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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岭的莽莽苍苍终于被甩在了身后,眼前豁然开朗。

李狗蛋,或者说,刚刚在心里给自己重新冠上“李玄真”这个大名(虽然还没人知道)的少年,拄着一根临时掰来的粗树枝,一瘸一拐地站在一处高坡上,喘得像只破风箱。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补丁摞着补丁,尤其是屁股蛋子上那块灰扑扑的粗布补丁,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顽强地履行着最后的遮羞使命。脚上的草鞋也只剩几缕草茎勉强维系,每一步都带起一小蓬尘土。唯有那双眼睛,依旧贼亮,像两颗蒙尘的琉璃珠子,此刻正死死盯着前方,迸发出近乎贪婪的光芒。

“嗷呜…” 跟在他脚边,同样瘦骨嶙峋、毛发打结的小黄狗二哈,也仰起小脑袋,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呜咽,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山脚下的景象。

那是一片李狗蛋这辈子从未想象过的繁华。

巨大的山谷仿佛被仙神之手掏空,又填入了人间的喧嚣。鳞次栉比的楼阁殿宇依山而建,飞檐斗拱,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闪烁着温润如玉或金碧辉煌的光泽——那大概就是“仙气”?李狗蛋不确定,他只觉得晃眼。无数条宽阔的石板路如同蛛网般纵横交错,路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穿着各色长袍、背负刀剑或手持拂尘的“仙人”们神色倨傲,步履匆匆;更多的是像他一样衣衫朴素甚至褴褛的凡人,脸上混杂着敬畏、渴望与深深的忐忑。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味道:食物的香气、草药的苦涩、汗水的酸臭,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仿佛雨后山林般的清新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孔,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巨大的声浪如同实质的潮水拍打过来,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哭闹声、争执的呵斥声、还有远处似乎是什么乐器发出的清越鸣响,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李狗蛋的耳膜。

“乖乖…”他咽了口唾沫,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带着点傻气的笑容,“这他娘的…就是仙家地界?人比林子里的蚂蚱还多!”

震撼过后,便是强烈的格格不入。他和二哈,一人一狗,如同两颗掉进珍珠盘里的泥点子,站在高坡上,显得那么扎眼和寒酸。过往行人投来的目光,有漠然的审视,有毫不掩饰的鄙夷,甚至有几个穿着统一灰色短打、看起来像帮闲的家伙,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掂量。

李狗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露着屁股蛋的破布往下拽了拽,又把同样灰头土脸的二哈往脚边拢了拢。心头那点刚冒出来的“李玄真”的豪气,瞬间被这泼天的繁华和冷漠浇熄了大半。

“怂个屁!”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强行给自己打气,“老子是来讨饭…呸,是来修仙的!管饭就行!柱子还等着老子发达了罩着他呢!”

目标明确:加入青云宗!管他仙门魔门,管饭就是好门!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二哈,像两片被风吹落的枯叶,艰难地汇入了山下坊市的人流。一路打听,终于挤到了坊市最深处,靠近那座巍峨入云、被层层叠叠阵法光晕笼罩的巨大山门前的广场。

广场之大,足以容纳数万人。此刻,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喧嚣鼎沸。但焦点只有一个:广场中央,一座半人高的白玉石台。石台上,矗立着一块约莫一人高的不规则巨石。巨石通体灰白,质地温润如玉,表面刻满了玄奥复杂的纹路,隐隐有微光在纹路中流转——这便是“问灵石”。

石台旁,十几个穿着统一青色道袍、神色冷峻的青云宗弟子维持着秩序。而在石台正面,一张紫檀木大案后,坐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此人穿着绸缎面的管事服,肚子腆得几乎要顶到桌沿,一张胖脸上油光可鉴,细小的眼睛半眯着,透着一股子长期掌权带来的不耐烦和油腻。他便是负责今日外门杂役登记的赵管事。

长长的队伍从石台前一直蜿蜒到广场边缘,全是些半大孩子或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期待和恐惧。

“下一个!”赵管事眼皮都懒得抬,声音拖得老长。

一个瘦小的男孩颤抖着把手按在问灵石上。灰白石块毫无反应,如同死物。

“无灵根,废物!滚!”赵管事挥苍蝇似的摆摆手,声音冰冷。

男孩哇的一声哭出来,被旁边维持秩序的弟子面无表情地拽开。

下一个是个少女,手放上去,问灵石中心极其微弱地亮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土黄色光芒,闪烁了一下就熄灭了。

“啧,五系杂灵根,比杂草还杂!站那边去!”赵管事用笔杆子指了指石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门楣上写着“外门杂役处”几个小字。少女脸上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黯淡,认命地低着头走向那扇小门。

李狗蛋看得心头砰砰直跳。这架势…比黑风寨挑牲口还严!他看着那些被斥为“废物”黯然离场的少年,又看看那些亮起微弱光芒、最终只能走向杂役处的“杂草灵根”,手心全是冷汗。

“娘的,老子这‘杂草’不知道够不够格…”他一边嘀咕,一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观察着赵管事和那些弟子的反应。机会只有一次!

队伍缓慢移动,每一次“无灵根”的宣判都像一盆冷水浇在等待者的心上。终于,快轮到李狗蛋了。前面一个衣着稍好的少年,手放上去,问灵石亮起明显的水蓝色光芒,虽然不算强盛,但稳定持续。

“水木双灵根!不错!站这边!”赵管事终于抬了抬眼皮,语气缓和不少,指了指另一条通往更高大主山门的路。少年欣喜若狂,在周围羡慕的目光中昂首走去。

李狗蛋深吸一口气,就是现在!

他猛地挤出队伍,在维持秩序弟子呵斥和周围人惊愕的目光中,一个箭步蹿到紫檀木大案前,动作快得不像个瘸腿的。他没看那光鲜的弟子,也没看那些亮着光的问灵石,而是直接扑到赵管事面前,脸上瞬间堆满了憨厚到近乎傻气的笑容,腰弯得几乎要折过去,声音洪亮又带着点乡野的土气:

“仙长!俺…俺从东土大唐…呸呸!口误口误!”他懊恼地一拍脑门,唾沫星子差点溅到赵管事油亮的脑门上,“俺是从黑风岭那边逃荒来的!俺叫李狗蛋!听说咱青云宗这儿管饭?俺力气大!能劈柴!能挑水!俺在黑风寨…呃,在老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一天能劈三车柴!仙长您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拍着自己瘦巴巴的胸脯,发出“嘭嘭”的闷响,努力展示着“力气大”。二哈也适时地在他脚边“汪”了一声,摇着尾巴,努力表现“俺们很能干”的样子。

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成功让赵管事那半眯的绿豆眼完全睁开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破烂、浑身尘土、脸上还带着几道没擦干净血痂的少年,以及那条脏兮兮的小黄狗,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嫌弃,毫不掩饰的嫌弃。

“聒噪!”赵管事斥了一声,但李狗蛋那“一天能劈三车柴”的话似乎还是入了耳。他正眼都懒得看李狗蛋,更别提让他去碰那光洁的主问灵石了。胖手随意地一指石台侧面角落里一个蒙着厚厚灰尘、边角都磕碰得掉渣、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备用石头:“哪来的野小子,吵死了!手放那破石头上!快点!别耽误工夫!”

李狗蛋心头一紧,暗骂一句“狗眼看人低”,脸上却笑得更加谄媚:“哎!好嘞!谢仙长!谢仙长给机会!”他忙不迭地小跑到那块备用问灵石前。

这块石头比主石小了一圈,灰扑扑的毫不起眼,表面坑坑洼洼,刻着的纹路也模糊不清,积满了灰尘污垢。李狗蛋心里犯嘀咕:“这破石头…看着比老子兜还干净不到哪儿去!能顶用?”他回头看了一眼赵管事不耐烦的眼神,不敢再犹豫,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擦脏兮兮的手心(虽然擦完也没干净多少),然后带着点壮士断腕的悲壮,屏住呼吸,将手掌重重按在了那冰凉粗糙的石面上。

一秒…两秒…三秒…

石头毫无反应。死寂。连一丝微弱的光都没有。

李狗蛋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凉飕飕的。完了?连杂草都不如?真就是废物?黑风寨白逃了?那半块烤肉白亏了?

就在他几乎绝望,赵管事鼻子里已经哼出轻蔑的冷笑,准备喊出“滚”字时——

嗡!

那布满灰尘的备用问灵石,极其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心跳。紧接着,在石头最底部、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里,一丝比萤火虫光芒还要暗淡百倍、混杂着灰、褐、黄等好几种驳杂颜色的微光,极其艰难地、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微弱到如果不是李狗蛋眼睛死死盯着,如果不是广场上阳光正好被一片云遮住暗了那么一瞬,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

就像一滴浑浊的泥水,滴入了深潭,连个涟漪都没激起。

但赵管事那绿豆般的小眼睛,此刻却微微眯了一下。他离得近,又一直带着审视的余光看着,这微弱到极致的异动,竟然被他捕捉到了!

他肥胖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油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细小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刚刚闪烁过的地方,仿佛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李狗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手心全是汗,黏糊糊地贴在冰冷的石面上。

赵管事看了足足三息,那石头再无异动,死寂如初。他这才缓缓靠回椅背,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神情——混杂着失望、厌烦、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他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带着浓浓讽刺的腔调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附近区域:

“啧…这灵根…有意思。五行混杂,驳杂不堪,微弱得…啧,比老夫后院那长了八百年的杂草根还细还乱!金木水火土,样样沾点,样样稀烂!这哪是杂草灵根?这简直就是…泥巴坑里沤烂了的草根子!”

他顿了顿,绿豆眼扫过李狗蛋那瞬间煞白的脸和依旧努力维持的谄媚笑容,又瞥了一眼他脚边脏兮兮的二哈,最终像是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伙房正缺个劈柴担水的苦力,算你小子祖坟冒青烟,走大运了!”他随手从案上抓起一块边缘粗糙、连漆都没上的破旧木牌子,像丢骨头一样丢到李狗蛋脚下,“拿着!生是青云的柴,死是青云的灰!滚去杂役处报到!”

木牌“啪嗒”一声掉在尘土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丁字区伙房-杂役-李狗蛋”几个字。

巨大的狂喜如同洪水瞬间冲垮了堤坝!李狗蛋感觉眼前有点发晕,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成了!饭票!到手了!

他几乎是扑倒在地,一把抓起那沾满尘土的木牌,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抓住了整个世界。他对着赵管事的方向,把头磕得砰砰响(虽然离得远,更像是对着地面),声音激动得发颤:

“谢仙长大恩!谢仙长!您就是俺的再生父母!俺一定当好柴火…呸呸!当好杂役!当好青云的柴!当好青云的灰!”他语无伦次,激动得把赵管事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内心弹幕却已疯狂刷屏:“成了!成了!管饭就行!草根子就草根子,能活命长力气就是好根子!这破石头…怕不是年久失修,被老子一身王霸之气震得闪了一下?嘿嘿嘿…”

他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将那块象征着“饭票”的木牌珍而重之地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感觉比怀里的铜板还贵重。他对着赵管事又深深鞠了一躬(虽然对方已经懒得看他),然后才一瘸一拐,带着同样兴奋地摇着尾巴的二哈,朝着赵管事刚才指的那个不起眼的、写着“外门杂役处”的小门,坚定地走去。

那扇低矮、不起眼的小门,在他眼中,此刻却仿佛闪烁着通往新生的光芒。仙门?第一步,管饭就行!

身后,赵管事那带着浓浓倦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的声音,伴随着主问灵石再次亮起的微光和对“杂灵根”的宣判,清晰地传来,为李狗蛋踏入的这个世界,做了最冰冷的注解:

“下一个!啧,又是个杂草…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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