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刀刀刃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像是淬过某种不祥的矿物,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在风中轻晃如未燃尽的余烬。她的面容清秀绝伦,却透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冷寂,瞳孔深处仿佛有星火在流转,又像是极光破碎后的残影。
“你叫清秀?雷山犬狼族半兽?”
女孩的声音清脆如冰裂,话音未落,身形已如极光电影般闪烁不定。清秀的视线根本无法捕捉她的轨迹,只见一道青灰刀光掠过,一棵百年老树竟如豆腐般被拦腰斩断。木屑飞溅如暴雨,树干轰然倒塌时震起的尘土中,他分明看见刀锋掠过树干时迸出的幽蓝电弧——那力道足以将人的骨骼碾成齑粉。
“你是谁?”清秀嘶哑着喊,手指紧扣扳机。
子弹喷射的火光却只在空中划出虚弱的轨迹,女孩的身影早已闪至他身后。雉刀擦过他左肩,鲜血立刻洇红了衣襟。痛楚让清秀清醒过来,他转身疯狂扫射,子弹却尽数嵌进岩石或树干。
女孩的移动毫无规律,像一片被飓风撕碎的云,时而化作残影,时而实体闪现,刀刃却始终精准地寻着他的要害。
清秀近两万的战斗力此刻成了笑话。清秀的师父曾言:“搏杀之道,在于预判敌势,以力破巧。”但眼前这女孩的速度与力量早已超越“巧”的范畴,她的每一击都带着将生命轻易斩断的从容,仿佛杀戮对她而言不过是修剪枯枝的游戏。
即使清秀高速移动,也躲不开这女孩的纠缠!右腿被刀锋划开的刹那,清秀踉跄倒地,枪械脱手坠入草丛。他试图翻滚躲避,却听见刀刃破空的嘶鸣在耳畔炸响——女孩已立于他面前,雉刀尖抵住他的喉结,冷冽的刀气让他几乎窒息。
“你是谁?为什么杀我?”
清秀喘息着问,血沫从嘴角溢出。女孩不语,只是静静凝视着他,瞳孔中的星火逐渐凝聚成一道幽蓝的裂隙,仿佛能吞噬所有光芒。
突然,她手腕轻抖,雉刀如一道黑电刺入他的心脏。剧痛如岩浆涌入胸腔,清秀的视野开始模糊。他看见女孩的身影逐渐与山林的绿影交融,刀刃上的青灰光芒竟与极光相似——那是死亡的颜色。
最后一刻,他想起自己那些曾引以为傲的过往,想起无数个在烈日下淬炼身体的清晨,想起父亲的教导,妹妹的呼唤,母亲的慈祥,以及师父临终时说的那句:“真正的杀者,从不以刃为刃。”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听见那女孩轻声传音:“权利就像旋涡,实力不济就不要染指。”
山林的蝉鸣依旧织着无形的网,百年老树的残骸在烈日下散发腐朽的气息。清秀的尸体渐渐被野草掩埋,唯有雉刀留下的痕迹如一道永恒的裂口,刻在盛夏的山林之中……
远处溪流依旧潺潺,却无人知晓水下是否有暗流涌动,亦无人知晓山林深处那座被藤蔓缠绕的古老神社,神社石壁上刻着“千年余光,万年神旨”的斑驳符文。
这场邂逅如流星划过夜空,短暂却致命。或许有些山林藏着不为凡人知晓的禁区,有些力量诞生于古老的传说,而有些死亡,不过是自然法则,清秀整整在这树丛里躺了一天。
他庆幸跟程越学习的不死印记,而且雷爪随时随刻能将其能量充满。伤口在一点点的愈合,身体渐渐的也能动了。剧烈的咳嗽后他慢慢起身,在山林中发现他的枪械与散落的子弹,还有山腰处一棵被拦腰斩断的老树,树桩断面整齐如镜,仿佛被神明的旨意裁切。
清秀只能把步枪当成拐杖,慢慢的拄着着下山。白天的那个女孩此刻就像噩梦一般一直在心头围绕。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猛的人!跟着程越无疑是危险的!此刻的清秀在纠结要不要再回到他的身边去?此刻一走了之还能踏出这个旋涡,最起码回到雷山自己就安全了。
若再到他的身边去,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敌人?
看着托斯卡山脉的方向清秀缓缓的走了两步,这两步显得有些轻快。可走着走着它就停下了,头的印记已经布满脸,也就是说救他的就是这个印记。自己这次没被杀死,可能以后也会被杀不死呢?…可万一……万一被杀死了呢?……
清秀陷入了两难。
“驴日的程越,我他妈真是欠你的……”
盛夏的烈日仿佛将天空熔化成一锅沸腾的金汁,泼洒在连绵起伏的麦浪之上。每一株麦穗都低垂着头颅,在灼热的空气中蜷缩成金黄的问号。程越与白馨凝沿着田埂缓缓前行,看着百姓们在抢收粮食,汗水早浸透了衣襟。
他们刚考察完这片土豆以及玉米田,土壤的墒情与土豆玉米的抗旱性让两人忧心忡忡。直到绕过一片斜坡,浓密的槐树荫如墨色绸缎般铺展在眼前,才终于寻得一处喘息之地。
槐树荫下生着一片青石板,石面沁着凉意,仿佛藏着一泓看不见的泉水。程越从系统里兑换了两瓶可乐,喝完之后,又舀了溪水斟满瓶子。
泉水甘洌,浮着几片野薄荷,雾气袅袅升腾,与蒸腾的热气在空中交织,恍惚间竟生出几分秋日的凉薄。
白馨凝倚着树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短刀。那柄刀跟随她征战多年,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绸,浸过无数敌人的血。红绸在风中轻颤,如未干的血痂,也似无声的警告。
蝉鸣声在树冠间织成密网,风却迟迟不肯露面,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掐出水来,连叶片都静止在枝头,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土豆若真能亩产五百斤,便能解了半数饥荒。”
白馨凝望着远处焦黄的麦田,眉头拧成结问道。
程越却无心应答,因为她的担忧根本就不存在,玉米先收获,亩产基本上都在四五百斤左右,到了土豆收获的时候,亩产应该能干到一两千斤。最后一批红薯收了能在3000斤以上。
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后背有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仿佛被某种蛰伏的猛兽盯上了猎物。
程越皱起眉头回头望去,白馨凝也感应到了,她悄然将手按在刀柄上,刀鞘纹路硌着掌心,那是几个月前战场上留下的刀痕——五百士兵的尸骸曾在她脚下铺成血毯,她如死神般踏过断肢残刃,直到最后一具躯体倒下。然而此刻,这份久经沙场的警觉却像被蛛丝缠住的刀刃,钝得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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