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的华夏天才。
一夜之间闻名整个学术界。
京大的姜院长带着陈泽曾经的辅导员季一东,也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普林斯顿。
住进陈泽庄园的那一刻,他有点担心。
陈泽这家伙的心思不在学术上,都已经做出这等成绩了。
这要是全身心扑在学术上,那得让华夏数学界提高到什么样的高度?
其实,他就是想多了。
“陈泽,你准备什么时候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京大数院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教授聘书,回去就有。”
在姜院长看来,陈泽只要在两天后的专题报告会上,不出致命的错误,他在数学界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撼动。
甚至数学界的大奖,菲尔兹奖,也会在一两年授予陈泽。
原因太简单了,如果陈泽和佩雷尔曼没有获得菲尔兹奖,那么以后,谁还有资格被授予菲尔兹奖?
甚至陈泽和佩雷尔曼只要拒绝菲尔兹奖的邀请,这个奖在数学界的地位,将受到严重质疑。
毕竟,在整个菲尔兹奖成立到现在,还有没有那个奖项获得者的获奖成果,能和庞加莱猜想相提并论。
“姜院长,我可能会晚一些毕业。”
陈泽开口道:“庞加莱猜想毕竟我和佩雷尔曼共同研究的成果,如果将其作为我博士毕业论文,虽然很容易通过,却不符合我的心意。”
“你决定独立研究一个课题?”
陈泽一开口,姜院长就知道了陈泽的心思,至于陈泽要跑?
得了吧,普林斯顿大学是很厉害,比京大厉害。
可你在厉害,能有陈泽他爹厉害吗?
家里有百亿资产需要继承,谁还会在乎在大学里当教授啊!
只是姜院长也有心结,京大的数学系在华夏是最厉害的。
可也是在华夏,放眼世界就不够看了。以前没有人能扛起这面大旗,但是现在有了陈泽,虽说希望渺茫,但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姜院长斟酌良久,语气迟疑的开口道:“陈泽,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陈泽刚想要开口,姜院长却急切的打断道:“陈泽,你听我说完。”
“京大数学系在华夏确实有很大的威望,这也是一代代人努力的结果。但是陈泽你也知道,华夏的数学在世界上的地位,确实让我们这辈人汗颜。远离数学界核心的结果是,我们只能在微风方程之类的方向做突破,应用研究多于理论研究。”
“这是两个绝对不能摆放一起的段位,搞理论研究的,做应用研究的课题,就像是中学生做小学生的题目那样简单,甚至差距可能更大。我希望你回去之后,回京大,哪怕一两年也好。”
这是华夏数学界的现状。
姜教授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情况就这么糟糕。
如果是其他学科,投钱,投资源,这些都能提高。
但是数学?
物理?
这些基础科学,投入的钱和产出,根本就不可能成正比。
这需要学科带头人,而且还得是世界级的学科带头人,才行。
陈泽没有马上开口,更没有转移话题,只是沉吟道:“我得考虑一下,不过得等我博士毕业之后再说。”
“对对对,陈泽,这事咱不着急。”
姜院长笑着应对着,陈泽不同于其他的数学天才,只要他这个数院的大院长,忽悠几句,过几年给你评教授,就能拿下的。
关键是,陈泽一旦拿到了菲尔兹奖之后,水涨船高,反倒是京大的庙有点小。
哪怕陈泽是京大的毕业生。
可真要说京大对陈泽有多少培养,还真不好说。
陈泽大部分本科知识积累,都是自学为主。
这让他根本就没脸说,京大培养了陈泽。
两天之后,普林斯顿大学高等研究院礼堂。
陈泽正在和准备上台的佩雷尔曼闲聊,说的是爱情,婚姻和钱,甚俗气的话题,却是永恒的话题。
因为爱情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婚姻也是如此,没有爱情的婚姻,冲破世俗的婚姻,反正各种各样的婚姻都有。
至于财富?
没有金钱做为保证的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都可能在激情过去,如同退潮的海滩,一片狼藉。
“你后悔了是不是?”
陈泽能听出佩雷尔曼言语中,对生活的劳累。
还以为佩雷尔曼后悔招惹了女人。
其实陈泽带他去猫头鹰餐厅,并非让佩雷尔曼感受爱情,只是让他接近异性,感受生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佩雷尔曼会陷进去。
萨迦虽然挺好看,但是她的身份同样配不上佩雷尔曼。
佩雷尔曼苦笑不已,剃了光头的毛子,虽然还留着一把浓密的大胡子,可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许多,至少学会了苦笑:“陈,你不知道,萨迦怀孕了。”
“你确定?”
陈泽微微蹙眉,总感觉事情发展的有点太快了。
他本来是为了满足佩雷尔曼的一个愿望,寻找一份廉价的‘爱情’,对陈泽来说,确实如此,给钱就行。
却没想到,佩雷尔曼在感情中,如此缺乏判断,或者说,如此容易被拿捏。
当然,陈泽问话是一句省略句,全文应该是——你确定是你的?
可作为体面人,陈泽不能在佩雷尔曼最重要的时刻,给他带来太大的负面的情绪,万一报告会黄了,或者最终没有圆满成功,对陈泽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他毕竟也付出了半年多的高强度工作。
佩雷尔曼嗫嚅着嘴,良久才叹气道:“这重要吗?”
不得不说,谈恋爱之后的佩雷尔曼,他听懂了陈泽的潜台词,却并不在意,情商大大的增加,这让陈泽有点意外:“你就不担心萨迦骗了你?”
“关键是孩子,我们有了孩子,至于是不是我的,这不重要。”
佩雷尔曼的语气突然虚弱了一些,喃喃道:“我还没有准备好做一个父亲,可又无法压抑我内心的渴望,想给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当然,打掉孩子别想了。
这事在美利坚大部分州,都违法。
佩雷尔曼很别扭,当然,性格上的别扭,反而是一个数学家最显着的特征。
一旦某个数学家不别扭了,那么他的创造天赋,也就该枯竭了。
“行了,陈,我会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不会搞砸了报告会。现在,该你上场了。”
按照各自的分工,陈泽和佩雷尔曼分别介绍在解决庞加莱猜想中的工作,也就是对应论文中的关键论证。
只是陈泽和佩雷尔曼都没想到的是,他们这场报告会最大的敌人,不是佩雷尔曼因为被俗事所累,不稳定的情绪。
更不是陈泽过于年轻,而被轻视的年龄。
而是来参加报告会的数学家,听完了陈泽和佩雷尔曼的报告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愣着。
他们犯了高等研究院的数学课题负责人皮埃尔教授一样的毛病,第一遍听完论文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没听懂。
坐在台下,皮埃尔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幸好没人听懂,要是听懂了,我就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