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邻锦高中」几个字,辰夕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虽说赵昊山猜得不对,但他为什么会知道原梦的学校?
辰夕蹙着眉,看来赵昊山没骗自己,他确实听过王小雨讲自己的八卦。
赵昊山见辰夕表情有所谓变化,“被我猜对了?”他坏笑着看向看辰。
“猜错了。”辰夕有些不自然地巡看着周围。
“擦,那你慌张什么?”王路飞抓到辰夕眼神的变化,他必须要刨根问底,对于辰夕的事情,他老早就有好奇心了。
“真不是「邻锦高中」的,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哪个学校的,我就见过一次…诶?”辰夕轻轻抚着自己的下唇,总是觉得漏掉了一些什么。
真的是第一次见吗?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熟悉?这种感觉很奇怪。
“我又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她,但我想不起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你们懂不懂这种感觉,当然我也很可能是第一次见她。”
辰夕的言语间充斥着矛盾,就如同他现在的大脑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感觉。”王路飞认真地看向辰夕,随后一只手搭在辰夕的肩膀上,“你想说你上辈子见过她是吧,或者你想说你俩命中注定。”
“啧。”
辰夕见王路飞这小子又开始胡扯,骂道,“滚一边去。”
“擦,素质太低。”王路飞摇了摇头。
“等等…”
沉默许久的郭树人开口了,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那一碗饭就没怎么动过,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几人间的对话上。
“我好像听懂辰夕的意思了,他想表达的是他眼熟一个第一次见到的女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熟悉,同样也不知道这个女生在哪个学校。”
辰夕对着郭树人欣慰地点了点头,不愧是班上入学成绩最好的男生,这个理解能力还是在线的,他转而用嫌弃的目光扫向了王路飞和赵昊山。
“擦,这小子说对了?”王路飞问。
“说对了。”
辰夕又问道:“不过我刚才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擦,也不是太难理解。”
王路飞看着眼前的男生,本以为能借此挖点猛料出来,觉得他的回答云里雾里,这使得他更多了神秘气息。
“爷们,弄半天你说的女生不是那个什么梦啊。”
赵昊山擦干额头上的汗,他感觉自己白高兴了,本以为抓到了辰夕的软肋,以后可以有事没事来调侃他两句,结果换人了?不是那个什么梦?
辰夕没有说什么。
可下一秒赵昊山极为懊恼的表情引起了辰夕的注意,“你怎么了?”
“我在想王小雨是不是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漏人了,怎么一直都在给我讲你和什么梦,也没提过你的那个第一次见的女生啊。”
“朽木不可雕也。”
辰夕无奈地摇着头,经过刚才几轮的对话,他也没什么胃口了,“你们吃吧,我先回教室了。”
说着,他便起了身,任凭身后怎么叫他也不回头。
“擦,就怪你小子,说话太直,给人整生气了。”王路飞指了指赵昊山。
“我哪知道那爷们说不得啊?”
赵昊山有些不解,在他和辰夕相处的这些天,他从来不都不觉得辰夕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或者说自己刚才讲的话真戳了辰夕。
“哼,你还好意思说赵昊山,我怎么记得这话题是你开头的呢?”郭树人的语气充满了正义判官的味道。
这让王路飞极为不满,但他仔细一想,这个话题确实自己先开头的,大不了一会去给辰夕道个歉。
王路飞见郭树人依旧在充满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转念一想,辰夕的事情凭什么你郭树人来这当理中客了?
趁其不备,王路飞猛地起身给了郭树人一记「超级脑瓜崩」。
这给正在吃第二个鸡腿的赵昊山都看懵了,这特么哪是快餐店啊?这特么分明是天下第一武道大会。
力度之重,打得王路飞手指都有些疼,好悬没给郭树人打晕了,他捂着头,迷迷糊糊地叫嚣着,“你等我腿好了的,我非给你十个脑瓜崩…”
……
同样是吃午饭的时间,原梦一直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她似乎感觉不到饥饿。
她手上不停盘着辰夕初三离开学校前送给她的佛珠手链。
不知是到了降温的季节,还是心理作祟,那佛珠为什么总也捂不热了呢?原梦记得之前不是这样的。
她将那串手链轻轻贴在脸上,只能感到一阵凉意。
少女的要心碎掉了。
“呦,你看教室里还有个生闷气的小美女。”
“我看看…确实是个小美女呢。”
“但她怎么都不吃饭呀?”
“人家为了保持身材呗。”
俞子言和陈欣悦两人在原梦班的教室门口一唱一和。
中午几个姐妹在食堂吃饭时,看到每天给原梦留的位置一直空着时就察觉到了不对,这小丫头每次心情不好就不来吃饭。
“原梦是不是又被那个辰夕惹生气了?”陈欣悦的筷子正在自己的餐盘里挑来挑去,她要把所有蒜蓉生菜里的小蒜瓣儿都挑出来,她本来不想点这个菜,无奈食堂来晚了,只剩下这个菜。
俞子言耸了耸肩,“不然还有谁能把她弄这样?”
其实原梦今天的反应完全都在俞子言预料之中,那天在公交站碰到辰夕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两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吵架,也不是矛盾,反而是突如而来的平静。
俞子言坐到原梦身旁,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表情心疼得不行,她真想现在就打电话臭骂一通辰夕。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俞子言轻抚着原梦的后背。
见到是她们,原梦总算可以不再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她缓缓靠在俞子言的肩膀,“这次感觉真的很可怕,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俞子言还以为原梦的话是小题大做,直到她看见原梦眼里闪过的空洞,她也才意识到这次对于原梦来说可能真的不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太多了?”陈欣悦安慰道。
“我想太多吗?”
原梦苦笑了一下,“我和他同桌三年,可我才发现他还有我没见过的一面。”
气氛变得沉默,三人也不再言语。
像原梦这要面子的性格怎会说:这次真的很可怕?
只有一个原因,她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