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询问室，乐宁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和江启对视一眼。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样询问是极限了。
也多亏了华佳佳面对他们是善良懵懂的小女孩人设，如果要保持不崩的话，在他们安抚的时候大部分是需要买账的。
她不能像其他犯罪嫌疑人一样翻脸，这样和她呈现出来的给人的观感不一样。
所以综合考虑，他们选择了这样询问。
算是旁敲侧击。
又没有把她警惕心提到都到最高。
最起码，要给她一种警察拿她没办法的感觉，让她少一点防备。
“得到的不多，但还是有的。”走进办公室后，乐宁将文件放到自己的桌上，转身对江启说。
江启颔首，说道：“可以彻底调查一下她的所有社交关系。”
“还有她说过，她喜欢去的山。马鸣的同事说过，马鸣可能有爬山的爱好，她去的山是距离马鸣工作地方最近的山，山上可能有线索。”乐宁轻声说。
江启说：“是的，还有她的其他爱好，我们也打听一下，不能光听她说。她和马鸣绝对认识，而且还是熟识！”
其他人围了过来，听见两人的对话后，周朝阳说：“我们这里预估了一下齐问带来的门窗店老板售后的信息，猜想门窗的问题是她故意的。”
乐宁虽然这样想过，但是还没有足够的事实来支撑自己的想法。她看向周朝阳：“怎么说？”
“门窗店老板说这件事很正常，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周朝阳语气顿了顿， “他的门窗店距离小区只有两百多米，相当于就开在小区门口不远处。我们觉得，门窗如果有这么多质量问题，在附近肯定是传遍了的。”
齐问跟着点头手：“为了验证我们的说法，我们在回来的途中顺便打听了一下，问了周围的商户和小区出来的住户。我们问了有二十个人，有八成的人知道他门窗和防盗为难不行。”
“我们推测，华佳佳也是知道这件事，故意定的这家。这样即使她弄坏了，也可以说的窗户有质量问题进行焊接。”
“最重要的是早几天就说的事情，其实老板是个大嘴巴，他大儿子结婚，早就在周围吆喝过，还送过不少熟悉的邻里喜糖。”
“他那几天根本不能售后，尤其是说售后那天是下午六点半后，他那时候已经准备出发回老家了，根本不可能去售后，只能拖到几天后。”
“华佳佳说可以售后的时候，正是他回来开店的早晨。”
“综上我们调查到的。虽然是猜测，但是就经验而言，华佳佳肯定是故意的。”
齐问和周朝阳一人一句，将得到的线索和推测的情况说了出来。
作为多年的老刑侦，他们是非常支持乐宁说华佳佳是重大犯罪嫌疑人的猜测的。她确实装得非常好，可他们都很清楚，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看起来热心善良的皮囊下，可能冷漠至极、下手残酷的灭门案凶手。
乐宁和江启对视一眼，点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因为这样的猜测并不离谱，甚至还有调查。
如果华佳佳真是凶手，按照凶手的智商，是极有可能做到的。
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只需要稍微计划一下就好。
店老板的巧合，也正好造就她这个巧合，让她实现遮盖警方的视野。
这无疑给了调查组信心。
紧接着是对华佳佳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主要是这几天的行程。
他们的时间不足20个小时了。
过了这个时间，后面如果再到了放假的时间，她就有自己的理由离开这个城市了。
不过调查的方向还需要定。
江启还在思索，其他人也一样。
这个方向最终是要找到证据。
所以难度相当大。
“我出去静静。”在众人思考的时候，乐宁拿着水杯走了出去。
江启说：“干站着也不行，我们先调查他们爬的山的情况，方便明天早上上去搜寻。我出去，和乐宁商讨一下情况。”
在山上找到可能埋藏或者销毁的证据固然可能，他们却不能依赖这条路径。
按照他们的经验，难度很大。
凶手太狡猾了，基本没给他们留下太多调查的余地。
把希望寄托在山上，和之前他们把希望寄托在窗户和华佳佳租住的房子里一样。
“办公室里太热，我出来冷静思考一下。”乐宁看向同样走出来的江启解释道。
她觉得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同样的，她也觉得，肯定有突破口。
只是都需要思考。
就算放了人，对他们来说也可以抓回来。
不过乐宁就是不想凶手那么如意。
他们太得意，太嚣张了。
让他们离开，乐宁心里会非常憋气。
江启背靠着窗户，侧头看向沉思的乐宁，思索后说：“我知道。”
他知道，他们得尽快得到突破口。
“她还有不少爱好，一一找过去得费不少时间，明天有的忙了。”乐宁笑。
光山上，就需要不少人搜寻。
唯一还算好的是，她说的山不是很大的山，人要是多一点花费七八个小时应该勉强能找完。
可同时她还有很多小爱好。
比如织毛衣、做陶艺、学习游泳等。
这些地方遍布半个城市。
最关键的是，还需要查这几天她的所有行踪。
年底各单位都非常忙碌，这样的工作量，抽调人员难度非常大。
要想短时间找完，对大家来说都是一场考验。
江启轻点下颌，继续说：“她是故意的。”
乐宁笑了笑。
华佳佳确实是故意的，她无非就是想看警察为了她几句话忙得团团转。
“看我们奔波，她稳坐钓鱼台，确实会爽。”乐宁轻声说。
说到这里，乐宁张开的嘴合上抿紧，眼睛微微眯起来。
江启看见她思考的模样站起来，迟疑了两秒才说：“是想到了什么吗？”
乐宁偏头和他对视，眼神带着几分亮光说：“是。她这样问，是不是代表，她认为我们肯定找不到证据。”
“……这是当然，凶手很自信。”江启无奈说。
乐宁缓缓摇头，眼神思索后再度说：“不一样，这个要结合其他东西看，才能看出门道来。”
她的话让江启来了兴趣，向乐宁走近一步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