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缺站在苏瑶的身旁,苏瑶轻轻挥了挥手,那把明白主人心意的仙剑,自行御风远去。
江影缺看着那把仙剑飞去的方向,猜想那里应该就是苏瑶的家了。
苏瑶转过头看向江影缺:“身上的这件法袍挺名贵的吧?”
“是阿帅送给我的。”说着江影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法袍。水火不侵,不染灰尘。看来这次还真要感谢阿帅。
苏瑶扭过头,重新望向大海:“我就说你一个小财迷,怎么舍得给自己买这么贵的法袍。”
江影缺笑了两声,可听到苏瑶下一句话的时候,他便笑不出来了,脸色瞬间凝固起来。
只见苏瑶再次看向江影缺,那眼神干净简单:“不是那梳华女帝给你买的吗?我听说你们已经订婚了?难不成那女帝不宠幸你?”
江影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随后语气急切道:“已经退婚了。”
苏瑶在这期间一直盯着江影缺,听到江影缺的回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江影缺心里念叨着:“都怪那朱珠,没有办法,瞎他妈的想办法。好在退婚了。”
见到苏瑶没有说话,江影缺急忙把那次的事情,说了出来。连无为山的九境老人也交代出来,可以说对于苏瑶没有任何隐瞒。
苏瑶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微微皱着,并没有觉得江影缺跟女帝有什么牵扯,而眼神中满是心疼:“江影缺,你不是一个小镇的普通少年吗?怎么又惹得一国之民怨啊?惹得梳华国人人皆要你死!”
江影缺笑着摇了摇头:“世人的看法,我不在乎。”
那句我只在乎你,江影缺还是没有胆子说出来。
只不过在江影缺解释退婚的事件后,两人的话匣子也被打开了,江影缺跟苏瑶说起了,这一路上的经历,遇到的人,打过的架。练拳吐纳。只不过在听到半凡和半夏的名字后,江影缺明显注意到了苏瑶的眼神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江影缺再笨,这种察言观色还能不会?
当即便转移话题,问起了苏瑶在望月城的事情。
苏瑶神色淡然:“望月城的事情,其实也挺无趣的,我从小镇回来以后,便在望月城修行。期间也曾去往地渊天下历练。只不过望月城的剑仙都会暗中保护我们。”
说着苏瑶笑了笑,看向江影缺:“其实我们俩也挺像的,我出生时天地异象,在仙剑落寒主动认主的时候,我便上的地渊天下大妖的必杀名单之中。在这一点上,我们挺像的,你惹了一国之人想要你死,我惹了一个天下想要我死。不同的是,我被望月城保护的很好,去往小镇那次,也算是我偷偷跑出去的。但在望月城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每一个望月城的孩子,在成为剑修之后,都要去地渊天下历练。”
“在经历过生死之战,作为一位剑修,成长起来才最为迅速,在日后的攻城之战中,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活下去。”
江影缺低头看着苏瑶高高束起的马尾,原以为在这个世道存活,自己已经够辛苦的了,没想到这样的天才女子,遭受的苦难也不比自己少。
此时的他,多想轻轻的摸摸她的头,想告诉她,以后我来保护你。
想到这里江影缺不自觉的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
苏瑶扭过头来,对着江影缺嫣然一笑,可是看到江影缺喝了一口酒,随即笑容消失,语气玩味说道:“哟,江影缺现在不是小财迷,什么时候成了小酒鬼了?”
江影缺惊讶的啊了一声,一把将酒葫芦放在身后。神情慌张,眼睛打转,这个该如何解释呢?
苏瑶忍着笑意,扭过头去,高高的马尾甩起,此时的月光洒在苏瑶的脸庞上。
江影缺看了很多年的月光,直到今天才发现,那月光也不过如此,不敌你容颜半分。
苏瑶站起身来,走下城头:“江影缺,听说你要去地渊天下,给我活着回来。”
说着苏瑶独自远去,江影缺看着苏瑶离去,双臂搭在城头之上,看向远方,月光银河,已经不再是少年心中最美好之物。
是她高高束起的马尾,是她的嫣然一笑。
只不过,江影缺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愁容,拿着酒葫芦的手,抬起又放下,在这个时候,他好像有些理解那客栈的魁梧汉子了。
江影缺在城头坐了一会,便朝着客栈走了回去。
路上的时候,江影缺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此行地渊天下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修复好自己的气灵府,成为一位大剑仙。成为一位有能力保护苏瑶的男人,叫那地渊天下的所有大妖,尽数俯首,叫整个世间无人敢杀苏瑶。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晚,半凡正在客栈的门口,神情焦急,四处张望着。
直到看见江影缺的身影,半凡才跑了过去,焦急的说道:“公子,狗跳不见了。”
江影缺啊了一声:“那鸡飞呢?”
“鸡飞还在房间中,我没敢让他出去,今天狗跳在房间中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走出了客栈,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走远。可是等我从城头走回来的时候,狗跳还没有回来,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也不见他的人影啊。”
江影缺叹息一声,四处张望:“这样吧,咱们两个分头找找,他应该走不远的,望月城四处都是大剑仙,狗跳应该没这个胆子走远。”
半凡点了点头,跟江影缺兵分两路,寻找狗跳。
结果还没走出这条街道,就在闫初的酒馆看到狗跳正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坐在酒桌上有说有笑,时不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显然是喝爽了。
此时天色已晚,闫初已经关门走了,酒铺外面的酒桌上,只有狗跳和那位老人。
江影缺走了上去,一巴掌拍在狗跳的脑袋上:“你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回去。”
狗跳被人拍了一巴掌,当即哎呀一声,从木凳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