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百花谷的“专业指导”和“特效药”后,云逸感觉自己作为“神秘幼苗饲养员”的段位得到了显着提升。他不再是那个只能靠歪打正着和死马当活马医的业余选手了,他现在是有理论指导、有实践方案的……半专业选手!
这份新获得的“专业知识”,让他那颗沉寂了无数年、除了摸鱼对其他事情都兴趣缺缺的心,难得地升起了一丝“学以致用”的热情。当然,这热情的程度,仅限于不影响他核心摸鱼业务的前提下。
他的日常routine因此又进行了一番微调。
清晨,伺候完绿萝后,他不再只是简单地看一眼幼苗,而是会按照《百花滋养手札》里记载的基础法门,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微弱到极致的神识,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幼苗的叶片和根茎,尝试与它那微弱而独特的灵性进行“沟通”。
起初,这种“沟通”大多是他单方面的输出,幼苗的反馈极其模糊,只有一些类似“舒服\/不舒服”、“饱了\/饿了”的本能情绪。但云逸并不气馁,反正也就是多花几息功夫的事,权当是晨间醒脑的冥想。
几天下来,他似乎真的能更清晰地捕捉到幼苗的“状态”了。比如,当阳光过于炽烈时,他能“听”到一丝细微的“燥热”抱怨;当夜晚月华特别浓郁时,他能感受到一点“欢欣”的颤动;撒下万灵调和散后,那种“满足”的意念也会更加明显。
“嗯,看来这手札还有点用。”云逸对此表示满意。虽然这点感知能力对他本身的修为毫无助益,但用于精准投喂,却是足够了。
投喂方面,他也变得更加科学(自认为)。他彻底摒弃了之前那种随性的“茶汤滴灌法”,而是严格按照“少量多次”、“阴阳调和”的原则。
每天午后的“月华天露下午茶”时间,他依旧会分享给幼苗一滴稀释过的茶汤,但会仔细观察它的反应,如果感觉到一丝“饱胀”,立刻停止。同时,他会在清晨和傍晚,各撒上一点点万灵调和散,用以疏导和平衡茶汤中蕴含的月华之力。
至于那包歪打正着发现的彩色粉末,则被他列为“应急储备”,只有在感觉幼苗情绪特别“烦躁”或者能量波动明显不稳时,才会少量使用,作为万灵调和散的补充。
他甚至开始记录“饲养日志”——当然,是以他那种极其懒散的方式。就是在窗台边挂了一块小木片,上面用炭笔画些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比如,一个圆圈加个点表示“状态良好”,一个波浪线表示“需要调和散”,一个叉表示“今天喂多了”等等。
苏小婉某次前来,看到这块画满奇怪符号的小木片,好奇地问:“长老,您这是在推演什么高深阵法吗?”
云逸头也没抬,懒洋洋地回答:“哦,那是小东西的吃饭记录。”
苏小婉:“……” 她看着那玄奥(?)的符号,再次对云长老的境界产生了深深的敬畏——连记录投喂都如此充满道韵!
在云逸这番“科学饲养”下,神秘幼苗的长势果然愈发喜人。叶缘的枯黄早已消失不见,两片子叶变得厚实而充满光泽,翠绿欲滴,叶脉中的光晕流转也变得更加流畅自然。更让云逸惊喜的是,在子叶的中心,竟然冒出了一个米粒大小、嫩得仿佛一碰就会碎的新芽!这意味着,它即将长出真正的叶片!
“不错不错,看来我这饲养员当得还算合格。”云逸看着那小米粒,心中颇有成就感。这种看着一个小生命在自己(半专业的)照料下健康成长的感觉,与他平日里喝茶睡觉的纯粹享受不同,是另一种形式的满足。
当然,他并没有因此就变成灵植狂人。他的核心诉求依然是安逸。所谓的“科学饲养”,也只是在不动摇他咸鱼根基的前提下,进行的一点技术性优化。
比如,他绝对不会为了观察幼苗半夜的星辉异象而熬夜。到了点,该睡觉睡觉,幼苗爱发光发光,不影响他打呼噜就行。
他也绝对不会每天测量土壤湿度、灵气浓度之类的数据。差不多就行了,感觉干了就浇点水,感觉能量不稳就撒点粉,主打一个随性而为,宏观把控。
这一日,百花谷的回礼也到了。云逸送出的那块“万年炎冰玉”和关于“醉梦幽兰”的记载,显然让百花谷十分满意。她们回赠了十瓶精炼版的“万灵调和散”,以及一小袋据说能轻微提升灵植灵性、促进生长的“百花精粹”。
花想容谷主还亲自附上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传讯,感谢云逸的厚赠,并表示那“醉梦幽兰”的记载对百花谷意义重大,日后云逸若有任何草木方面的需求,百花谷定当竭力相助。
云逸看了传讯,随手放在一边,注意力全在那十瓶灵散和一小袋百花精粹上。
他打开一瓶精炼版万灵调和散看了看,成色果然比之前的更好,药力更加精纯温和。他又嗅了嗅那百花精粹,一股浓缩了百种花香的奇异气息钻入鼻尖,让人精神一振。
“嗯,百花谷这帮人,能处。”云逸满意地将新到货的“高级饲料”收好,决定等幼苗再长大点,偶尔给它加点餐。
有了更充足的“弹药”,云逸这位饲养员当得更加底气十足。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懒散的优雅,每天花上微不足道的一点时间,进行着他的“专业操作”,然后便将大部分精力,继续投入到喝茶、看书、睡觉等核心业务中去。
窗台上的幼苗,在充足的阳光、适量的月华星辉、以及专业的灵散滋养下,安静而坚定地生长着。那个米粒般的新芽,每天都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慢地舒展着。
云逸的生活,也如同这株幼苗一般,在固有的安逸节奏中,孕育着一点点新的、微不足道的变化与乐趣。
他看着幼苗,幼苗映照着阳光。
岁月静好,饲养员与他的小苗,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