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一句话就仿佛原子弹一样,把沈墨大脑里的褶皱都给炸平了。瞬间一片空白,所有血液疯狂涌上头部,脸颊、耳朵、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爆红。
“教师套装”四个字像是有魔力,间在他不受控制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极其清晰、活色生香、却又让他无地自容的画面。
凌千雪穿着那种充满禁忌诱惑的、他只在某些不可言说的电影海报上瞥见过的服装,侧躺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指尖勾着眼镜,眼波流转地看着他,用此刻这种慵懒又危险的语调问他:
“这道题...会了吗?沈同学?”
这想象太过具体、太过刺激、太过...羞耻了!
他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凌千雪看着他这副彻底石化,仿佛灵魂出窍的呆滞模样,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恶趣味地继续凑近,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轻声追问,像魔鬼的低语:
“嗯?怎么了?沈同学...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她的气息扫过沈墨的耳朵:
“该不会是...在想象老师穿套装给你补习的样子吧?”
“我没有!!”
沈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大声否认,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我真没有!我没想你穿着教师套装!没想你在床上!没想你给我补习!真的!我什么都没想!!”
他语无伦次地、急切地想要澄清,却因为极度慌乱,反而像倒豆子一样,把脑海里那点不可告人的幻想关键词全都抖了出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沈墨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更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绝望。
他...他他他...他居然说出来了?!!
猛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张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让时间倒流一分钟。
他没脸见人了,尤其是在凌千雪面前。
凌千雪也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诚实,愣了一下,随即,她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极其愉悦的、毫不掩饰的清脆笑声。
她笑得肩膀都在颤抖,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指着沈墨,上气不接下气:
“小墨...你...哈哈哈...你也太诚实了吧?嗯?没想?真的?哈哈哈...”
沈墨捂着脸,耳朵根都红透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他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凌千雪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她擦掉眼角的泪花,看着眼前这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鸵鸟”,感觉今天值了。
她凑近一点,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行了,别捂了,再捂咬缺氧了。原来我们家小墨...喜欢这种调调啊?早说嘛~老师...可以考虑哦~”
!!!!
沈墨猛地摇头,捂脸的手捂得更紧了,发出模糊的抗议:
“...没有...别说了...”
凌千雪看着他这副羞愤欲绝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不再继续逗他,但唇角那抹得意又愉悦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回去。
每日“逗沈墨”任务,超额完成。
而沈墨只感觉没脸见人了,跪在沙发前,把脸埋在沙发里,拿了本书盖在头顶coS鸵鸟。
凌千雪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心情好极了。
她欣赏了一会儿沈墨那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可爱模样,这才慢悠悠地伸手,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按键,接通了Lily的分机。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与效率,仿佛刚才那场让某人社会性死亡的调侃从未发生过。
“Lily,让顾言现在上来一趟。”
“好的凌总。”
短暂的寂静后,办公室的门被轻声推开。
Lily抱着文件夹,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然而,她一进门,目光就被沙发旁那个极其醒目的景象吸引住了。
她看着平时清秀温和的沈墨,此刻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撅着屁股,跪趴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整张脸死死埋在沙发坐垫里,只露出一个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尖和一头凌乱的黑发。身体还微微颤抖着,仿佛正在经历什么极大的痛苦...或者羞愤。
Lily的脚步瞬间顿住,眼睛眨了眨,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和懵逼。这是...什么新型的办公姿势?瑜伽?还是...被凌总罚跪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呃...凌总...这...沈先生他...这是...?”
凌千雪抬眸,顺着Lily的视线瞥了一眼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种进地毯里的“鸵鸟”,唇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
“不用管他,热爱学习,想着课后补习的事情呢。”
沈墨趴着的身子微微一抖。
Lily的脸上表情变得极其复杂。
你们两口子play别带我...
她露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职业化微笑,重重地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真诚:
“啊...原来如此,沈先生真是...好学不倦,令人敬佩。”
沈墨听到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凌千雪的补刀和Lily那言不由衷的“敬佩”,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把脸埋得更深了。
来个人给自己一刀吧,就现在...
凌千雪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Lily,语气恢复公事公办:
“顾言呢?”
Lily立刻收敛了跑偏的思绪,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凌总,顾经理他...今天没来上班。刚联系上,说是突发急病,请了病假。”
“病假?什么病?”
凌千雪收起笑意,眼睛微眯起来。
Lily的表情更加为难了。她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那个还在“深度思考”的沈墨,压低了些声音:
“他说...病的很重,高烧不退...家里没人照顾...”
她停顿了一下,几乎是用气音艰难地补充:
“...他...他问...凌总您...能不能...抽空...去...去看看他...照顾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个撅着屁股“深度思考”的身影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的心里莫名其妙被人揪了一下。
凌千雪反倒是很冷静,甚至没有片刻思考,直接对Lily吩咐道:
“病的很重?需要照顾?行。”
她顿了顿,拿起笔继续批阅文件,头也不抬,个字都清晰冰冷,掷地有声:
“安排个人,去他家,送一卷绳子过去,告诉他,实在太难受就别硬撑了。”
Lily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所有的震惊都咽了回去,飞快地低下头:
“...是!凌总!我...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她快步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两人。
沈墨安安静静地起身坐在了沙发上,脸依旧通红一片。
凌千雪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浓得化不开:
“消化完了?知识点明白了?”
沈墨:“......”
今天,他不仅社会性死亡,还近距离围观了女友如何用最优雅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
他需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