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现场门口,死者的尸体已经被带走,现场已经基本进入了收尾阶段。
江启见他们进门,说:“初步观察的死因出来了,客厅的死者是被人用刀扎中腹部失血过多而死,剩下的两个死者都是机械性窒息而死,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虐待痕迹,初步怀疑凶手有极强的虐待癖好。”
对现场的情况,江启做了简单的总结。
这些和乐宁他们的推测差不多,只是具体的死因还需要了解。
“找到凶器了吗?”乐宁更关心这个问题。
江启摇头说:“客厅杀死死者的刀没找到,其他你知道的。”
乐宁点了点头,知道只有孩子的死能确定凶器,因为目测就是他床上的姜黄色抱枕,上面有明显的抓挠和血色痕迹。
看来自己在金手指的应用上,可能只能依靠它了。
不过要是幸运,也可能还会找到。
乐宁再次进入房间,那种血腥的味道再度包裹住她,仿佛置身于血色的恐怖空间中。
窗外的天空是铅灰色,这让房间的光照灰暗,一瞬间给的一种置身于虚幻不真实的无限流空间的感觉。
死亡现场都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血的颜色变暗。
她缓缓抬头,看着血液到处喷溅的情况。
“凶手应该是捅倒了死者后,然后半跪在死者腹部下面的地方,然后双手握刀刺向死者。”乐宁简单叙述后,望向其他人。
他们现在是讨论死者的死亡过程,所以直接说出来,大家都开始说自己的意见,然后讨论个最贴近真相的来。
纪博文看了看姿势,跟着说道:“凶手动手偏发泄,看死者姿势,应该在倒下前就陷入了没有反抗的境地。”
江启说:“拖拽的痕迹是从门口到主卧,距离丈夫死者尸体不足半米,而地上没有死者沾血的脚印,拖拽痕迹上也没有,初步判断丈夫应该死在妻子前面。”
乐宁点头,随即皱眉说:“当时,凶手在动手的话,妻子在哪里,被捆绑还是有人看守。”
这话让现场陷入了安静思考。
这关乎两个问题。
捆绑的话,凶手可能只有一个。
如果是有人看守,那凶手就是两个人。
“其实,我更偏向凶手的两个人。”乐宁回头看向纪博文和江启。
江启说:“警察上门的时候,门是没有打开的,女死者可能处于被威胁的状态。你是从那个时候推测,凶手可能是两个人的吗?”
“是的。”乐宁环顾四周,在房间里看了看说:“如果只是一个人,哪怕是害怕,也应该意识到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除非……”
“除非房间里面的人也面临危险,她承担不起这份危险,所以选择了妥协。”纪博文补充道。
乐宁颔首:“是的。不过也可能是的妻子害怕到了极点,不敢孤注一掷。”
这种情况也可能发生。
毕竟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不可能人人都那么豁得出去。
牺牲自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我还是赞同你的想法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两个人。”江启出声,赞同乐宁的想法。
“我也赞同,一个人对两个大人,还是有些太冒险了,也难以对付两个可能会暴起的大人。”纪博文说。
乐宁思索后说:“仔细调查后再说吧,我们先观察现场吧。”
她总觉得按照现场的情况,一切不会那么简单,暂时只能讨论可能的死亡顺序,还有凶手是怎么进入死者家的。
他们又看了另外两个屋子的情况,最终基本确认,现场一家三口的死亡顺序,是孩子、丈夫、妻子。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相对悄无声息。
至于具体是不是这样,还需要结合尸检报告和痕检报告。
痕检勘查完后,基本可以确认,现场基本没发生什么打斗痕迹。
也就是说,夫妻俩基本是被动承受虐待和殴打。
“我们初步勘查,丈夫后脑有钝器击打的痕迹,应该是后背袭击导致。”
在乐宁他们查看的时候,法医及时说出他们的初步勘查结果。
“钝器击打,后脑位置,是袭击吧。”纪博文说。
其他人点头。
乐宁说:“查一下这家人的回家顺序吧。”
接着,三人开始观察房间里的所有地方。
痕检已经去勘查门锁了,查看是否有新配钥匙开门的痕迹,也就是磨损和铁屑。
乐宁查看客厅。
这个房子还算南北通透,因为不光有大阳台,还有个小的生活阳台。
阳台几乎连接着客厅,用玻璃门隔断出来的。
乐宁查看了一下大阳台,绕过地面的痕迹,很快到了生活阳台。
阳台的里侧一点是厨房,算起来也是和客厅连在一起的,只是用四扇玻璃门隔起来了,玻璃上印着大红牡丹花印花,新潮中带着老式。
玻璃门没有关上,乐宁走了进去。
厨房大概五个平方,还算宽敞。
她戴着手套,走到生活阳台的玻璃门前。
门旁边是一扇推拉窗。
她看了一眼,看着半关着的通往生活阳台的门。
这个门是有门锁的,但在距离她胸口的位置,还有一个插销。
这个插销,应该是日常关着门,避免小孩打开阳台门的。
毕竟他们的生活阳台没有门窗。
这会儿门是打开的,就是不知道刚才现场是不是这种情况。乐宁决定一会儿询问一下阳台的关门情况,痕检那边应该有拍照片看门锁状态。
乐宁戴着手套打开阳台的门。
阳台打开有三个平方这样,不大不小。
上面是晾衣杆,还晾晒着几件衣服,男女都有。
阳台里面放着四五个盆栽,因为是冬天,大多都枯萎发黄,叶子掉光了。
乐宁环顾四周,距离最近的是隔壁华佳佳的阳台,大概有个两米多。
不同的是,她的阳台用铝合金进行封窗,里面是推拉门,阳台同样晾晒着衣服。
乐宁看了看,移开了目光,目光环顾四周,然后转身离开。
进门后她顺手关上了门。
实在是外面冷风太冻人了,一会儿时间进门她就想苍蝇搓手。
她问了问痕检的同志,他记不得太清楚了。
不过就像乐宁想的那样,他们有拍照。
他翻动相机,给乐宁看了看。
乐宁看了看插销锁住的阳台玻璃门,点了点头感谢后,目光落在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