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算计和躲事,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
他干笑了两声,试图往后退:
“这个……卫东啊,你这玩笑开大了。
我就是个小学老师,哪会处理这种事啊。”
“闫老师,您这话可就谦虚了。”
林卫东哪能让他跑了,上前一步,正好堵住他的退路,脸上笑眯眯的,
“街道办任命您当这个副组长,那就是信任您。
这院里的事,您不出面谁出面?”
易师傅和刘师傅现在可是无官一身轻,您才是正管。”
许大茂一看有热闹,也跟着起哄:
“就是!
闫副组长,您得拿出点领导的派头来!
闫富贵脸都绿了,心说立个屁的威!
这分明是口黑锅!
他求助似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脸色铁青。
他刚想开口,把话语权夺回来。
林卫东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继续对着闫富贵说道:
“闫老师,您看,贾东旭撬锁入室,这是事实。”
傻柱把人打了,这也是事实。
这事儿怎么定性,您得拿个主意。”
傻柱也嚷嚷起来:
“三大爷,您别和稀泥!”
他贾东旭就是个贼!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我明天就去保卫科告他!”
一听“保卫科”三个字,贾张氏立马不干了。
保卫科那是什么地方?
真要去了,贾东旭这档案上可就留下一笔了,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混?
“你敢!
何雨柱你个王八蛋!”
贾张氏也顾不上哭了,连滚带爬地冲到闫富贵跟前,
“三大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
东旭就是喝多了走错门了!”
傻柱这是故意伤人!这是要杀人啊!”
闫富贵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
他看看气势汹汹的傻柱,又看看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再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林卫东和许大茂,脑门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
闫富贵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勉强压住了场面。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教书先生的架势,试图各打五十大板:
“这个……东旭啊,你半夜三更去柱子家,这确实不合适,容易让人误会。”
“柱子,你也是,就算有误会,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你看把东旭打的。”
傻柱眼睛一瞪:
“三大爷,您这话我不爱听!”
什么叫误会?
他手里拿着铁片撬我门栓,这叫误会?
要是我睡死了,我家东西是不是就让他搬空了?”
许大茂在旁边煽风点火,
“就是!闫副组长,您这判得不公!”
“这叫入室盗窃!按规矩,得送派出所!”
易中海终于忍不住了,他沉着脸走上前来,目光扫过全场,
“送什么派出所!”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什么事非得闹到派出所去?”
他看向闫富贵,语气里带着压力:
“老闫,你是街道指定的副组长,处理事情要考虑团结,不能激化矛盾。”
言下之意,你得按我的意思来,把这事儿压下去。
闫富贵心里叫苦不迭。
他哪边都得罪不起啊。
可傻柱是受害者,占着理,真闹到厂里保卫科,他这个副组长也得吃挂落。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林卫东……
闫富贵偷眼瞧了瞧林卫东。
这小子笑眯眯地站在那儿,一副看戏的样子,可刚才就是他一句话,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林卫东见易中海想出来控场,哪能让他如愿。
他轻咳一声,慢悠悠地开口:
“易师傅这话在理,团结是重要。
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这偷东西的事儿,要是就这么和稀泥和过去了,以后院里谁还敢睡觉?”
他转向闫富贵,语气诚恳:
“闫老师,您是文化人,道理您最懂。
这事儿您要是处理不好,寒了何师傅的心是小,坏了院里的风气是大。
到时候街道办问起来,您这副组长的位子,怕是也坐不稳当吧?”
这话软中带硬,直接戳中了闫富贵的命门。
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点名声和地位。
林卫东这话,比傻柱喊着去保卫科还管用。
闫富贵一咬牙,心一横。
得罪易中海,顶多是以后在院里被穿小鞋。
可要是得罪了街道办,他这副组长可就真没了!
“咳咳!”
闫富贵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安静!都安静!”
他指着地上的贾东旭,厉声道:
“贾东旭!
你深更半夜,拿着工具撬傻柱家的门,意图不轨!
这是事实!你必须承认错误!”
贾东旭还想狡辩,被闫富贵一眼瞪了回去。
闫富贵又转向傻柱,
“傻柱!”
“贾东旭有错在先,但你下手也太重了。
幸亏没出大事,否则你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我宣布处理结果!”
闫富贵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第一,贾东旭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给傻柱道歉,并且写一份检讨书,贴在院门口,以示警戒!”
“第二……”
他目光在贾张氏和易中海脸上扫过,说出了最关键的一条,
“贾家必须赔偿傻柱的损失!包括精神损失和医药费……我看,就赔……赔五块钱吧!”
“什么?”
贾张氏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五块钱?
你还不如杀了我!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
易中海的脸也黑了。
让贾家赔钱,这不等于打他的脸吗?
他刚要开口反对。
林卫东却抢先一步,大声叫好:
“闫老师英明!
处理得公平公正!有理有据!”
许大茂也跟着鼓掌:
“闫副组长,您这才是当领导的样子!就得这么办!”
院里其他看热闹的邻居,本来就看不惯贾家那副德行,现在见闫富贵这么判,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是得赔钱!偷东西还有理了?”
“五块钱不多,买个教训!”
舆论一边倒,易中海就是想反对,也张不开嘴了。
他只能狠狠地瞪了闫富贵一眼,又扫了一眼林卫东,眼神里满是阴鸷。
闫富贵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贾张氏,你别嚎了!
这是院里的决定!你要是不服,咱们就去街道办,让领导来评评理!”
一听“街道办”,贾张氏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她知道,这事儿闹到街道,他们家更讨不到好。
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易中海。
易中海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黑着脸递给贾张氏。
“拿着!赔给柱子!”
他这是在替贾家出钱,也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贾张氏接过钱,心疼得直哆嗦,但又不敢不给。
她极不情愿地把钱塞到傻柱手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算你狠!
何雨柱,你给我等着!”
傻柱接过钱,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大半。
虽然没把贾东旭送进保卫科,但让他当众出丑,还赔了钱,也算解气。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刘海中见没自己什么事了,悻悻地挥了挥手,转身回屋了。
人群渐渐散去,中院又恢复了宁静。
林卫东打了个哈欠,冲着闫富贵拱了拱手,笑道:
“闫老师,辛苦了。
您这雷厉风行的作风,真是让人佩服。”
闫富贵苦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
他看着林卫东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发怵。
这小子,年纪轻轻,手段可真够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