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老三快气死了。
“这房子老太太已经送给我们了。”方老三嘴硬的道,他怎么会让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能从他方老三嘴里抢食的人还没有出生。
当初林芝兰受重伤,方老二被打晕,方老三就以老二受伤不易移动,要照顾老二为由,强行搬到这边来住。
方老太太醒来之后反对过,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孙子是什么性子,让他们搬进来,自己肯定要把自己的屋子让出来的。
她可不愿意自己晚年过得不舒坦,哪知方成安直接要和她分家搬出去单过。
她知道自己的事情财露了,心里也堵得慌,加上几个曾孙又又闹,方老婆子心软了。
,方老三早就对这个房子垂涎已久,好不容易搬进来,自然不愿意在搬走,也幸好老太婆同意了,不然他都要用非常手段让老太婆同意。
方老大和特务勾结,把一家人的名声搞臭了,那座破房子下雨还漏雨,又不想和方老大家再有瓜葛,二房和三房商议,就把破房子给了方大嫂和她两个女儿。
当然房子也不是白给的,两丫头都是赔钱货,以后大了还可以嫁出去换彩礼给儿子们娶媳妇。
平时两家还时不时去打秋风,方大嫂没有男人,又没有儿子傍身,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把一身的怒气都发泄到两个女儿身上。
方老三什么都算计好了,可他们没算到,林芝兰这婆娘死里逃生之后怎么这彪悍,直接打上门来。
看看断腿的爹,瑟瑟发抖的儿,脸色苍白的媳妇,他觉得自己身为一家之主必须好好收拾林芝兰一顿。
“成安,你就让你媳妇这么欺负你兄弟?”
方成安冷冷的看着他,一个跳梁小丑,他还没放在眼里,不出声就是想让自家媳妇出口恶气。不然自己啥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这段时间两个人虽然关系亲近了不少,他也看得出来,小媳妇对老方家的仇恨。
方成安再考虑,要不要和小媳妇坦白他不是方家孩子的事实。
又怕小媳妇介意他亲生父母敏感的身份。
“我家我媳妇儿说了算。”一句话直接把方老三给干哑炮了。
你一大老爷们,啥都听媳妇的,出息呢?
大家都无语了,这方成安还真……是个耙耳朵,啥都听媳妇的。
他媳妇让他吃翔,他吃吗?林芝兰也一脸无语,这男人啥时候听过他的了?
大家看看林芝兰拎着棍子彪悍的样子,身体都不由得抖了抖。
好像听媳妇儿的话,比被揍强吧,果然也就当兵的人能扛得住彪悍媳妇的拳头。
林芝兰:礼貌吗你们。
不过,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对于老方家这种坏分子,大家议论起来丝毫不留口德。
“这方老栓家的三个儿子真不是东西。”
“东西啥啊,就是一家子坏种是”
“可不是,一开始吃人家血馒头,后来要卖人家孩子,现在还霸占人家房子。”
“讲真,要我是方成安,非得把这一家子送去蹲笆篱子不可。”
“可不是,人家林知青嫁给他的时候多漂亮一个小姑娘,现在看看,被方老婆子磋磨,生孩子还差点死了,后面又受重伤。你们说方成安是不是克妻。”
面对大家的议论,方成安即便在面不改色,脸也有点挂不住。
啐!太郁闷了,原身犯下的错还得他来背锅。
他可是疼媳妇儿、爱孩子、顾家庭的三好男人好不好,什么克妻?一群眼瞎的玩意儿。
“好了,都静一静。”牟会计只觉得自己都要得心梗了。
“牟会计,你可得公平公正啊,成安家谁说分家了,可没有写分家文书哩。”
方老三心里咯噔一下,当初太高兴,以至于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要怎么办。
“老三,搬……”方老栓忍住断腿的痛,吐出几个字。
“爹!”方翠翠尖叫,她可不同意,这边的房子比自家的狗窝好,她不愿意搬。
“搬!”
方老三也知道,没有分家文书,他们说老太太把房子送给他们就不成立,他恶狠狠的看着方成安两口子。
“看什么看,在看老娘揍死你。”林芝兰可不惯着他。
“牟会计,他们要走,也得把这段时间在我家吃的粮食用的东西的账给算清楚吧。”林芝兰哪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的离开。
“你这个死婆娘,我们住进来什么都没有,我们吃的都是我们自己的。”方老三终于忍不住暴吼出声。
“哦,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们一家子不下地挣工分,哪来的粮食,哪来的钱?”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想起来,老方家挣的工分连人头粮都不够,哪来的米粮和钱财?
“他们不会投机倒把吧。”
“嘿嘿你这样说我还想起来了,有一段时间曾巧巧不是在村里收鸡蛋,肯定是带去黑市卖了。”
“你们别胡说,我们没有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
“你们没有,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吃的穿的用的哪来的。”
“就是,这一家子坏分子,专挖社会主义墙角,就应该拉出去批斗。”
“我们没有……”方家人一听说要拉去批斗一直辩解。
方翠翠可不想自己被臭鸡蛋砸,她着急的脱口而出。
“我们吃的花的用的都是他们两口子的。”
在场的社员哗然,他们想过是用方成安两口子的,但没想到,两口子的钱票养活了方老栓一家十几口。
方老栓气得只想掐死方翠翠。
蠢货,这个蠢货,是想害死他们吗?
“牟会计,这样的人更应该拉出来批斗,他们这是资本家做派,专门剥削广大人民群众的劳动果实。”有人上纲上线,早就看方老栓一家不顺眼了,有这么一个机会,还不得把方老栓一家往死里踩。
“对!把他们拉出来游街!”
“一家子蛀虫,趴在人家小两口身上喝血!”
人群里不知谁带头吼了一嗓子,瞬间像热油里泼了冷水,炸开了锅。
牟会计没想到社员们的情绪一下被点着,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他忙举起吼道:“肃静!肃静!大家都是一个村的——”
“一个村的怎么了?难道一个村的,一个姓的就能强占他人财产?”
林芝兰冷笑一声,本不想让牟会计难堪,但他想大事化小,林芝兰怎么可能同意。
好在她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本磨得发亮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