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森林还浸在晨雾里,古树的枝叶却没了往日的舒展 —— 本该翠绿的树叶边缘泛着焦黑,像被火燎过,几片枯叶打着旋落在腐殖土上,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不像往常那样带着生机。小木抱着灵虫笼刚靠近树干,灵虫们的绿光就瞬间炸毛,死死贴着笼壁,对着树干上一道深褐色的纹路发出尖锐的嗡鸣,“是邪术气!” 他脸色发白,伸手碰了碰那道纹路,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比之前在沼泽遇到的浊气还冷,树精肯定疼坏了!”
周玄快步上前,玄鸟杖轻轻贴在纹路处 —— 杖头的蓝光刚碰到树干,就像被墨染了一样,瞬间泛出深灰,还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树精在痛苦地挣扎。“是‘蚀脉邪术’,” 他皱紧眉头,收回玄鸟杖,蓝光上的灰气久久不散,“邪术气顺着树精的根脉往深处钻,不仅在树干上留下黑纹,还在腐蚀地下的根脉网,再这样下去,整个森林的根脉气都会被污染,连旁边的小树都会跟着枯。”
苏清月急忙翻开经卷,指尖在 “邪术疗伤” 的章节快速滑动,最后停在一幅手绘的图谱上 —— 图上画着一棵古树,树干上有黑纹,周围环绕着淡青、淡绿、淡褐三色光,旁边注着:“以晶净邪,以虫导气,以土养脉,顺根而疗,勿逆其势。” 她指着图谱对众人说:“经卷里说,树精的根脉和森林地脉连在一起,不能用蛮力驱邪,得用雪晶石净化邪术气,灵虫引导地脉气,再用腐殖土的微生物养根,顺着根脉的走向慢慢疗,不然会断了它的气脉。”
我们围着古树蹲下,才发现树干上的深褐纹路不是随机分布的 —— 纹路顺着树干的年轮螺旋向下,最后钻进地下,与古树的主根连在一起,像一条黑色的蛇,缠着树精的 “血管”。树精(林灵)的淡绿身影在树干内部隐约可见,比之前看到的更虚弱,身体里的根脉珠泛着微弱的光,每跳动一下,黑纹就会往周围扩散一点,“它在硬撑着不让邪术气扩散,” 我轻声说,“要是我们再晚来几天,根脉珠的气就会被邪术气吸干,到时候连神仙都救不了。”
周玄从背包里取出雪晶石,小心地嵌在黑纹最浅的地方 —— 晶石刚碰到树干,就泛出柔和的淡青光,像一层薄纱,顺着黑纹慢慢覆盖。神奇的是,淡青光所到之处,深褐的纹路竟慢慢变淡,不再像之前那样狰狞,“雪晶石在吸邪术气!” 小木兴奋地喊,灵虫们的绿光也跟着飞过来,围着雪晶石转圈,把晶石周围的地脉气往树精身边引。
可没过多久,雪晶石的光就开始变暗 —— 黑纹深处的邪术气太浓,单靠一块晶石根本吸不完,反而有反噬的迹象。苏清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拿出之前在峡谷得到的脉玉碎片,撒在雪晶石周围:“脉玉碎片能帮晶石分流邪术气!” 碎片刚碰到树干,就泛出淡褐光,与雪晶石的青光缠在一起,像一张细密的网,把邪术气分成细小的股,慢慢往外导,“这样晶石就不会被邪术气撑坏,还能持续净化!”
我和周玄则顺着黑纹的走向,在地下埋上火晶 —— 火晶的温光不像在火山那样炽热,反而像春日的暖阳,顺着根脉的方向慢慢扩散。火晶的光碰到邪术气时,没有发生冲突,反而像温水融冰,把附着在根脉上的邪术气轻轻化开,让雪晶石更容易吸收,“火晶是在‘松邪’,” 周玄解释道,“邪术气在根脉上缠得太紧,得用火晶的温气把它松解开,才能彻底净化,这就是经卷说的‘顺根而疗’。”
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腐殖土旁,灵虫们的绿光突然钻进土里 —— 它们在引导腐殖土里的微生物往树精的根脉方向爬。这些微生物是森林的 “天然疗愈师”,能分解根脉上的坏死组织,还能帮着吸收残留的邪术气。没过多久,古树的根脉处就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树精在慢慢恢复力气,树干上的黑纹又淡了几分,几片新的嫩芽从焦黑的枝叶间冒出来,泛着淡淡的绿。
树精的淡绿身影在树干里慢慢清晰起来 —— 它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根脉珠的光也亮了许多,正顺着我们布置的光网,把净化后的地脉气往根脉网输送。突然,它的气顺着树干往上走,在我们面前凝成一片小小的绿叶,绿叶上泛着极淡的光,像在传递什么信息,“是邪术师的痕迹!” 苏清月盯着绿叶,上面映出一个模糊的背影,手里拿着之前见过的桃木杖,“他没走太远,还在森林里,肯定想找根脉珠!”
我们没有立刻去追,而是继续帮树精疗伤 ——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它彻底恢复,不然邪术师回来还会有机可乘。周玄又在古树周围埋了几块雪晶石,组成一个小型的 “净邪阵”,苏清月则把李场主给的地脉珠碎末撒在阵眼,让阵的净化力更持久。小木的灵虫们一直守在树干旁,像一群小小的卫士,不让任何残留的邪术气靠近树精。
夕阳西下时,古树的变化让我们都松了口气 —— 树干上的深褐纹路基本消失,只剩下几道极淡的痕迹,像愈合后的伤疤;焦黑的枝叶被新绿取代,风一吹,像绿色的波浪,沙沙作响;树精的淡绿身影在树干里轻轻晃动,根脉珠的光泛着温润的绿,顺着根脉网往周围的小树输送地脉气,连之前枯萎的小树都开始泛出淡淡的生机。
树精突然从树干里飘出来 —— 它的身体比之前更清晰,由细小的枝叶和根须组成,根脉珠嵌在身体中央,像一颗绿色的宝石。它围着我们转了一圈,气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颊,带着草木的清香,像是在道谢。然后,它往森林深处飘了几米,又回头望了望我们,像是在指引我们去邪术师留下的痕迹处。
“它想帮我们找邪术师!” 小木兴奋地跟着树精跑,灵虫们的绿光在前面引路。我们跟在后面,看着树精的气在地上映出淡淡的绿线,顺着绿线走,很快就到了一片被翻动过的腐殖土旁 —— 土里留着一个浅浅的坑,坑底泛着淡淡的邪术气,旁边还有几枚模糊的脚印,正是邪术师的尺码。
“他之前想挖根脉珠,没成功,还被树精的气伤了,” 周玄蹲在坑旁,玄鸟杖的蓝光探进土里,“邪术气很淡,应该是受伤后跑了,暂时不会回来,我们可以先帮树精稳固根脉,再做打算。”
回到古树旁,我们在周围种上了几株从农场带来的香草 —— 香草的根系能吸收残留的邪术气,还能帮树精的根脉网加固。树精的气顺着香草的根往土里钻,很快,香草就长出了新叶,与古树的枝叶呼应,像一张绿色的守护网,把古树护在中间。
夜里,我们躺在帐篷里,听着古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像树精在轻轻歌唱。灵虫们的绿光与树精的气缠在一起,在帐篷周围泛着淡淡的绿,像一道温柔的屏障。苏清月翻开经卷,在 “森林疗伤” 的章节写下:“疗树者,非疗木也,乃疗森林之脉,疗人与自然之缘。邪术可伤木,然顺自然之势,以晶、以虫、以土,终能化邪为正,共生永存。”
我摸了摸怀里的雪晶石,它的光比之前更温润,带着树精的草木香。突然明白,帮树精疗伤,不是简单的 “治病”,而是在修复人与自然的连接 —— 邪术师用蛮力破坏森林地脉,我们则用自然的力量对抗破坏,顺着树精的根脉、顺着森林的规律,一点点化解伤害,这才是真正的守护。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古树上,树精的气泛着淡淡的绿,与月光交织在一起,像一道温柔的光,护着这片刚刚恢复生机的森林。我们知道,邪术师还没被找到,森林的守护还没结束,但只要我们跟着自然的节奏,顺着树精的指引,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森林,守护好这份人与自然的共生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