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都以为刘通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一个个地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了这一出好戏。
“哎呦!”
刘通惨叫一声,从半空中掉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不过刘通并没有被童震一刀砍死,童震只是砍断了绑着他的绳子,刘通显然是被吓晕了过去。
童震的本意就是想要吓唬一下刘通,谁让刘通一口一个爷爷的说个不停。
他要是不在众人面前给刘通一番教训,难免有损他在众人心中的威信。
其实早在刘通自报姓名时,童震就动了收下刘通的心思。
这刘通敢进童贯的家里偷东西,甚至险些得手,童震就断定他一定有些真本事,否则他不可能白白跑过来送死。
“焦挺,你暂且留在这里看着他,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更不要让他跑了,等我回来以后再处置他!”
童震顺手将钢刀递给焦挺,高声说道。
做完这一切,童震立刻跟着董杰一起去找童贯请安。
童娇秀正好也来给童贯请安,见到童震,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二人一齐向童贯请过安之后,童贯便让童娇秀先回房间,留下童震问话:
“震儿,听说你已经捉住了当日行刺你的凶手?”
童震立即就知道自己被董杰出卖了,在心里暗骂自己还是太年轻,以至于过分相信董杰。
事到如今,董震只好如实回答:
“是,爹爹,行凶的人孩儿已经捉到了。他供出幕后主使正是高俅府上的花花太岁高坎。”
童贯闻言眉心紧锁,思虑片刻后,一脸歉意道:
“震儿,为父虽有心为你报仇,但是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
“眼下我与那高俅还不能撕破脸皮,所以你此时千万不要急着对高坎下手,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童震却展颜一笑:
“爹爹,孩儿无妨!您放心,我不会对高坎那厮下手的。”
“只是孩儿还有三个请求,还望爹爹应允!”
童贯本来就觉得在这件事上有些亏欠童震,如今童震主动开口,童贯想都没想地直接答应:
“好!震儿,无论什么条件爹爹都答应了,你快说吧。”
“一是我想从账房上支取一万两银子,至于用处,还请爹爹不要过问,日后爹爹定会知晓!”
“二是还请爹爹帮我从东京甲仗库里调一个名为凌振的副使炮手到我跟前听用。”
“至于第三嘛,孩儿暂时还未想好,等想好了再来求爹爹如何?”
童贯听到这三个要求,十分痛快地点头答应:
“银子你一会直接带人去账房支取即可,爹爹也不过问,若是不够花,你就再去支。”
“这个叫什么凌振的,今日我便将其调到枢密院做一个虞侯,明日一早就让他去找你。”
“至于第三件事,你什么时候想到再随时来寻我吧!”
这三件事,不,准确来说,这两件事对于童贯来说简直比眨眨眼还简单。
银子他有的是,一万两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一个小小的副使炮手在他眼里甚至还比不上一万两银子呢!
童震见童贯答应得如此爽快,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对了,爹爹,我这几日找到了一个贴身保镖,武艺丝毫不弱于董杰,以后董杰还是跟在爹爹身边保护您吧!”
“免得如同昨夜那样,差点让贼人将玺印偷去!”
童贯本来还想推脱一番,但是听到后面这句话,觉得又有几分道理,索性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看到童贯的幕僚董耘站在门外,童震立刻告退离开。
临出房门之时,童震又想起刘通,连忙说道:“爹爹,昨夜的飞贼我就全权处理了啊!”
说完也不管童贯答应不答应,和董耘一摆手算是打过招呼,立即快步离开。
东京城,回春堂。
童震命人将昏迷的刘通抬到回春堂之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戴修明为刘通处理伤口。
经过戴修明的检查,确认了刘通身上所受的都是皮外伤,性命没有大碍以后,童震当场呼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这刘通可是和时迁一样不可多得的人才!
光是飞毛腿这个绰号,就可以知道刘通的腿上功夫了得,轻功虽然未必能比得过时迁,但是蹿房越脊、飞檐走壁想必也是一个好手。
遇到了这样的人才,童震必定要收入麾下!
戴修明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童震,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紧张。
街上突然传来了一句喝骂声,吓得戴修明全身一抖,手中的金创药差点掉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童震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带着焦挺一起走到街上。
“大爷,您就行行好吧!”
“别抢我的马!”
一个年轻的少妇人跪在地上对着一个黑大汉苦苦哀求。
“嘿!你这个贱人竟敢诬蔑我?”
“我几时抢你马了?我是想要买你的马!”
黑大汉手上牵着一匹枣骝马,口中骂骂咧咧道。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少妇人哭的更加悲惨:
“要不是我家官人得了重病,急等着钱来救命,我也不会将这匹穿云电拿出来售卖!”
“谁知道今日还遇到了这个活大虫,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抢走了我的马!”
“哪位好心的老爷能够给奴家做主啊!”
围观的人群中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替那少妇人做主!
那黑汉子反而更加恼怒,厉声对着少妇人问道:
“我且问你,这马是你主动要卖的,且要价一百贯,是也不是?”
少妇人哭泣着回应:“是!”
“我再问你,是不是你亲口言说此马乃是一匹宝马,能够日行千里?”
“是!”
“那我再问你,我是不是来买马的?”
“先前是买马,现在却变成了抢马!”
那黑大汉露出一口的大黄牙,咧嘴一笑:“我来买马,你却报价一百贯——”
“我听说这是一匹千里马,因此不与你还价。”
“可我让你证明一下这马果真是匹千里马,你却说无法证明,难道这不是在欺诈我的银子?”
围观的人听到这些话,看着少妇人的眼神中多了许多鄙夷神色。
少妇人百口难辩,只能嚎啕大哭。
黑汉子却接着说:
“我为了不被这个贱人欺骗,想要亲自骑马去千里之外试上一试。”
“若是她所言非虚,我定将这一百贯付给她。可她偏偏不让,反说我是明抢!”
“还请诸位评评理,到底是谁对谁错!”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陡然从人群中传出:
“敢问你给这位妇人多少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