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小馆的柜台前,那张烫金的“煜颜阁”帖子静静躺在那里,帖子上的龙纹图案刺眼得很。苏清颜指尖划过“煜颜”二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皇子赵煜,还真是把“嚣张”两个字刻在了骨子里,居然直接用自己的名字给她的御膳阁定名,这是明摆着挑衅。
“苏姑娘,三皇子这是故意的!”沈掌柜气得攥紧账本,指腹蹭过“清颜小馆”的招牌记录——这是他跟着苏清颜从摆摊到开店的心血,“御膳阁是皇上特许你开的,他凭什么抢着定名?还叫‘煜颜阁’,这不是把你的功劳都算在他头上吗?”
阿福也跟着附和:“就是!不行我们就去皇宫告他,让皇上评评理!”
苏清颜摇摇头,把帖子放在一边:“不用去皇宫,皇上刚禁足了柳姨娘,三皇子现在心里肯定憋着气,我们去告他,反而显得我们小家子气。而且……”她摸了摸袖中的罗盘,铜盘微微发烫,指针泛出淡淡的黑芒,“‘煜’字属火,‘颜’字属木,木助火势,这是‘火煞冲宅’的格局。明天是‘丙火日’,火上加火,要是真用这个名字开馆,后厨必出事。”
“火煞冲宅?”沈掌柜疑惑地问,“真会出事?”
“肯定会。”苏清颜笃定地说,“上次三皇子派人砸馆,我的罗盘就预警了;这次名字带火煞,又是丙火日开业,简直是把柴火堆往火里送。”
没过多久,三皇子派来的太监就到了,催着苏清颜去“煜颜阁”赴宴。苏清颜推脱不过,只能带着林风一起去。
“煜颜阁”就开在清颜小馆隔壁的铺子,是三皇子强行盘下来的,装修得比清颜小馆豪华十倍,门口挂着巨大的牌匾,写着“煜颜阁”三个大字,金色的字体在阳光下闪着光,却透着一股不协调的气场——罗盘在苏清颜袖中微微震动,黑芒比刚才更浓了。
三皇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看到苏清颜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苏掌柜来了?快坐,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之前抢着给御膳阁定名的事道歉。不过这‘煜颜阁’的名字已经注册了,不如你就用这个名字吧,也省得再麻烦。”
“三皇子的好意,民女心领了。”苏清颜坐下,声音平淡,“但这个名字带‘火煞’,明天是丙火日,火上加火,后厨必着火。三皇子要是为了拉拢百官开御膳阁,更该换名字——要是烧到官员的轿子、贵女的衣裳,太后怪罪下来,别说管御膳房,连你的皇子位都要受影响。”
“灾祸?”三皇子嗤笑一声,“苏掌柜又在说你的玄学鬼话了?本皇子就是要开御膳阁!百官都来捧场,太后要是尝了满意,说不定会让本皇子管御膳房——到时候,萧惊寒和苏清颜都得看我的脸色!”
苏清颜还想再劝,却被三皇子打断:“好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来,尝尝本皇子特意让御厨做的菜,比你小馆的菜好吃多了。”
林风在一旁气得攥紧了拳头,要不是苏清颜拦着,他早就上前理论了。苏清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三皇子现在被野心冲昏了头,油盐不进,等明天开业,他自然会知道后果。
第二天一早,“煜颜阁”就敲锣打鼓地开业了,三皇子邀请了很多官员和贵女来捧场,场面搞得很大。苏清颜站在小馆门口,看着“煜颜阁”门口的人群,心里暗暗叹气——罗盘的黑芒越来越浓,像要溢出来了。
果然,中午时分,“煜颜阁”后厨突然冒起蓝火——不是普通柴火的红火,蓝汪汪的像鬼火,烧得特别快,转眼间就舔到了房梁。伙计们提水去泼,水刚碰到火苗就“滋”地变成白汽,根本扑不灭。人群瞬间乱成一团,官员和贵女们纷纷往外跑,三皇子也狼狈地从里面跑出来,头发都被烧焦了几缕,明黄色的锦袍下摆还冒着烟。
“怎么回事?怎么会着火?”三皇子气得大喊,抓住一个御厨问。
御厨哭着说:“殿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后厨的柴火堆突然就着火了,那火邪得很,水泼上去都没用!”
苏清颜走过去,看着着火的后厨,声音平静:“三皇子,我昨天就说过,这个名字带‘火煞’,又是丙火日开业,火上加火,必出火灾。现在应验了。”
三皇子看着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昨天苏清颜明明警告过他,是他自己不听。周围的官员也纷纷议论起来:“吏部李大人摇着扇子笑:‘早说这名字不行,苏姑娘的罗盘还能骗咱们?’兵部尚书皱着眉:‘这火太邪门,怕是影阁在搞鬼?’旁边的卫国公夫人捂着嘴笑:‘三皇子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看他还敢抢别人的生意!’”
当天下午,“煜颜阁”的牌匾就被摘了下来,三皇子让人重新做了一块牌匾,写着“赵记膳房”,虽然难听,却再也不敢用带“火”的字了。
京城的百姓都把这件事当成笑话传开了,都说:“三皇子想抢苏姑娘的生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馆子着火了,还丢了大脸!”“还是苏姑娘的玄学厉害,早就料到会出事了!”
苏清颜的小馆生意更火爆了,每天都排着长队,而“赵记膳房”则门可罗雀,没几个人愿意去。
三皇子气得把自己关在府里,砸了不少东西。他的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地说:“殿下,苏清颜太厉害了,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办法对付她?”
三皇子眼神一厉:“换个办法?当然要换!她不是想开御膳阁吗?本皇子绝不会让她得逞!你去联系影阁的人,把这个令牌交给他们——”他从袖中摸出个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影”字,“让他们在她御膳阁开业那天,烧了她后院的番茄苗,断她的招牌菜!”这太监低头时,领口露出一道疤痕,和上次刺杀萧将军的影阁杀手疤痕一模一样。
“是!”太监连忙领命下去。
而清颜小馆里,苏清颜正在和沈掌柜商量御膳阁的定名:“既然三皇子的‘煜颜阁’出事了,我们就用‘清颜御膳阁’这个名字吧,简单又好记。”
沈掌柜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注册!”
苏清颜看着窗外,心里却没放松——罗盘的黑芒还没散,指针隐隐指向御膳阁的后院,那里种着番茄种子,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唯一一批。三皇子和影阁,怕是盯上这番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