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破空,箭矢如骤雨倾泻,直直穿透冲锋的将士身躯。
有人中箭即毙,身躯轰然倒地,有人被射穿四肢。
剧痛中发出凄厉惨叫,血色瞬间染红宫道。
霍延眉头紧锁,身旁护卫立刻将他护在盾后,避开箭雨。
眼见亲卫一个个倒下,他牙关紧咬,低声暗骂:
“梁寒果然难缠,有这队弓箭手阻拦,根本近不了养心殿!”
话音刚落,他眼神骤然一凛,对身旁护卫沉声道:“快,发信号!”
护卫应声点头,迅速从怀中掏出竹筒,指尖轻拉底部绳索。
一道赤红火光猛地窜向天际,升至数十米高空时骤然炸裂。
化作一朵绚烂夺目的烟花,在夜幕中格外刺眼。
养心殿前,梁寒与众护卫军闻声抬头,见此情景皆眉头深皱,心头警铃大作。
未等他们反应,养心殿后方突然涌出数十名太监。
皆低头躬腰快步前行,似是寻常传旨,却透着诡异。
“宫人居后,不得靠近养心殿!”
梁寒沉声喝止,语气中满是警惕。
可那些太监竟无一人停步,反而加快脚步。
在靠近护卫军的瞬间猛然抬头——眼底不见半分怯懦,只剩凛冽杀意。
下一瞬,太监们从怀中掏出寒光闪闪的匕首,纵身扑向弓箭手。
猝不及防之下,护卫军阵脚大乱,惨叫连连,不过瞬息,便有数十名弓箭手倒在血泊中。
梁寒神色骤变,提剑便向最近的太监刺去,却被对方以诡异身法轻巧避开。
他旋身再挑,剑尖依旧落了空——这些看似柔弱的太监,竟是个个身手不凡的死士!
宫前局势瞬间逆转。秦王立于后方,见状冷笑出声,抬手对残存将士厉声下令。
“给朕冲!谁能活捉梁寒,朕赏千金、封万户侯!”
众将士面对加官进爵的诱惑,发了疯一样的向养心殿攻去。
护卫军,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养心殿周围的护卫军也被秦王的人给占领。
正在秦王得意之时,养心殿的大门猛然打开!
秦王转头看去,只见冥王霍启赫然站在大门处。
霍启一脸平静的喊了声,“大哥!”
霍延微微一怔,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老二?你怎么在这?”
不应该是被困在家中无法进宫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养心殿。
随即眼神一转看向殿内……
他的人传来的消息是,父皇一直在养心殿静养的!
霍启轻笑道,“我出现在这里令大哥感到很意外吗?”
秦王听到霍启的语气,瞬间皱眉,如刀般的眼神看向身后的随从。
随从也不知原由,霍延也知现在情况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
一双眼紧盯着霍启缓缓道,“老二真的要同本王争!”
霍启凝眉对上秦王,“大哥我何时同你争过什么?”
“哼,少在本王面前假惺惺的,你敢说,不想要那个位子!”
不只是他,老四老五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
“即便我想要那个位置也会正大光明的得到父皇的认可。
而不是趁父皇病重谋反逼宫……”这一句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扎在秦王的身上。
“够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本王没有时间同你辩驳。
来人给我上!”
既然做了那便没有回头路。
老二自寻死路他又何必心慈手软,正好趁机解决了他一劳永逸。
一众将士立刻向霍启袭去!
霍启皱眉看着秦王,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刚贴近养心殿的门窗,殿内突然寒光暴起——数柄锋利长枪直刺而出。
外面的士兵来不及反应,便被长枪穿透躯体,应声倒在殿外。
廊下尸首横七竖八,鲜血顺着地砖蔓延,很快浸染了养心殿的朱红基座。
利刃收回的瞬间,身着铠甲的护卫从殿内鱼贯而出,迅速列成阵型。
“哈!”
秦王骤然大惊,再定睛时,身边的亲信已折损近半。
“老二,看来你早有预谋!”
他咬牙道,心中彻悟——这根本是设好的埋伏,就等着自己踏入陷阱!
“是秦王你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若是认罪本王会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若不然……”
这一刻霍启还想着要劝霍延能自己认罪。
谁知秦王却冷笑一声,“认罪……哼,本王没有罪。
本王乃是皇长子,这皇位本该就是本王的。
老二你真当这便能唬住本王?做梦!整个京都都在本王手中掌控。
今日若不成功那本王便要整个京都的官员给本王陪葬。”
动用了五千兵马将整个京都官员的府邸尽数控制。
反抗者一律斩杀,守备军也已经被他的人接管。
“哦对了……二弟…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那小侄子,已经先一步到地府去探路了!
哈哈!哈哈!”
霍启的怒火瞬间被挑起,“你!简直丧心病狂!”
他的云霆……
“哼,丧心病狂?那又如何!反正现在已经孤注一掷。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振臂一挥,剩下的将士与冥王这边的护卫纠缠在一起。
刀剑碰撞声响彻整座宫殿。
两边势均力敌,打的火热。
这时京都北城门口,一队整齐划一的军队悄然而至。
裴铭身披玄铁铠甲,甲片在光下泛着冷硬的哑光。
肩甲处的兽首纹刀削般凌厉,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如松。
三年风霜似在他脸上刻下浅淡痕迹,下颌线条更显冷硬。
唯有双眼依旧锐利如锋,那目光沉凝时像蛰伏的孤狼。
藏着未熄的锋芒与历经世事的深邃。
守门的将士看到裴铭身后的两万兵士瞬间一惊。
“来者何人?奉秦王命,任何人无令不得进城!”
裴铭眼皮轻抬,沉声道,“征北大将军,定国侯裴铭!奉旨回京!”
那小兵一听到裴铭的名字立刻后退了两步,赶紧禀报了都虞侯胡猛。
胡猛一听猛然从椅子上坐起,“定国侯裴铭?他…他不是在漠北…镇守边关吗?
怎…怎么回京了!”
而且他们竟然没有收到关于这两万兵马的任何消息。
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若是放裴铭入城,定然会打乱秦王殿下的计划。
随即只能硬着头皮过去面见定国侯。
恭敬的行礼道,“下官见过定国侯!”
裴铭淡淡扫了他一眼,开口道,“嗯,开城门本侯要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