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女跪下后就一直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喊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青石板上的雪都清理干净了的，她直接磕在青石板上，没几下额头就磕烂了。
慕云娇看她再磕下去都要把自己磕死了，不得不出声阻止：“停下。”
如果她真的磕死了，今日这样的日子出了人命，哪怕是因为她把水倒在了慕云娇身上，哪怕她是自己磕死的，慕云娇和端王府一样会被人非议。
到后面肯定就会说她蛇蝎心肠，说她漠视人命，说端王府有了她这个小王妃会怎么怎么样。
她自己无所谓，但是她不能给端王府带来麻烦。
被慕云娇这么一呵，那宫女动作一僵，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磕头。
她想继续磕，但是感觉到慕云娇冰冷的视线，她不敢动了。
秦香刚刚也被这一变故震惊到了，拉住慕云娇问道：“堂嫂，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只是衣服打湿了。”慕云娇对她摇摇头，然后看着那个宫女说道：“今日是除夕，就饶你性命。该怎么惩罚，相信宫里自有规矩，你们按照规矩来就好。”
说完，她看向领头的宫女，问道：“她是跟着你的吧？”
那宫女赶紧应道：“回小王妃，奴婢是小袁的领队。”
“嗯，她就交给你了，你罚罚她就是了，不可要了她的性命，知道吗？”慕云娇叮嘱。
“是，奴婢知道了。”
慕云娇点点头，对秦香说道：“香香郡主，你陪我去换衣裳吧？”
“走走，我们赶紧去。”秦香拉住她的手就走，“这么冷的天，衣服湿的地方都要冻成冰块了。赶紧去换掉。”
作为郡主，经常进宫玩儿的人，对于各个宫殿准备换衣服的地方都很熟悉，直接带着慕云娇过去了。
看到慕云娇和秦香离开，又看看在不远处见到这一幕的几个女眷，领头宫女和小袁都知道，后面的计划没办法进行了。
慕云娇都已经明确说了不要小袁的性命，就算后面她死了，也牵连不到慕云娇身上。
领头宫女脸色有些难看。
目的没达到，六公主肯定会责罚她的！
小袁心里则很高兴。
虽然任务没完成，会被惩罚，但是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如果不是六公主用她家人的性命威逼她，她也不愿意去死的。
……
慕云娇随着秦香去了一座偏殿，在那里见到了守着自己衣裳的欢喜。
慕云娇在进宫后就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意外，为了防止出现更多的意外，她让欢喜留在这里守着她的东西，以防有人对她的东西做什么手脚。
除了欢喜，这里还有不少人家的丫鬟，都是留下来看守东西的。
看到慕云娇和秦香进来，那些丫鬟一起跪下行礼。
“起来吧。”秦香挥挥手，对欢喜说道：“欢喜，快伺候你家小王妃换衣裳。”
欢喜在她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慕云娇衣裳打湿了，冻成了冰块，进了暖房后有些融化的迹象。
“小王妃，您这是怎么了？”欢喜一边拿衣裳，一边问道。
“遇到端水的宫女，被不小心洒了些水在裙子上。”慕云娇应了一声。
“我们去换衣裳吧！”秦香催促。
真是的，都要滴水了，她怎么还不着急，冻病了怎么办？
慕云娇确实有些冷，便去旁边的房间换衣裳了。
很快，她便换好衣裳出来。
像她们这样来参加宴会的，会准备两三套一样的衣裳，就是避免出现各种意外，别人看出换了衣裳，有些人会胡乱猜测。
慕云娇和秦香又离开了，欢喜抱着慕云娇的衣裳一件一件清理。
冬日的衣裳又厚又重，一旁守候的宫女主动说过来帮她，欢喜感激地朝她笑笑：“那麻烦你了。”
两人在里面房间收拾了一下，将慕云娇打湿的衣裳都收拾好了，然后才拿出去放到预留的位置上。
那宫女则趁着人不注意，离开了偏殿，去见了另外一个宫女。
“拿到了吗？”殿外的宫女问。
从殿内出来的宫女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肚兜交给殿外的宫女：“东西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免得被发现了。”
殿外守着的宫女不管那宫女的态度，看着手里还带着湿气的肚兜，赶紧塞到衣袖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