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桥的晨雾刚散,古堡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嘶吼 —— 不是邪术师消散前的虚弱声,而是带着戾气的咆哮,像淬了毒的冰锥,刺破了明地清晨的安稳。我握着玉如意的手猛地一紧,布囊里的桥形符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古堡的异动,沈庭脸色骤变,握着符的手微微颤抖:“是他!他没彻底消散!藏形咒的根还在古堡石墙里,他在借阴寒之气重聚形态!”
我们顺着沈庭指的方向往古堡跑,灵虫们的绿光在半空急促地盘旋,翅膀震颤的频率比之前遇邪术师时更急,甚至泛着淡淡的红光 —— 这是灵虫感知到致命危险时才有的反应。周玄的玄鸟杖在身前轻点,杖头的蓝光不再柔和,而是像绷紧的弓弦,泛着冷冽的光:“他在化‘实形’!之前是咒布裹身,现在借石墙阴寒凝成了‘吸血鬼’的假象,比之前更凶,戾气也更浓!”
苏清月一边跑一边翻典籍,指尖在 “藏形咒后手” 的条目上划过,声音里带着急切:“上面写着!藏形咒若有地脉阴寒为引,可化‘虚形煞’,以怨念为食,外形就是百姓最怕的‘吸血鬼’,獠牙、利爪都是阴寒气所化,碰着就会冻蚀骨血!”
刚跑到古堡正门,就见一道黑紫色的影子从塔楼窗口窜出,落在石墙顶端 —— 是 “吸血鬼”,比之前邪术师的黑影更具象,披着暗紫色的气浪,獠牙泛着冷光,利爪在石墙上抓出深深的痕迹,每一次呼吸都喷出一团阴寒之气,落在地上的草瞬间结了冰。它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守桥千户?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古桥地脉我挖不透,就先吞了你这颗‘地脉心’,再毁了整个古桥镇!”
“你休想!” 沈庭举起桥形符,符上的桥纹爆发出刺眼的光,引着古桥的地脉气往古堡冲,“我守了古桥百年,绝不让你伤百姓分毫!” 可地脉气刚到古堡门口,就被 “吸血鬼” 喷出的阴寒气冻住,凝成一道冰墙,沈庭的符光瞬间弱了几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更苍白了。
小木抱着灵虫笼,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却还是把灵虫往身前推:“灵虫,快帮帮沈庭爷爷!” 灵虫们的绿光一起朝着冰墙飞去,绿光落在冰墙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冰墙开始融化,可 “吸血鬼” 只是挥了挥爪子,一股更浓的阴寒气就冲过来,灵虫们被冻得连连后退,好几只绿光都黯淡了。
“不能硬拼!” 周玄的玄鸟杖突然横在我们身前,蓝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住扑面而来的阴寒气,“它的阴寒气靠石墙地脉补给,越打越凶,我们得找它的‘核心’—— 藏形咒的根在它胸口,是暗紫色的咒印,只有破了核心,它才会彻底消散!”
我摸向腰间的玄铁剑,剑柄的温度透过布鞘传来,带着熟悉的沉厚 —— 之前在隋地斩僵尸时,这把剑斩过邪祟的戾气;现在面对 “吸血鬼”,它似乎也感知到了我的心意,微微震颤着,像是在呼应。我慢慢抽出玄铁剑,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没有丝毫杂质,剑身上的纹路在接触到空气时,竟泛起淡淡的白芒 —— 这是玄铁剑遇邪术时才有的反应,能斩戾气,破阴寒。
“陈阿狗大哥,小心!” 小木突然喊出声,“它过来了!”
“吸血鬼” 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我面前,利爪带着阴寒气抓向我的胸口,我下意识地挥剑格挡,玄铁剑与利爪相撞的瞬间,发出 “铛” 的一声脆响,阴寒气顺着剑身往上爬,却在接触到剑身上的白芒时,瞬间消散成白雾。“不可能!”“吸血鬼” 发出一声嘶吼,它显然没料到这把剑能破它的阴寒气,踉跄着后退几步,胸口的暗紫色咒印隐隐暴露出来 —— 那就是周玄说的核心!
“就是现在!” 周玄的玄鸟杖突然朝着 “吸血鬼” 的身后飞去,蓝光化作一道锁链,缠住它的四肢,“苏清月,引地脉气!沈庭,用符光定住它!”
苏清月立刻将典籍摊在石墙上,指尖划过纸页上的地脉图,嘴里念着引气的口诀,古堡周围的地脉气开始躁动,顺着石墙往 “吸血鬼” 的方向聚;沈庭的桥形符再次亮起,这次的光不再是柔和的淡蓝,而是带着锋芒的亮白,精准地落在 “吸血鬼” 的胸口,咒印瞬间被光裹住,它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的咆哮。
我握着玄铁剑,慢慢往前走,剑身上的白芒越来越亮,映着 “吸血鬼” 扭曲的脸。我想起隋地斩僵尸时,李崇的执念被解开;想起元地破骨血咒时,狼妖的痛苦被抚平;现在这把剑,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破邪术,是为了救沈庭,是为了守护古桥的百姓,守护明地的地脉 —— 它从来都不是凶器,是守护的工具。
“你以为凭一把剑就能赢我?”“吸血鬼” 的声音里带着疯狂,它猛地挣脱玄鸟杖的锁链,胸口的咒印爆发出黑紫色的气浪,想将我卷入其中,“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这古堡的阴寒气,够冻住整个古桥镇!”
“你错了。” 我举起玄铁剑,剑尖对准它胸口的咒印,“地脉不是你能操控的,百姓也不是你能伤害的 —— 你用藏形咒装成吸血鬼吓人,用阴寒气伤沈庭,破坏地脉,这些都不是‘赢’,是作恶。而作恶,总有被终结的一天。”
我猛地往前冲,玄铁剑带着白芒,刺穿了 “吸血鬼” 胸口的咒印 —— 没有血腥,只有一阵刺耳的 “滋滋” 声,黑紫色的气浪从咒印里涌出来,却在接触到玄铁剑的瞬间,被白芒净化成白雾。“吸血鬼” 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它的利爪、獠牙渐渐消散,胸口的咒印一点点碎裂,最后只剩下那枚暗紫色的戒指残片,落在石墙上,很快被地脉气同化,没了痕迹。
玄铁剑的白芒渐渐褪去,我握着剑柄,轻轻喘着气 —— 剑身上没有沾染任何阴寒气,只有淡淡的地脉气,像是在为这把剑的守护使命点赞。周玄的玄鸟杖蓝光慢慢柔和下来,顺着石墙延伸,古堡的阴寒气彻底消散,地脉气变得顺畅;苏清月收起典籍,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核心破了,藏形咒彻底解了,邪术师这次是真的消散了。”
沈庭走到我身边,他胸口的锁魂咒印淡了很多,桥形符的光也变得柔和:“谢谢你…… 这把剑,不仅斩了邪术,还解了我身上的咒气。” 他望着古堡的石墙,又看向远处的古桥,“百年的委屈,今天终于彻底了了。”
小木抱着灵虫笼跑过来,灵虫们的绿光落在玄铁剑上,轻轻晃着,像是在为剑的胜利庆祝:“陈阿狗大哥,你的剑好厉害!以后再遇到坏人,我们就用它保护大家!”
我笑着摸了摸小木的头,又看了看玄铁剑 —— 剑身在晨光里泛着温和的光,不再有之前的冷冽。我忽然明白,这把剑斩的不是 “吸血鬼”,是邪术的恶意,是误解的根源,是破坏地脉的罪魁祸首;它守护的不是我自己,是沈庭的清白,是古桥的安稳,是百姓的平安。从隋地到明地,这把剑陪我走过了很多路,每一次出鞘,都不是为了 “斩”,是为了 “守”—— 守执念被解的守护者,守被邪术威胁的地脉,守每一片土地上的烟火气。
百姓们渐渐围过来,有的给我们递热水,有的说要帮沈庭打扫古堡,还有的孩子围着玄铁剑,好奇地问这把剑是不是 “英雄剑”。沈庭笑着说:“这不是英雄剑,是守护剑 —— 它守护的,是我们每个人心里的‘善’,是明地的‘安’。”
周玄的玄鸟杖蓝光与古堡的地脉气完美融合,苏清月在典籍上补写:“明地古堡‘吸血鬼’,乃邪术师借藏形咒、阴寒气所化,非真异形。以玄铁剑斩其核心,破邪术,散戾气,救沈庭,护古桥 —— 玄铁剑非凶刃,乃守心之器;斩邪非目的,乃护安之途。”
我收起玄铁剑,摸了摸布囊里的桥形符 —— 它现在和狼毛、瓷片、帕子、煤精石放在一起,成了新的 “守护印记”。从秦地到明地,我们遇到的每一次 “斗”,都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是为了守护那些值得被守护的人和事;每一次举起玄铁剑,都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让邪术止步,让执念解开,让地脉安稳,让百姓安心。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在古堡的石墙上,之前的阴寒气荡然无存,只剩下温暖的光。沈庭站在古堡门口,望着古桥的方向,脸上带着释然的笑;百姓们的笑声、叫卖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果园的果香,格外安稳。我们站在古堡前,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平静 —— 邪术师彻底消失了,沈庭的锁魂咒快解了,古桥和古堡都恢复了安稳,明地的地脉,也终于回到了该有的样子。
小木拉着我的手,指着古桥的方向:“陈阿狗大哥,我们去帮沈庭爷爷彻底解开咒印吧!然后去明地的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人!”
我点点头,握着玄铁剑的手慢慢放松 —— 守护的路还长,明地之后还有更多地方等着我们,还有更多守护者等着被发现,还有更多邪术等着被破除。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走,有周玄的玄鸟杖,有苏清月的典籍,有小木的灵虫,有沿途百姓的祝福,有布囊里那些带着不同地域温度的 “守护印记”,还有这把能斩邪护安的玄铁剑。
我们的脚步,朝着古桥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坚定。灵虫们的绿光在头顶飞,玄鸟杖的蓝光在身前延伸,古桥的地脉气裹着我们的气息,像是在为我们引路。守护的故事还在继续,我们的初心,也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