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路灯昏黄,车里也影影绰绰,姜夏暗暗把斜挎包拉到腿上放着
“那老女人占便宜没够,开了两瓶两千的红酒不够,又挑了一瓶五千的,多大官自己心里没数。我晚上找人打听了,她就一市场部的小主管,什么权也没有,浪费我时间。”不用姜夏开口问,严斌自己就开始吐槽起来。
“她让我转告你谢谢招待,改日再约。”姜夏将话带到。
“约个球,下次再联系你让周南风别搭个。”严斌满嘴酒气,“混吃混喝的,我就说网上闻风来的不靠谱,白搭这么一顿招待费。”
姜夏不想接话,餐厅是他让订的,吃了喝了又骂人。
姜夏被他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熏的恶心,将两边车窗降下来散散味,闭口再不接他的话。
一处无人的路段,严斌下车对着绿化带小便,再上车直接坐到副驾驶座位上。
“许松呢?不是他开车吗?”严斌才想起来换了司机。
“他有事,我让他先回去了。”姜夏冷淡的回答。
严斌晚上不止喝了红酒,还喝了一些白兰地,公司的招待费不花白不花。酒劲退的慢,他还有些上头。
“你那内部男朋友不会就是他吧?”严斌讥笑道,“长得是挺好,板板正正又高又酷的,可惜只是一个司机,出不了头,哪天在这干不下去,出去就只能开网约车送外卖了。”
姜夏不回应,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开车。
他继续自顾自的说:“楼里那么多背景好学历好的男人,你为什么挑了他?你挑男人只看外表?我跟你说啊,小姑娘眼光要放长远一点,长得好看不当吃不当喝,以后结婚连个钻戒都买不起,你看看我的婚戒,和我老婆是一对,xx牌子的,我这个便宜一点也要近二十万呢。许松一个月挣多少钱?一万?他不吃不喝也要二十个月才能买的起......”
姜夏自动关闭听觉,脚踩着油门恨不能把车开起飞,快点把这个恶臭的嘴送到家。
“你慢点开,我被你颠的要吐了。”严斌嚷嚷。
姜夏丝毫没减速,他要是敢吐车上,她就敢让他舔干净。
“我跟你说啊,找男朋友不能光看外表,要找有责任心的,有能力的,有前途的。你学学我老婆,眼光多好,现在全职在家带孩子,什么也不用干,住着大房子,开着一百万的车,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你要想开一点......”
好不容易开到严斌家楼下,姜夏觉得自己味觉听觉都要失灵了。
“严经理,你到了。”姜夏解开车锁。
“喂,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懂了吗?”严斌解开安全带,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什么话?”
“眼光放高一点。”
“嗯。”
严斌仍然坐着,没有下车的意思。
“许松不行,配不上你。”
“......”
“去我家坐坐。”严斌终于说出了意图,“我家有很多好酒,红酒,香槟,威士忌,随你喝。”
“我不喝酒,我讨厌喝酒。”姜夏平静的说,她并不为严斌的话感到吃惊,他的行为举止配的上他说的话,“你到了,快下车。”
“你不要误解,我没有别的意思。”严斌盯着她笑,“我老婆儿子今儿都不在家......”
“你,下去!”姜夏厉声呵斥,他不要脸,她也不给他留脸。
“你不要激动。”严斌解释,“我看你在外面干等了一晚上,心疼你。”
“下去!”姜夏举起手机,上面显示拨打页面,“否则我立刻报警!”
“你这是干什么?玩笑开不得了?”严斌见她这架势,心有不甘。
“我不跟贱人开玩笑!”
“谁是贱人,你骂谁贱人!”严斌过来抢她的手机,“给你脸了,你蹬鼻子上脸!”
姜夏今天穿的衬衫裙,裙摆齐膝,见严斌伸手过来,她马上往后靠,同时护住手机。严斌抓空,但落手正好碰到她的大腿,收手时带开了她的裙摆,大腿一览无余。
“你干什么!”
随着大喊,她顺手掏出包里的防狼神器,一秒不带犹豫的对着严斌狂喷......严斌连滚带爬的下车......
姜夏在路边坐了很久,愤怒、惶恐、慌张、发抖,再到渐渐平静、释然、解脱。
那个曾经骚扰他的领导威胁她的话历历在目:在这个项目部,我就是王法,我踩你跟踩一只蚂蚁一样。
她一个身单力薄刚毕业的女孩,没有背景没有后路,是最好欺负的对象。
可她经历过一次就懂了,越害怕越退缩,就越被人欺负,严斌滚下车那句“你给我等着”,她觉得可笑。
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