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日的“余震”尚未完全平息,江城大学的天空,或者说,多个维度的“天空”,都开始酝酿着新的波澜。江淮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不断加速的漩涡中心,而漩涡的引力,正来自那位口嫌体正直的魔王陛下,以及她所带来的、越来越无法忽视的连锁反应。
第一波涟漪:来自魔域的“关切”
夜凰的王座之间(异空间临时版),一道由纯粹魔能构成的通讯法阵正在闪烁,里面传来魔族大长老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陛下!您在人界的‘研究’是否过于投入了?据观测,您不仅频繁干涉低等生命的秩序,甚至……参与了其幼崽的培育集会?这实在有损深渊魔主的威严!几位深渊领主已经联名上书,要求您即刻返回魔域,主持对‘裂鳞位面’的征伐!”
夜凰慵懒地靠在她用魔力凝聚出的王座上,手里把玩着一杯由烬刚调好的、符合她最新口味标准的“多肉葡萄芝士”(去冰,三分糖,加魔界爆爆珠)。
“裂鳞位面?那种贫瘠之地,也值得本王亲自出手?”她嗤笑一声,“大长老,本王在此界发现了更有趣的‘课题’。至于威严……本王的存在本身,即是威严。那些领主若有异议,让他们亲自来跟本王说。”
通讯法阵对面沉默了片刻,大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陛下……您似乎,变了。您以前从不会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耗费如此多心神。”
夜凰血瞳微眯,语气转冷:“本王行事,何须向你解释?做好你分内之事,魔域常规事务,由你与议会暂代处理。若无要事,不必打扰本王‘研究’。”
她挥手切断了通讯,眉头却微微蹙起。那些老家伙的聒噪她可以无视,但他们提到的“裂鳞位面”征伐,确实是魔域扩张计划中的一环。一直拖延,确实会引来更多非议。
“烬,”她唤道,“加大对魔域情报的监控,特别是那几个不安分领主的动向。”
“是,主人。”烬的身影在阴影中浮现,躬身领命。
第二波暗流:血族的“警惕”与“好奇”
古堡深处,伊丽莎白轻轻晃动着高脚杯,里面并非鲜血,而是一种散发着月光的银色液体。她听着属下的汇报,关于夜凰在开放日上的表现以及之后魔域传来的能量波动。
“干涉凡间教育,与低等魔物争执……这位魔王,行事愈发偏离常轨。”伊丽莎白猩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她对仆从的‘关注’,已经超出了单纯对‘藏品’的兴趣。拉拢,或者……清除,必须早做决断。”
她放下酒杯,指尖划过虚空,勾勒出一个复杂的血色符文。“通知长老会,加强对该魔王的监视等级。同时……准备一份‘邀请函’,以血族古老议会的名义,邀请这位深渊来客,进行一场‘友好’的会谈。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第三波涌动:“相关部门”的介入与“合作”
江淮再次被请到了那间看似普通的办公室。这次,除了之前那两位工作人员,还有一位气质更加沉稳、被称为“陈主任”的中年人在座。
“江淮同学,不必紧张。”陈主任笑容和蔼,递给他一杯茶,“关于上次‘校园开放日’的事件,我们已经完成了初步评估。多亏了你……和那位夜凰女士的‘配合’,事件得以平稳解决,没有造成大规模认知污染。”
江淮接过茶,心里明白,所谓的“配合”大概是指他体内扭曲之力的强行控场。
“经过研究,我们认为,对于夜凰女士这样强大的异位面存在,单纯的‘限制’和‘监视’并非上策。她似乎对你……以及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有着独特的‘兴趣’。”陈主任斟酌着用词,“我们希望,能尝试与她建立更正式的沟通渠道,进行有限度的、可控的‘合作’。”
“合作?”江淮一愣。
“是的。比如,在某些涉及跨位面能量扰动的特殊事件中,或许可以请她提供一些‘专业’的咨询和协助。当然,我们会支付合理的‘报酬’,比如……为她在此界的活动提供更多便利,或者,一些她可能感兴趣的‘研究资料’和‘特产’。”陈主任意味深长地说,“而这其中,你的角色至关重要,江淮同学。你是我们与她之间,最自然的‘桥梁’。”
江淮顿时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他不仅要平衡魔王与各位女主的关系,现在还要充当“异界交流大使”?
第四波风浪:校园内部的微妙变化
尽管扭曲之力强行平息了开放日的混乱,但那天众多风格各异、气质非凡的“女性”围绕在江淮身边的景象,还是给不少目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江淮在学校的“知名度”再次飙升,只不过这次夹杂了更多好奇、猜测甚至是一丝敬畏。
“看,那就是江淮,那个有一群‘神仙姐姐’护体的男人……”
“听说他家是开跨国公司的?那个穿西装的好像是他家高管?”
“不不不,我听说他是某个隐秘古武世家的传人,那些都是他的……师姐?”
“得了吧,我看就是运气好长得帅而已!”
各种离谱的传言开始在校园里流传,让江淮走在路上都能收获无数注目礼。连带着501宿舍的其他人也成了焦点,沈渊的“人间观察”素材激增,林珂的数据分析多了“校园舆论监控”模块,连雷震都有人来打听“是不是练过什么吸引异性的神秘功法”。
风暴眼中的“日常”
而处于风暴眼的江淮,他的“日常”则在以一种更加扭曲的方式继续着。
夜凰似乎将来自魔域的压力,部分转化为了对江淮“实力提升”的迫切要求。她的私人训练变得更加严苛,同时,她也开始更加“积极”地利用“相关部门”提供的便利,比如调用一些非涉密的、关于“异常能量现象”的资料进行研究,美其名曰“了解此界规则,优化训练方案”。
她还对“合作”提议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尤其是在听到“报酬”可以包括特定种类的稀有甜品和“研究资料”后),但态度依旧高傲:“与尔等合作?哼,若非看在……以及那些‘报酬’的份上……罢了,若有尔等无法处理的‘小麻烦’,本王心情好时,或可出手指点一二。”
与此同时,其他女孩们对夜凰的“警惕”和“竞争意识”也空前高涨。苏玖玖开始研究“如何用爱与正义的光辉感化(?)异界魔王”,伊丽莎白加强了对江淮的“血族印记”(宣称是为了抵抗魔气侵蚀),叶雪则简单粗暴地试图教江淮一些“实用的街头防身术”(虽然对魔王可能没用),连林清许都在打工时,默默给江淮的咖啡杯里多加了一块方糖(?)。
江淮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多方拉扯的磁铁,生活在一种奇异的、高压下的平衡中。他体内的扭曲之力似乎也适应了这种节奏,不再轻易爆发,而是像一层无形的缓冲垫,默默吸收、调和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和冲突。
这天晚上,他独自站在天台上,望着城市的灯火。夜凰刚刚结束了一场“远程教学”(通过魔法水镜呵斥魔域某个不安分的领主),来到他身边,手里罕见地没有拿着甜品。
“卑劣的人类,”她开口,声音在夜风中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你们这个世界……虽然弱小,规则繁琐,但……确实比魔域有趣一些。”
江淮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夜凰没有看他,血瞳望着远方:“魔域只有永恒的斗争、征服与毁灭。而这里……有毫无力量却敢于顶撞本王的小丫头(指江时雨),有为了可笑理想而努力的社团(指苏玖玖),有复杂的规则下孕育出的各种奇怪情感……还有,”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能让本王感到……不那么无聊的你。”
江淮心跳漏了一拍。
夜凰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转过头,血瞳瞪着他:“别误会!本王的意思是你作为‘研究样本’和‘藏品’的价值很高!仅此而已!”
看着她又恢复成那副张牙舞爪的傲娇模样,江淮忍不住笑了。他忽然觉得,也许这混乱的局面,也并非全无是处。
“嗯,我知道。”他轻声回应。
夜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耳根微微泛红。“……哼!知道就好!”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只有夜风拂过。
然而,在这短暂的宁静之下,江淮手腕上,EvilNeko刚刚悄无声息推送了一条信息,只有两个字:
“近了。”
魔域的压力,血族的试探,“相关部门”的合作,校园的暗流……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个方向——真正的、席卷诸天的风暴,正在步步逼近。而他和他身边这位傲娇的魔王陛下,以及所有被卷入其中的人,都将无可避免地,迎来最终的考验。
他的青春恋爱物语,在极致的扭曲与胃酸之后,似乎终于要迎来……决定命运走向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