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怪病”被治愈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刘婶和她表姐成了莫非最忠实的“宣传员”,逢人便夸莫神医如何年轻有为,如何几根金针就解决了省城大医院都束手无策的顽疾。
这种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民间口碑,其传播速度和影响力,有时远超官方的宣传。很快,清源县的一些老百姓,尤其是那些被疑难杂症困扰、求医无门的人,开始将目光投向了县医院那个原本不起眼的保健科。
接下来的几天,莫非虽然没有再接到像小雅那样典型的“阴煞侵体”病例,但借着“望气术”和愈发精熟的“灵枢九针”,他又顺利处理了好几例西医诊断模糊或疗效不佳的病症。
比如,一个长期失眠、心悸,被诊断为“神经官能症”的中年教师,莫非“望气”发现其心脉气息紊乱,伴有郁结之气,以针灸疏肝解郁、宁心安神,配合心理疏导,三次治疗后睡眠质量大幅改善。
又比如,一个面瘫患者,常规针灸和药物治疗效果不佳,莫非发现其面部经络有细微的“气滞点”,以气感驱动金针进行精准疏导,一次治疗便有显着好转。
这些病例虽然算不上惊天动地,但扎实的疗效进一步巩固了莫非“神医”的名头,也让他在普通患者中积累了极高的声望。甚至开始有周边乡镇的人慕名而来,专门到保健科找他看病。
保健科的门庭若市,与医院内部某些领导的冷处理形成了鲜明对比。王海洋主任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科室业绩和影响力飙升,忧的是马副院长那边已经明确表达过不满。
这天上午,莫非刚送走一位头晕痊愈的老太太,正准备喝口水,王主任就搓着手,一脸为难地走了进来。
“小莫啊,这个……有件事,恐怕得麻烦你一下。”王主任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主任,您说。”
“是……是关于院长家的公子,田少军。”王主任压低声音,“田公子不知道怎么了,得了个怪病,浑身长满了红色的疹子,奇痒无比,晚上尤其厉害,根本睡不着觉。看了皮肤科,用了各种抗过敏药、激素药膏,当时能缓解一点,停药就复发,而且越来越严重。去市里、省里的皮肤科专家都看过了,说法不一,有的说是顽固性荨麻疹,有的说是特异性皮炎,还有的怀疑是免疫系统疾病,但都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案。”
院长家的公子?莫非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大纲里提到的关键情节吗?
“院长……是田启明院长?”莫非确认道。田院长是医院的一把手,平时比较超脱,但听说很宠爱这个独生子。
“对,就是田院长。”王主任点头,“院长为这事愁得不行,人都瘦了一圈。也不知道谁在他跟前提到了你……当然,主要是莫医生你现在名声在外!所以,院长的意思,是想请你过去给看看。”
王主任说得很委婉,但意思明白。这是院长亲自下的“邀请”,无法拒绝。
“我知道了,主任。田公子现在在哪?”莫非平静地问道。
“就在院长家的别墅休息呢,痒得根本没法来医院。你看……方不方便现在过去一趟?”王主任试探着问。
“可以。”莫非站起身。他知道,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处理好了,院长将成为他在医院最坚实的后盾;处理不好,或者被马副院长之流借题发挥,他在医院的处境可能会更艰难。
【叮!触发关键剧情任务:院长公子的“疑难杂症”】
【任务要求:诊断并治愈田少军的怪病,并获得院长田启明的认可与感激。】
【任务奖励:经验值+800,系统积分+300,技能点+1,特殊道具“名师引荐信(残)”*1。】
【系统提示:宿主,这可是抱大腿……啊不,是展现真正技术的好机会!稳住,我们能赢!】
“系统,分析任务难度。”
【根据描述,病症顽固,多方专家无效,初步判断非单纯皮肤问题,可能涉及脏腑失调、情志因素或特殊过敏源。难度评估:中高。需宿主综合运用望、闻、问、切及系统辅助。】
莫非心中有数,带上金针,跟王主任打了个招呼,便直奔院长家。
田院长家住在县城一个高档别墅区。开门的是田院长本人,一位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但此刻他眉宇间笼罩着浓浓的疲惫和忧虑。
“你就是莫非医生?快请进!”田院长看到如此年轻的莫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良好的修养让他依旧保持着客气。
“田院长您好。”莫非不卑不亢地点头致意。
来到二楼卧室,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田少军)穿着睡衣,烦躁地在床上翻滚,身上裸露的皮肤布满了密集的红色丘疹和抓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渗血结痂,看起来触目惊心。他双眼赤红,显然是长期无法安眠导致的。
“痒!爸,我受不了了!快给我点药!”田少军看到父亲,带着哭腔喊道,精神状态极差。
“少军,别抓了!这位是莫医生,来给你看病的。”田院长心疼地按住儿子的手。
田少军瞥了莫非一眼,见对方如此年轻,眼中立刻流露出不信任和烦躁:“又是什么医生?没用!都是废物!看了那么多专家都没用!”
“少军!怎么说话呢!”田院长呵斥了一句,抱歉地看向莫非,“莫医生,对不起,孩子被这病折磨得……”
“无妨。”莫非摆摆手,表示理解。他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号脉,而是先启动了“望气术”。
在望气术的视野下,田少军周身的气息极其紊乱!尤其是代表皮肤和肺脏的区域(肺主皮毛),气息驳杂不堪,隐隐透着一股虚浮的燥火和缠绵的湿浊之气。更重要的是,他的肝经区域气息郁结非常严重,而且心火亢盛!
病根不在表,而在里!是典型的肝气郁结、心肝火旺,兼夹湿热内蕴,外发肌肤所致!
现代医学往往着眼于皮肤表面的过敏反应,却忽略了内在脏腑功能的失调,尤其是情志因素的影响。激素类药物压制表面症状,反而可能导致内邪不得疏泄,越治越重!
“田公子,”莫非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生病前,或者病情加重前,你是不是压力很大?比如,学业、工作,或者……感情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而且,你是不是经常熬夜,喜欢吃辛辣油腻、喝酒?”
田少军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莫非:“你……你怎么知道?”他最近确实因为追求一个女孩被拒,加上工作上出了点纰漏被领导批评,心情极度郁闷,经常借酒消愁,熬夜打游戏。
田院长也愣住了。之前那些专家,可没人问得这么细致,更没人一眼就点出他儿子的生活状态和情绪问题!
“中医认为,皮肤是内在脏腑的镜子。”莫非解释道,“你的病,根源在于肝气不舒,郁而化火,火性上炎,加之湿热内蕴,一起熏蒸到皮肤,就表现为严重的瘙痒和皮疹。夜间属阴,人体阳气内收,体内邪热不得发散,所以晚上更痒。单纯的止痒药,是扬汤止沸,必须疏肝解郁、清心泻火、祛湿解毒,才能釜底抽薪。”
一番话,条理清晰,直指病根,听得田院长连连点头,眼中的疑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信服和期待!
“莫医生,那……那该怎么治?”田少军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恭敬了许多。
“针灸结合中药。”莫非言简意赅,“我先用针灸帮你泻火止痒,安抚心神,让你今晚能睡个好觉。然后再给你开方调理内在。”
“好好好!全听莫医生的!”田院长连忙道。
莫非取出金针,示意田少军躺好。他选穴以肝经(太冲、行间)、心经(少府、神门)为主,配以清泻湿热的曲池、血海,以及安神的三阴交、百会。
下针时,莫非将体内那股温润的气感缓缓度入,行针手法或泻或补,精准调控。
田少军只感觉针尖落下处,先是微微酸胀,随即一股清凉舒爽的气流循着经络蔓延开来,那深入骨髓的奇痒竟然如同退潮般迅速缓解!一股久违的困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不到二十分钟,田少军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竟然沉沉睡去!脸上那烦躁痛苦的表情也消失了。
田院长看着儿子安稳的睡颜,激动得眼圈都红了,紧紧握住莫非的手:“莫医生!神医!真是神医啊!这么多天了,这是他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太感谢你了!”
【叮!成功缓解目标症状,获得田启明高度认可。任务完成度50%。奖励部分发放:经验值+400,系统积分+150。】
“田院长不必客气。”莫非轻轻抽出手,“这只是暂时缓解。要根治,还需要内服中药,并且田公子需要调整作息和情绪,这才是治病之本。”
“我明白!我明白!方子的事,全拜托莫医生了!”田院长此刻对莫非已是言听计从。
莫非开具了一个以丹栀逍遥散合导赤散为基础的加减方,重点在于疏肝清热、除湿安神。田院长如获至宝,亲自安排人去抓药。
离开田院长家时,田院长一直将莫非送到小区门口,态度极为热情,并暗示医院里的事情让他不用担心,他会关注。
走在回医院的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解决了院长公子的问题,等于在医院内部获得了一张强大的护身符。马副院长的打压,效果将大打折扣。
主线任务完成了两个,还差最后一个。
名声、人脉、实力,都在稳步提升。
莫非感觉,一条无形的线,正在将他与清源县更深层次的脉络连接起来。那个旧书摊老头所说的“潜龙在渊,腾必九天”,似乎正在一步步应验。
而他也隐隐感觉到,最后一个任务目标,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清源县的水,比他想象的,可能还要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