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办公桌后的黑影指尖摩挲着手机壳暗纹,嘴角狞笑越发扭曲。
黑气在他周身缠绕,那张恐怖面容一闪而逝:“池墨阳,龙青青,等着成为我的祭品吧!”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连通话记录都瞬间清除,绝不给人留下任何线索。
而龙凤仙童幼儿园里,池墨阳正叉着腰,对着四胞胎炫耀新得的暗界灵果。
“这可是本神从暗界深处摘的,比你们吃的灵果甜十倍!”
突然,幼儿园门卫推着一个无署名的精致礼盒走进来:“池墨阳小朋友,有人匿名给你送的礼物!”
池墨阳眼睛一亮,小短腿跑得飞快,四胞胎也跟着围了上去。
“哇!是暗界的古董玩具!” 池墨阳一把撕开包装,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黑色傀儡,眉眼做得栩栩如生,还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
四胞胎看得直拍手:“墨阳爷爷,这个玩具好酷!”
池墨阳得意地把玩着傀儡,刚碰到傀儡的瞬间,一股细微的黑气顺着指尖钻入体内。
他眉头一皱,小脸瞬间沉了下来:“哼,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神面前班门弄斧?”
他偷偷掐了个净化诀,将黑气暂时压制,转而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对着傀儡自言自语:“真好玩!本神要天天带着它!”
心里却在暗骂:“哪个不长眼的蠢货!居然用这么低级的陷阱,当本神三岁小孩吗?哦不对,本神身体确实三岁,但脑子可是活了几万年的黑暗主宰!”
与此同时,正在灵植山谷培育新灵植的池渊,突然心口一紧。
他猛地抬头,看向幼儿园的方向,脸色凝重:“不好,墨阳有危险!”
龙青青立刻放下手里的灵植盆栽,周身金光一闪:“我也感觉到了,是黑暗种子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驾起飞剑,朝着幼儿园疾驰而去,速度快得冲破了音障。
幼儿园里,池墨阳正假装被傀儡吸引,悄悄用黑暗本源包裹住傀儡里的黑暗种子。
隐藏在暗处的黑影通过傀儡传音装置,听到池墨阳的笑声,得意地冷笑:“果然是个蠢小孩,上钩了!”
他对着传音器嘶吼,声音经过特殊处理,沙哑得辨不出原貌:
“池墨阳,感受黑暗的侵蚀吧!你的本源很快就是我的了!龙青青的龙珠,也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放你娘的狗屁!” 池墨阳突然对着傀儡破口大骂,小脸上满是嫌弃,“藏头露尾的怂货!就这点黑暗之力,还想侵蚀本神?有本事出来单挑啊!”
他抬手一捏,傀儡瞬间被黑暗本源碾碎,里面的黑暗种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暗界某处隐藏据点里,黑影(张文轩)遭了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溅在冰冷的石壁上,狰狞刺眼。
他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不可能!他怎么会识破我的陷阱?一个三岁毛孩,怎么可能看穿黑暗种子的伪装?”
体内的黑气瞬间翻涌沸腾,像煮沸的沥青般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带着震耳欲聋的暴怒嘶吼:“废物!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连个三岁小孩都搞不定,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选你当宿主!”
“我给你的黑暗秘术,你用得狗屁不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被人随手捏碎,你还有脸喊不可能?我看你就是个天生的失败者,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
“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
张文轩双目赤红,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却毫不在意,眼底疯狂与怨毒交织,“你还好意思骂我?
万年前就寄生在我体内,除了吸我的恶念苟活,你给过我什么像样的力量?”
“当初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能帮我称霸蓝星、碾压文书池渊,结果呢?
连龙炎的衣角都摸不到,连个毛孩的本源都抢不来池渊你也打不过,你就是个只会躲在别人身体里放屁的窝囊废!寄生虫!”
黑气越发狂暴,在他体内拧成无数狰狞的黑丝,骂声尖利得像指甲刮过铁板:
“你他妈还有脸倒打一耙?要不是你内心阴暗又没用,嫉妒心强还没脑子,老子早就借你的身体掀翻蓝星了!”
“你自己斗不过文书的天道之力,抢不过池渊的补代神机缘,连个女人都留不住,现在反过来怪我?
谁让你装清高拒绝龙青青,想着还有下回,好了!人家池渊直接给你截胡了。
我看你就是个天生的窝囊废,这辈子都只能看着别人风光,自己在阴沟里吃屎!”
“我呸!你个没皮没脸的杂碎!”
张文轩一口黑血再次喷出,眼神阴鸷得能滴出墨,“有本事你离开我的身体,自己去搞乱蓝星啊!
只会躲在我身体里指手画脚,说些没用的废话,你这种废物也就配吃我的残羹剩饭,靠我的恶念续命!”
这辈子都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
“你他妈找死!”
黑气剧烈翻腾,几乎要冲破他的皮肤,在他体表凝结出一张张扭曲的鬼脸,“要不是我需要你的恶念滋养,早就把你神魂俱灭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自私自利,心胸狭隘,除了嫉妒就是怨恨,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力量,就该烂在地狱里!
等我找到更好的容器,第一个就把你挫骨扬灰,抽你的魂、扒你的皮,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在无尽痛苦里忏悔!”
“放你妈的屁!谁他妈稀罕跟你这种废物共生!”
张文轩喘着粗气,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眼底满是猩红的杀意,“我现在就亲自去幼儿园,就算没有你,我也要亲手宰了池墨阳,抢了龙珠!
但你给我安分点,别他妈拖我后腿,不然我先封了你的意识,让你永远当我的提线木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恶狠狠地威胁,一边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黑血,一边踉跄着起身,周身黑气与初代神之力混乱交织,“你要是还有点用,就给我安分输出力量,再敢逼逼赖赖,我就引爆体内的神元,跟你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
黑气渐渐平息,却依旧带着怨毒的咒骂:“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再搞砸了,我就算拼着魂飞魄散,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天道宫殿内,鎏金梁柱映着殿顶流转的星辉,静谧得只余空气流动的轻响。
通体莹白的天幕镜突然剧烈颤抖,镜身嗡嗡作响,边缘泛起细密的裂纹,像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主人!吓死我了!” 天幕镜的声音带着哭腔般的颤抖,还夹杂着细微的嗡鸣,“刚才探查那黑袍人气息时,他体内的黑暗之力突然反噬,差点就循着我的探查轨迹找上门来!”
它委屈巴巴地将幼儿园的画面投射在半空,镜光都显得有些黯淡:“要是被发现,我这面传承千年的灵镜,非得被那股邪祟之力搅成破铜烂铁不可!”
文书静立在殿中,一身月白袍在星辉下泛着柔光,可他周身的天道之力却因心绪激荡而微微紊乱。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天幕镜的画面上,当黑袍人的斗篷被凤火焚毁,露出张文轩那张布满怨毒与疯狂的脸时,文书的身体猛地一震,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文轩……” 他喃喃出声,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眼底翻涌着震惊、心痛与难以置信。
画面里,张文轩被黑气缠绕,嘶吼着要与池渊等人同归于尽,那扭曲的面容、猩红的双眼,与记忆中那个总跟在他身后、仰着小脸喊 “哥哥” 的少年判若两人。
这些年,他身为蓝星天道,一心守护58界安宁,只当弟弟坐拥世纪财团,财富权力皆握于手,过得风生水起。
可他从未想过,张文轩的心底竟积压了如此多的阴暗与怨毒,甚至被暗界黑影寄生,在痛苦与疯狂的边缘苦苦挣扎。
“这些年,你到底都承受了什么?”
文书踉跄着后退一步,冰凉的玉柱抵住后背,才勉强稳住身形,眼底渐渐爬满血丝。
是因为当年凤晓语选择他继承天道之位,让文轩心生嫉妒?
还是因为求而不得的执念,让他一步步坠入黑暗?
他想起小时候,两人在灵植园分享一颗灵果,文轩总是把更甜的那半推给他;想起修炼时,文轩资质稍逊,却固执地跟着他熬夜修炼,只为能跟上他的脚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文书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是觉得哥哥当了天道,就再也顾不上他了?
还是认为,他这个哥哥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困境?
他以为守护了蓝星的和平,就是对家人最好的交代,却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从未真正走进文轩的内心,从未察觉他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孤独与不甘。
“主人,您别太难过呀!”
天幕镜的声音带着焦急的软糯,镜身微微晃动,努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安抚着文书,“二公子他一定是一时被黑暗蒙蔽了心智,不是真心要作恶的!
他心里,心里肯定还存着善念,那些凶狠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他是在掩饰自己的脆弱呀!
为了让主人相信,它急忙调动残存的灵力,将过往的片段清晰地投射在半空,语气急切又带着笃定:
“您快瞧呀!当年他嚷嚷着给诸葛微微下了终身不孕的绝药,可那根本就是次品丹药,药效只维持了短短三个月,压根没对诸葛微微造成任何实质伤害!”
镜光流转,画面切换到贝贝的身影,天幕镜继续说道:“还有贝贝,二公子当年确实多次暗中跟踪,可从来没真正对他下过手。
记得有一次贝贝被神殿的追兵盯上,处境危险,还是二公子悄悄引开了一部分追兵,才让贝贝顺利脱身呢!”
“就连对龙青青姑娘,二公子也是如此!”
镜光又映出龙青青的模样,“他虽然一次次拒绝龙青青姑娘的示好,却始终没敢动用黑暗之力伤害她。
您仔细想想,二公子策划的每一次‘阴谋’,看着都凶狠恶毒,可到最后,从来没真正伤害到任何人。”
它停顿了一下,声音软了下来:“主人,二公子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不如您优秀,害怕被所有人忽视、看不起,才用那层凶狠的外壳,裹住了那颗其实很脆弱的真心。
暗界黑影一直在逼着他作恶,可他心底的善念,从来没真正消失,一直在悄悄反抗呀!”
是啊!我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没有关心过他!”
文书猛地闭上眼,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凉的玉砖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抬手捂住胸口,那里传来阵阵钝痛,比承受任何攻击都要难受 ——
这些年,他顶着蓝星天道的光环,忙着调和融合过来的界面秩序,忙着和贝贝恋爱大婚忙着自己的小家庭,却唯独忘了回头看看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