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尔德的灯光次第熄灭，寒风卷着嘶吼掠过看台，连空气都有针锋相对的冷。客队更衣室的门合上瞬间，漫天嘘声被彻底隔绝在外——没有狂欢，没有嘶吼，连欧文坐着脱鞋的动作，都悄无声息。
这场胜利太沉重，沉重到仿佛只是漫长鏖战里一次理所当然的喘息。利物浦，这座英格兰的红色堡垒，被利兹联从主场连根拔起，红白色的浪潮漫过看台时，恰似在宣告一个旧时代的落幕。
贝尼特斯没有急于开口。他在球员间缓步穿行，目光扫过一张张汗湿的脸庞，最后定格在欧文身上。“那一球，”他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很漂亮，干净利落。”欧文未发一言，只是轻点下颌，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进鞋边的草地碎屑里，洇开一小片深色。
“休整48小时。”贝尼特斯语调平稳，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三天后，我们要和博尔顿比赛，足总杯的第4轮。”米尔纳抬眼，眉头微蹙：“又是和他们。”“这次也不会轻松。”贝尼特斯补充道，“阿勒代斯已经在电视上放话了——利兹联不可能一整个赛季都赢下去，他们上次就差一点。”
这句话像块冰砸进寂静的更衣室。没人出声，却有火焰在眼底悄然燃起。陈子川冷声开口：“就差一点？”贝尼特斯颔首：“斯皮德的防守组织、诺兰的插上防守、后卫线的对抗下脚，所有细节都要。还有定位球——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松玩传控了。”他转向哈格里夫斯，陈子川：“他们的小动作，你们应该清楚。”哈格里夫斯抿紧唇，点头时眼神锐利如刃：“我知道该怎么应对。”陈子川轻声道：“明白。”
没有激昂的口号，没有握拳的誓言，但每个人都清楚，他们赢的不只是一场比赛，更是向着那个无人敢企及的纪录，又迈进了坚实一步。
凌晨一点，大巴车驶入埃兰路训练中心。
整座主楼亮着灯，像是在等他们回来。
秦川没有回家，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那封刚刚送来的文件——一封从巴黎快递过来的G14正式信函，标题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关于球员征召期间伤病责任分配的联合诉讼通告》
维多利亚站在一旁，目光凝重：“他们开战了。”
秦川轻轻扫过文件，翻到第三页，眉头一挑。
“他们也带上了我们。”
她抽出附页：“利兹联作为欧洲成绩最好的球队，几乎所有一线队球员都是被征召的对象。”
“是典型受害者。”秦川淡笑，“也是最容易被拉出来树立的样本。”
她顿了顿：“G14这次不是打嘴仗，是要把FIFA和国家足协一起扯下水。”
“理由是？”
“球员受伤、疲劳、征召强制，却没有任何赔偿制度。”
她补充道，“这次，他们希望我们加入原告阵营。”
秦川把信放下，靠进椅背：“他们想要我们的胜场、曝光度和舆论价值。”
“他们知道，如果利兹联都不开口，那这件事就站不稳。”
秦川沉思片刻，轻声说：“参与。”
维多利亚略显讶异：“你要签字？”
“我要签字。”秦川目光清冷，“利兹联不可以在这种事情上独善其身。”
“我们必须要合群，即使后续会被针对，不然以后我们的转会会很艰难。”
他起身走向窗前，语气冷得像冰：“我们支持本次起诉，支持赔偿机制，支持责任划分。
但要写明——责任主体为FIFA与征召发起国的国家足协，由其共同承担伤病风险赔偿。”
“明白。”维多利亚点头。
“再写一句。”
“我们利兹联，参与行动。”
秦川淡淡一笑：“但我们也尊重球员参加国家队比赛的机会，希望国家队也能保护球员的职业生涯，而不要因为一场或一届比赛毁掉球员。”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日程板，指尖划过即将到来的比赛：
2006年2月18日，足总杯第五轮，利兹联 vs 博尔顿
“博尔顿想要赢过我们，英足总想要对我们玩平衡，G14要拉着我们一起去找FIFA的麻烦。”
他笑着说，“但我们不能忘记我们的根本，我们是要拿冠军的，球场外的事情不可以影响到球队。”
维多利亚点头离开，秦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依旧亮着的训练场灯光。
现在，利兹联是被写进起诉文件最重要的对象，是一线队球员征召最多的队伍，是连欧洲老牌都要拉拢的威胁者。
他低声呢喃：“我们已经已经是欧洲俱乐部的重要成员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的利兹联成为第一豪门呢。”
凌晨两点，陈子川一个人站在他的战术分析室，眼睛盯着博尔顿这个赛季的比赛录像。
他看着电视里博尔顿球员的习惯、动作和对抗节奏，一边看一边记，一边记一边演练——仿佛那不是录像，而是提前开始的实战。
此时，在秦川脑海中，系统提示悄然浮现：
检测到模板卡绑定球员：陈子川
因为精神属性以及本人行为产生重大突破，已超出模板参考值
当前绑定模板：图拉姆
判定结果：模板判断失效
是否生成全新独立模板：【陈子川】？
是。
秦川挑了下眉，心里笑了笑。
对于精神属性强大且努力的人来说，模板只是起点，不是上限。
图拉姆再强，也只是他曾经的比较对象。
现在的陈子川，已经是系统默认的“不可描述型球员”，没有对标模板，没有相同路径。
这不愧是现在被媒体称作的怪物。
秦川低声道：“现在想想，米兰的小冯……有点惨。”
只小一岁，却可能会在整整十年的时间里，都得面对一个已经被系统认可为“不可描述超过图拉姆模板”的对手。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中后卫这个位置的第一人只会写一个名字：陈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