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运输船的甲板上,张振邦将一个牛皮档案袋拍在临时会议桌上。袋口解开,泛黄的案卷与几张现场照片滑了出来,最上面一张拍着勐腊山区的竹楼,墙角还残留着淡绿色的蛊虫黏液。
“去年雨季的案子。”他指尖点在照片上,声音沉了几分,“报案的是个老猎人,说村里突然‘闹鬼’,好几个年轻人半夜疯跑,嘴里喊着‘矿晶要活了’,最后全掉进山沟里没了气。”
白昆拿起尸检报告,眉头越皱越紧:“死者体内都有‘噬心蛊’残留,但蛊虫已经死了——不是自然消亡,是被强行催熟后榨干了灵能。”
“是基因教派的‘养料筛选’。”邹璐瑶翻看现场勘查记录,在一页画着符号的纸页上停住,“你看这个标记,和曼德勒佛寺地宫的血蛊钥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是枯木的私印。”
张振邦点头,从档案袋里抽出一份讯问笔录:“我们当时抓了个没疯透的村民,他说村里来了个‘戴墨镜的女人’,给了村长一箱活髓晶,让他用‘神药’给年轻人‘治病’。那所谓的神药,就是掺了蛊卵的水。”
“戴墨镜的女人?”李敏突然开口,“樱花被捕时也戴着墨镜,而且神国复归社的人惯用樱花咒掩盖蛊术痕迹——勐腊案里,有没有发现类似的咒文?”
张振邦立刻找出一张物证照片,上面是块烧焦的麻布,隐约能看到粉色樱花纹路:“在村长家的火塘里找到的,当时以为是普通布料,现在看来,这就是神国复归社的标记。”
林骄阳突然想起什么,调出探测仪里的旧数据:“我之前查滇南灵脉波动时,发现勐腊在去年雨季有过三次异常峰值,每次都在村民发疯之后。现在才反应过来,那是蛊虫吞噬灵能后的反流反应。”
“这案子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刘东凯将案卷按时间线排开,“第一步,神国复归社的人带着活髓晶接触村长,用利益诱骗他配合;第二步,村长用掺了蛊卵的水控制村民,筛选出灵能体质好的人;第三步,基因教派来收走这些‘合格者’,剩下的要么被蛊虫反噬,要么当成弃子灭口。”
田文镜翻到村民财产登记页,脸色凝重:“这些失踪的年轻人,家里的积蓄全没了,有的甚至把宅基地都卖了——和基因教派用‘永生’诱骗信徒捐家产的套路一模一样。”
“最狠的是收尾。”张振邦指着最后一页结案报告,“他们在村里放了‘腐心蛊’,让竹楼里的木料全烂成黑泥,想销毁所有证据。要不是老猎人提前把我们领进去,这案子根本查不出头绪。”
樱花被押到甲板上时,正看到那张烧焦的麻布照片。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是我干的……是‘山茶’,她是复归社在滇南的负责人,是她和枯木对接的勐腊的事。”
“山茶?”邹璐瑶追问,“她现在在哪?和湄公河的交接有关吗?”
“她负责接应最后一批改造体。”樱花不敢再隐瞒,“她手里有影阁给的‘灵脉屏蔽符’,能让运输船躲过探测仪。湄公河交接时,她会带着血莲教的人护船。”
白昆突然在电脑上调出一张监控截图,上面是个穿红衣的女人,正往一辆货车上搬箱子:“这是三天前西双版纳边境检查站拍到的,她车上的箱子和曼德勒货轮上的培育舱规格一致,而且她的领口别着和麻布上一样的樱花徽章——这就是山茶。”
张振邦看着截图,突然拍了下桌子:“这个人我见过!去年勐腊案后,她以‘慈善商人’的身份在滇南晃过,当时我们没查到她的问题,没想到是条大鱼!”
邹璐瑶走到船舷边,望着湄公河的方向:“勐腊案不是孤立的,是基因教派和神国复归社磨合‘筛选-运输-提纯’链条的试验场。他们在那里练手成功后,才敢在曼德勒建大规模的地宫实验室。”
“现在线索全串起来了。”刘东凯拿起对讲机,“白昆,立刻把山茶的画像发给老挝和泰国警方,请求协助排查;林骄阳、李敏,用青玄宗的符箓改良探测仪,破解灵脉屏蔽符;张厅,麻烦你协调边境口岸,盯住所有往湄公河方向的货车。”
张振邦已经开始联系省厅:“放心,我让缉毒队的老伙计们也上——他们熟湄公河的水路,就算山茶玩花样,也跑不掉。”
夜色中,灵能运输船朝着湄公河河口驶去。甲板上的案卷被风掀起,勐腊村民的照片与曼德勒地宫的培育舱影像在灯光下重叠。苏晚将新炼的解毒丹装进瓷瓶,递给身边的特警:“这次一定要把山茶抓住,不仅是为了截住改造体,更是要给勐腊的受害者一个交代。”
邹璐瑶摩挲着鸿蒙玉尺,目光锐利:“枯木死了,但山茶还在,神国复归社的尾巴还没揪出来。湄公河这一战,既要断了影阁的补给线,也要把这双邪同谋的老底彻底掀了。”
船舷外,江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远处的湄公河河口隐在黑暗中,仿佛一张等待猎物的巨网。而这一次,主角团与张振邦带领的公安力量,已然握紧了反击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