梦乡的边缘,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刺入我的耳膜——“哗啦哗啦”,那声音就像有人在揉捏塑料袋一样,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异常突兀。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睡意全无。声音很清晰,似乎来自客厅,又好像就在卧室门外。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哗啦...哗啦...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移动。
大概是煤球在玩什么东西吧。我安慰自己,但心跳已经不受控制地加速。我记得很清楚,今天下班回家后,我已经把所有的购物袋都收进了厨房的抽屉里,客厅里不应该有塑料袋才对。
我猛地转过身,面向卧室门的方向。就在我动作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我盯着门把手,月光在上面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线。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
肯定是听错了。我小声嘀咕,努力说服自己。我再次翻身,背对着门,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就在我即将再次入睡时,哗啦哗啦的声音又来了。这次比之前更近,仿佛就在我的床边。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这不是错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房间里。
我猛地坐起身,手指颤抖着摸向床头灯的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谁在那里?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没有回应。
我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帖子,说塑料袋的声音是鬼魂走路的声响。当时我还嘲笑这种说法荒谬,现在却感到一阵恶寒。
滚出去!我突然大喊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这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一连串的咒骂脱口而出。我骂得语无伦次,从到王八蛋,把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个遍。
骂完后,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房间里依然安静如初。我关掉灯,重新躺下,但这次我选择面对门的方向。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黑暗中门的位置,生怕错过任何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就在我即将闭上眼睛的瞬间,我似乎看到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
我猛地睁大眼睛,但门把手纹丝不动。
一定是眼花了...我喃喃自语,终于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我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昨晚的经历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我走出卧室,在客厅地板上发现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这个袋子我从未见过。
我颤抖着捡起它,里面空空如也,但当我翻转袋子时,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从里面飘落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站在一栋老式建筑前。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女子的面容,与我有着惊人的相似。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三个字:找到你了。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把照片扔出去。是主编打来的电话,催问我专栏的稿子。我机械地应答着,眼睛却无法从照片上移开。
许晴?你在听吗?主编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在,我在。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稿子我今天下午就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我再次审视那张照片。旗袍女子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眼睛似乎正透过时空凝视着我。照片右下角印着拍摄日期:1923年10月15日。
将近一百年前的照片。
而今天,恰好是2023年10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