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也清楚心中的心魔,就在于此,他没办法做到不怨恨那些逼死父母的人,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些丑恶的臭脸,对着自己的父母口诛笔伐,那些长舌妇掐着腰,喷着口水,神情激昂。好像在做一件无比正义的事情。
那些愚忠的汉子,也被气氛感染起来,一个个拿着锄头、铁锹、镰刀,一边让自己身旁的人阻拦自己,一边大喊着,你别拦着我,我就不信他能打死我。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江影缺在脑海中的幻想,只不过跟当时的情形已经很是相似了。
虽然江影缺一直在刻意的让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心中的心魔不断逼着他去幻想。
我要你成魔,杀尽天下人。
这种心魔是不可能出现在季沧海等天才身上的,他们的心境没有江影缺那般破损。当然了心魔是每一个修行之人路上的一大阻碍,每一个人都会有,而且境界越高心魔便会越强大。
所以现在季沧海等人完全不担心何如应对自己的心魔,他们还没有到那境界。
酒桌上,齐晨对着江影缺侃侃而谈,甚至询问起这几日,江影缺跟苏瑶常常到酒馆散步的事情。
只不过闫初对此,丝毫没在意,有时候能感知到苏瑶前来,但以闫初的冷淡性格,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更何况两人只是散步,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但这句话也被一旁的季沧海和胡为等人听到了。
在望月城很多人都清楚,季家的天才少年跟苏瑶可以说的上是,望月城的金童玉女了。甚至有些人一致认为,季沧海跟苏瑶就是天作之合,两人将来肯定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人人相传,越来越多的人这么说着,就连故事中的主人公,也对此深信不疑,觉得整个天下只有我配得上苏瑶,在无形之中,他的潜意识里面已经认定了苏瑶就是自己的道侣。
而且作为季沧海最为亲近的几个伙伴,更是明白他的心思,此时齐晨说道苏瑶经常和江影缺在这边街上散步。当即便来了兴趣,胡为更是作为狗腿子一般:“齐叔,你好好说说,咱们望月城的第一天才怎么会跟一个外乡人散步呢。”
齐晨有了听众,也是瞬间来了兴趣:“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瑶曾经外出游历的时候,就跟那小子认识了,两人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事呢?要不然以咱们苏瑶大小姐的性格,怎么会对一个外乡人如此上心呢?而且两人不光散步,还每日去城头看日落。哎,现在的小年轻就是浪漫啊。”
齐晨话音刚落,季沧海的手中的酒杯,轰然崩碎。杯中的酒水激射而去。
胡为见状,急忙说道:“闫初姐姐,你家这酒杯该换一批了,你看看,一拿就碎了。”
闫初想也没想到便说道:“想来是江影缺每日擦拭太过用力了。”
闫初说完,胡为刚刚喝进嘴里的酒水,一下子喷了出来,而一旁的季沧海,更是血气上头,满脸通红。
闫初重新拿了一个杯子,顺路狠狠踢了一脚齐晨,小声说道:“你要是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下次我拿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齐晨一脸吃惊神色,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随后松开了手,对着闫初吐了吐自己的舌头。
旁边的酒桌上,虽然拿了一个新的酒杯,可是季沧海哪还有心思喝酒啊,更何况还是江影缺亲手擦拭过的酒杯。
胡为此时像是没头脑的傻子,本来季沧海知道这些就够了,哪知道胡为继续说道:“齐晨叔,还有没有其他的了,再讲讲啊。”
齐晨瞬间来了精神,不再理会闫初的眼神。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江影缺其实是老城主在外面的私生子。要不然人家苏瑶能看上那么个傻小子。”
胡为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齐晨叔,你是咋知道这么清楚的?”
齐晨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齐晨的话音刚落,闫初的那把白鹭剑,就出现在齐晨的面前,只听见闫初语气冰冷道:“滚出酒铺。”
齐晨一看闫初这是真的生气了,当即放下酒杯,一脸歉意的朝着后面走去。
那季沧海此时已经是忍到极点了,站起身来,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几人也各自离去,就知道那个忠心耿耿的胡为,跟了上来。
闫初收拾好酒铺,就打算关门了,可转念一想,便在酒铺的酒桌上坐了下来,目光盯着客栈的方向。
胡为追上季沧海以后,时不时看向他的脸色,很显然季沧海的怒火已经在脸上表达出来了。说不定这次去客栈就是找江影缺的麻烦。
可作为狗头军师的自己,怎么能不在此时为季哥出谋划策呢。
“季哥,你是想去教训教训江影缺吧。”
季沧海没有说话,只是一身怒意的朝着前面走去。
胡为在一旁说道:“季哥,我知道你肯定去找江影缺的麻烦,但我觉得此事你不能出手。”
季沧海终于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狗头军师。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能出手。”
胡为嘿嘿一笑:“你想啊季哥,若是因为一点谣言,你就对江影缺大打出手,若是被苏瑶知道了,肯定会以为你是小肚鸡肠之人,一点不像江湖儿女,心眼就跟针尖大小一样。毕竟都是谣言。”
季沧海看着胡为,突然冷哼一声:“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胡为也知道这根本消不了季哥心中的怒气:“虽然你不能出手,但是我能啊,我到时候出手教训那小子,顺便警告他,以后离咱们的苏瑶远一些。我出面教训他,不管苏瑶怎么想我,我也不会在乎啊。”
季沧海微微点了点头,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你有把握打赢那小子吗?别到时候打不过江影缺,反而给我们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