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课熬了个大半夜进行考试,剩下的其他最后两门课也在第二天下午顺利结束。
最终成绩需要几天时间整理,所以他们依旧需要和一年级学生一样正常上课下课。
顺便一提,格林德沃想要公报私仇。
报昨天利姆露的鸡窝头仇。
但是没有成功,被邓布利多发现并驳回。
而利姆露则是为接下来即将来临的情人节头疼了好几天。
他不知道买什么礼物。
不能次次送手办吧。
不仅没新意,
而且未免有些太敷衍了。
利姆露纠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那个被他夸了胸肌发达的埃弗里有一天中午向他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提出来了几个建议。
至于埃弗里为什么要一副做贼似的做派,那就要问他内心究竟秉持着什么想法了。
反正利姆露是搞不明白他的脑回路。
“胸针和领带,我每次看见我母亲送的都是这两样东西,保证他们喜欢。”
埃弗里表情骄傲,一脸信誓旦旦的神情,似乎对他说的建议非常肯定。
“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吧,你确定他们真的喜欢吗?”
不是利姆露不相信埃弗里,实在是他看起来没什么可信的说服力。
首先埃弗里自己就是个万年单身狗,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埃弗里看了两眼利姆露那张脸,心想你把自己打包送出去最直接,省得花钱了。
但他没说心里话。
废话,说了肯定要被揍啊,他傻吗!
埃弗里重重点了点头,拍胸脯保证,“当然了!”
“好吧,胸针,领带……”
利姆露认真想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关键问题。
“等一下,你说你妈妈每年情人节都给你爸爸送这两样东西……”
他记得妻子给丈夫送胸针和领带是……
利姆露绝望捂脸。
他果然不能相信埃弗里的鬼话。
埃弗里压根不靠谱嘛!
他难道是妻子的角色吗?!
可是悲催的是利姆露想不到其他礼物了。
送……
不送……
啊!
真的好纠结。
利姆露想得都快要抓狂了。
他更加想念朱莱了。
要是朱莱在的话就好了。
他抬头仰望了一会儿公共休息室的天花板,也没顾得上说句再见,扔下一头雾水的埃弗里,活像一个游魂似的回了寝室。
半夜的时候整个寝室都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黑湖里静谧流动的水声。
利姆露兀自翻坐起身,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探出半个头,仍然看了好一会儿幽深的湖水和偶尔窜进湖里的半透明幽灵。
难熬啊!
他睡不着。
他的脑细胞都要因此而烧干了。
利姆露又悄无声息地钻出帷幔,拿了一件有点厚的毛外套披在单薄的睡衣外面。
然后静悄悄坐在里德尔床头,也不吭声,也没有刻意制造出什么噪音和动静。
他就那样静静坐着,浑像是个鬼魂。
被湖里那个幽灵不小心瞥见了一眼,当即把他吓破了胆,无声发出尖叫,跑了。
里德尔睡觉拉帷幔只拉后面一半,留下前面一小半,以他的位置恰好能看见夜晚的黑湖。
也就能看见利姆露低着头,那双背对着月光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
他的心脏吓得微微颤抖了一下,被利姆露突如其来的“夜游”弄得措手不及。
里德尔好奇利姆露想干什么,就没出声,继续假装一副睡熟了的样子。
实则他在偷偷观察利姆露。
利姆露没发现里德尔已经吓醒了,抱着独家版本史莱姆抱枕挪到了阿布拉克萨斯床头。
这一次他几乎把脸怼到了阿布拉克萨斯脸上,额头贴着额头,好像在测试什么。
里德尔顿时有点装不下去了,想立刻扒开那只花孔雀的脸让他来。
“你失眠了?”
狄奥尼修斯抬起手臂,手背抵着下巴,深紫色的眼睛颜色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利姆露愣了一下,摸了几下额头上那块捂热了的肌肤,抽回自己莫名沉浸在那个亲吻里的思绪。
他点了点头,“有点。”
利姆露同样没注意阿布拉克萨斯眼睫颤了几下,慢慢挪,懒洋洋的,到了以后一屁股坐在狄奥尼修斯床上。
狄奥尼修斯目光落在了那两只白里透红、异常精致的小脚上,就似是白玉做的一样,好看得不可思议。
他想碰,可他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欲望。
他不能有任何欲望。
狄奥尼修斯努力压制住内心愈发空虚和落寞的空荡感觉,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在烦恼后天的情人节吗?”
利姆露把没穿袜子的脚缩进狄奥尼修斯热得像烤炉的被子里,“嗯,是啊。”
“埃弗里他说……算了,他的建议暂时不考虑。”
利姆露面露忧愁,“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他没想到的是狄奥尼修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力量。”
“我想要纯粹的力量。”
利姆露犹豫了一下,“我记得有……”
那个能给狄奥尼修斯吧。
论起根源都是天使,
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那个世界里的天使本质更像是一种规则。
“我想……”
他更加犹豫了,但是犹豫抵消不了他的好奇心。
利姆露将上半身微微前倾,“你是天使的话,那你是炽天使里的哪一个?”
狄奥尼修斯用平淡的语气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自从无数年前路西堕落成恶魔,带着几位重要的炽天使和无数四翼天使背叛上帝,天界就是六翼炽天使米迦勒在管理。”
“上帝赋予了他无上的权能和权利,让他可以和新的恶魔们抗衡。”
“路西是他的旧友,也是他的上司,他们两个人曾经也有……”
狄奥尼修斯没再说了,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认为路西的叛变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嘛,很难回答的。”
利姆露不觉得上帝自己就全没有问题。
俗话说有来有往,既然路西法叛变肯定就有他自己逼不得已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你觉得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不是吗。”
利姆露不好说什么绝对的正确和错误。
就例如代表着正义的勇者和代表着邪恶的魔王这对立的两方,永远没有正确的答案可解。
而且毕竟他不是当事人。
也就无法理解当事人当时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情,所以就只能往笼统了说。
“我要是哪天……”
狄奥尼修斯顿了顿,“没什么,你回去睡觉吧。”
“嗯……”
利姆露把怀里那个史莱姆抱枕扔到旁边,跪爬着往狄奥尼修斯面前挪了挪。
他把声音压成了气音,“你是米迦勒?”
狄奥尼修斯稍微低下头,没有和那张仰视着看他的脸保持距离。
他头一次放纵了自己,那一声“是”埋没在他唇齿间,低得根本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