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的舷窗外，纽约的天际线正缓缓铺展。
帝国大厦的尖顶刺破云层，自由女神像举着火炬静立在海湾，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间，哈德逊河像条银色的绸带蜿蜒流淌。引擎的轰鸣渐渐平息，飞机稳稳地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舱门打开时，带着凉意的风卷着城市的气息涌了进来——有咖啡的焦香，有地铁的金属味，还有远处传来的警笛声，鲜活又嘈杂。
苏宇牵着贝尔摩德的手走下舷梯，晨光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贝尔摩德已经卸下了“莎朗”的伪装，换回了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既有特工的警惕，又藏着几分难得的松弛。
“没想到纽约的秋天这么冷。”她拢了拢风衣领口，指尖不经意划过苏宇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比东京低五度。”苏宇从行李员手里接过外套，披在她肩上，“先去取行李？”
贝尔摩德摇摇头，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声音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不急。”
停机坪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在旁，看到苏宇时恭敬地躬身问好——显然是提前接到了通知。
苏宇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把行李送到预定的酒店，然后转头看向贝尔摩德：“接下来去哪？去你说的基地？”
按照组织的惯例，执行任务前必须先到分部基地汇合，核对情报、制定计划、调配人手，每一步都严谨得像精密的齿轮。
贝尔摩德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本该第一时间出现在纽约的秘密据点，可她此刻却望着远处的曼哈顿天际线，眼里闪着别样的光。
“基地？”她挑眉，伸手理了理苏宇被风吹乱的领带，指尖故意在他喉结上轻轻划了一下，“那些枯燥的文件，晚点再看也不迟。”
苏宇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忍不住扬起：“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贝尔摩德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难得来纽约，总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会议室里。”
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混着风里的凉意，像根羽毛搔在心上，“这次，我想先和你好好约会。”
话音刚落，她就拉起苏宇的手，朝着停机坪外的跑车走去。那是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线条流畅得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贝尔摩德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时，跑车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惊得远处的鸽子扑棱棱飞起。
“抓紧了。”她朝苏宇眨眨眼，踩下油门，跑车像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轮胎碾过地面，留下一道清晰的轨迹。
车子驶过皇后区的大桥，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将贝尔摩德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她随着车载音乐轻轻哼着歌，是麦当娜的老歌，慵懒的声线混着引擎的轰鸣，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苏宇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她专注开车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贝尔摩德比执行任务时更动人——少了几分算计，多了些鲜活的烟火气。
“先去中央公园？”贝尔摩德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林荫道，两旁的枫树正红得如火如荼，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
“听你的。”苏宇笑着点头。
中央公园里，晨跑的人穿着亮色的运动服匆匆掠过，推着婴儿车的母亲在草坪上晒太阳，街头艺人拉着小提琴，悠扬的旋律在空气里流淌。
贝尔摩德脱下风衣，搭在臂弯里，露出里面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只展翅的蝴蝶。
“以前执行任务时，总在这附近蹲点。”她指着不远处的湖，“有次为了等一个目标，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三天，差点冻成冰棍。
苏宇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微凉的体温：“现在不用蹲了。”
贝尔摩德笑了，反手握紧他的手，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落叶飘落在她的发间，苏宇伸手替她拂去，指尖触到她细腻的发丝，两人相视一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甜。
走到草莓园时，贝尔摩德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亮了起来。园子里的草莓红得像玛瑙，挂在翠绿的枝叶间，格外诱人。
她拉着苏宇跑过去，向摊主买了一盒，拿起一颗就往嘴里塞，鲜红的果汁沾在唇角，像抹了层天然的胭脂。
“甜吗？”苏宇问。
贝尔摩德点点头，又拿起一颗递到他嘴边：“你尝尝。”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草莓的甜香混着青草的气息，像首轻快的小诗。
远处的摩天轮缓缓转动，载着满舱的笑声，湖面上的野鸭悠闲地游着，划出一道道涟漪。
这一刻，没有组织的任务，没有赤井秀一的阴影，只有两个并肩散步的人，在纽约的晨光里，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中午，贝尔摩德带着苏宇去了一家藏在巷子里的牛排馆。木质的门脸不起眼，推开却别有洞天——墙上挂着复古的电影海报，吧台后的酒柜摆满了威士忌，穿着白衬衫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过，铁板上的牛排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瞬间漫满了整个空间。
“这家店的t骨牛排是纽约最好的。”贝尔摩德熟稔地报着菜名，“要五分熟，配黑椒酱。”
牛排端上来时，外皮煎得焦脆，一刀切下去，粉色的肉汁缓缓渗出，混着黑椒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贝尔摩德切下一块递到苏宇嘴边，眼里带着期待的光：“怎么样？比东京的好吃吧？”
苏宇咀嚼着，肉香在舌尖炸开，带着恰到好处的嚼劲：“确实不错。”
“我就说嘛。”贝尔摩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自己也切了一块，嘴角沾了点酱汁，像只偷吃到糖的猫。
吃完牛排，两人沿着百老汇大街慢慢走着。街头的霓虹灯已经亮起，剧院的海报闪烁着诱人的光，穿着礼服的人们匆匆走进剧场，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香水的混合气息。
贝尔摩德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家剧院的海报：“《歌剧魅影》，要不要去看？”
苏宇看着她眼里的期待，笑着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