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村的晨雾里,还飘着淡淡的艾草香。我们的车旁,年长的村民握着一包晒干的火山岩碎末,硬往我手里塞:“这碎末沾了火精的气,埋在冰川的冻土里,能帮你们稳住地脉气,别让寒气太烈伤了自己。” 他身后的孩子们,举着自己画的火晶图,图上用红笔涂了暖暖的光,旁边写着 “给冰川的热礼物”,小手冻得通红,却笑得灿烂。
火精的光阵还在岩浆池上空亮着,像一颗淡赤色的星,透过晨雾能隐约看见 —— 它没有像雪灵那样转身离开,而是一直对着我们的方向,光纹轻轻跳动,像是在说 “一路平安”。我摸了摸布囊里的火晶,它的温热透过羊毛毡传过来,与手腕上佛珠的暖光缠在一起,正好抵挡住清晨的凉意,“我们会回来的。” 我对着光阵的方向轻声说,“等冰川的地脉顺了,就来告诉火精,告诉你们今年的庄稼收成。”
车子发动时,村民们还在挥手,孩子们跟着车跑了好远,直到被晨雾遮住。小木趴在车窗边,灵虫们的绿光贴着笼壁,对着火山的方向晃了最后一次 —— 它们的光里还带着火晶的温热,不像之前在雪山时那样怯冷,“灵虫说火精的气会跟着我们走一段路。” 小木的声音带着不舍,却又藏着期待,“等我们到了冰川,要是冷得受不了,火精的气说不定能帮我们暖一暖。”
周玄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的路 —— 路面从火山特有的丹霞红,渐渐变成了浅黄的戈壁,再往前,连耐旱的灌木都少了,只剩下贴着地面的枯草,风里的热气慢慢淡了,多了几分干燥的凉意。“地脉气在变。” 他指了指仪表盘旁的玄鸟杖,杖头的蓝光不再带着之前的赤色,而是泛出一层淡淡的青白,“从炽热往寒凉过渡,前面就是冻土带了,再走两个时辰,就能看到冰川的边缘。”
苏清月翻开经卷,手指落在新添的火晶图旁,那里记着一行小字:“冰川地脉多凝滞,寒气易锁气脉,需火晶之温热调和,雪晶石之清冽平衡,二者相济,方得地脉舒展。” 她把经卷递给我,“之前查过冰川的记载,那里的地脉气比雪山更冷,冻土层更深,还有可能有‘冰灵’—— 和雪灵、火精一样,是冰川的守护者,只是它的气更内敛,不容易被感应到。”
我接过经卷,指尖划过 “冰灵” 二字,布囊里的雪晶石突然轻轻颤动,与火晶的温热形成微妙的呼应 —— 雪晶石的清冽气像是在感应冰川的方向,火晶的温热则像在为我们 “储备” 暖意,两颗晶石的光在布囊里相融,淡青赤色的光带比之前更亮了,“是自然的呼应。” 我轻声说,“雪晶石来自雪山,能感应冰川的寒凉;火晶来自火山,能调和冻土的凝滞,它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去冰川,在提前做准备。”
车子驶进冻土带时,路面开始出现零星的冰粒,车轮压在上面,发出 “咯吱” 的轻响。小木突然 “呀” 了一声,指着窗外 ——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雪白,像一条白色的丝带,绕着天际线延伸,那是冰川的边缘,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却不刺眼,反而像一层薄纱,裹着大地的轮廓。
“是冰川!” 小木兴奋地凑到车窗边,灵虫们的绿光也亮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贴着笼壁,而是在笼里轻轻盘旋,只是光团比在火山时小了些,带着几分对寒冷的谨慎。“灵虫说冰川的气好冷!” 他把灵虫笼往火晶的方向靠了靠,“像刚从雪水里捞出来的石头,不过火晶的气能帮它们挡一挡,它们说还能忍受,不会冻着。”
我们停车休息时,苏清月取出测地仪,探头插进冻土带的裂缝里 —— 屏幕上的温度曲线明显下降,地脉气的流动也慢了下来,不像火山的地脉那样活跃,反而带着几分 “沉睡” 的凝滞。“和记载的一样,” 她皱了皱眉,“冰川的地脉气容易被寒气锁住,流动得很慢,要是遇到邪术,比火山更难疏导 —— 寒气会让邪术气更顽固,不容易散开。”
周玄蹲在冻土旁,捡起一块带着冰粒的石头,石头上泛着淡淡的青白光,是冰川寒气凝结的痕迹。他把石头递给我,“你摸摸,” 他说,“比雪山的石头更冷,却更致密,冰川的地脉气就藏在这种石头下面的冻土里,不像火山的地脉气能顺着裂缝往上冒,需要更耐心地感应。”
我接过石头,指尖刚碰到它,布囊里的雪晶石就颤得更厉害了,像是在与石头上的寒气 “对话”。火晶的温热透过布囊传过来,石头上的冰粒慢慢融化,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是平衡的力量。” 我把石头放回冻土上,“火晶的温热能融化表面的冰粒,让我们更容易感应地脉;雪晶石的清冽能呼应冰川的寒气,不让火晶的热太烈,伤到冻土下的地脉,它们相辅相成,正好能帮我们应对冰川的情况。”
重新上路时,风里的凉意更浓了,小木把灵虫笼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外套裹住笼子,灵虫们的绿光透过外套的缝隙,泛出淡淡的暖,“这样它们就更暖和了。” 他小声说,“等我们到了冰川,找到冰灵,灵虫说不定能和它做朋友,就像和雪灵、火精一样,一起帮我们守护地脉。”
周玄突然放慢车速,指着前方 —— 冰川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不再是远处的一道白,而是连绵的冰峰,像一群白色的巨人,站在天地之间,冰峰的边缘挂着长长的冰棱,在阳光下泛着淡蓝的光,像水晶雕琢的艺术品。“前面就是冰川的‘冰舌’了,” 他说,“是冰川延伸出来的部分,那里的地脉气最活跃,也最容易被感应到,我们可以在那里扎营,先了解冰川的地脉情况。”
苏清月打开地图,在冰舌的位置画了个圈:“那里有一处天然的避风港,是之前的科考队留下的标记,我们可以在那里搭帐篷,避开冰川的寒风。” 她抬头望了望冰峰,“冰灵很可能就在冰舌附近,它的气与冰川的地脉同源,我们用雪晶石感应,应该能找到它 —— 只是它的气太内敛,需要多一点耐心,不能像找火精那样急。”
我摸了摸布囊里的两颗晶石,雪晶石的清冽气越来越浓,火晶的温热则一直稳定地流淌,手腕上的佛珠也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为我们 “壮胆”。突然想起从火山出发时,年长村民的嘱托,火精的光阵,雪山雪灵的守护,还有清溪村、高原的点点滴滴 —— 每一次出发,都带着之前的守护记忆,每一次到达,都带着新的守护期待,这就是 “共生” 的意义吧,不是孤立的守护,是带着所有的记忆和约定,继续往前走。
车子离冰舌越来越近,风里的凉意变成了冷冽的寒风,吹在车窗上,留下一层薄薄的霜。小木用手指在霜上画了个小小的火晶和雪晶石,“这样它们就能一起帮我们啦!” 他笑着说,眼里没有丝毫对寒冷的畏惧,只有对新守护的期待。
我靠在车窗上,望着前方的冰峰 —— 它们在阳光下泛着淡蓝的光,冷冽却不冷漠,像大地的守护者,默默守着这片土地的地脉。布囊里的雪晶石和火晶还在呼应,佛珠的暖光也一直都在,灵虫们的绿光透过外套,泛着淡淡的希望,“快到了。” 我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身边的伙伴说,“冰川的地脉在等着我们,冰灵也在等着我们,我们的守护,还要继续。”
周玄把车子停在冰舌附近的避风港,这里的风果然小了很多,地面上还留着之前科考队搭帐篷的痕迹。我们下车时,脚下的冻土带着冰粒,踩在上面很稳,远处的冰舌泛着淡蓝的光,像一条白色的河流,从冰峰流向冻土带,“先搭帐篷,” 周玄说,“等安顿好,我们用雪晶石感应地脉,找冰灵的气,不急,慢慢来,冰川的地脉需要耐心。”
小木抱着灵虫笼,跟着我们搭帐篷,灵虫们的绿光从笼里飘出来,帮我们把帐篷的绳子固定在冻土上,它们的光里带着火晶的温热,绳子碰到的冰粒慢慢融化,让帐篷扎得更稳。“灵虫说冰灵就在附近!” 小木兴奋地说,“它的气像淡淡的蓝,藏在冰舌的裂缝里,只要我们再靠近一点,就能感应到!”
我望着冰舌的方向,布囊里的雪晶石颤得更厉害了,火晶的温热也一直都在,手腕上的佛珠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冰灵的气。突然明白,无论我们去雪山、火山,还是冰川,自然的守护者从来都在,它们不是在 “等待” 我们,是在 “陪伴” 我们,一起守护这片大地的地脉,一起让所有的生命安乐。
冰川的风带着冷冽的气息,却不刺骨,因为我们知道,有火晶的温热,有雪晶石的呼应,有佛珠的守护,有灵虫的陪伴,还有所有之前守护的记忆,我们能在冰川找到地脉的平衡,能和冰灵一起,守护好这片白色的土地。
我们的守护,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