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上下滑动的喉结像是被扼制住一般，一动不动。
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那柔软的触感像是不经意间打开了什么开关，放出了一头关押已久的野兽。
偏偏江听芙还无知无觉，亲完，就羞得厉害趴在他怀里，一双眼神湿软地盯着他看。
她坐在他怀里，裙摆在他腿上散开。
像一朵开得正盛的木芙蓉，使出浑身解数诱人采撷。
裴青序瞳孔失焦，转瞬间又变得眼神发狠，终究抵不住她的诱惑，抬手扣上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来势汹汹的亲吻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让人措手不及。
连江听芙下意识的呜咽声也被他一同吞入腹中。
她眼中溢出一片水雾，浑身发软，几乎要被男人揉进骨子里。
这个时候她还娇娇地伸手去抱他，不知道要拒还是要迎。
理智这种不合时宜的东西在此刻消散，裴青序翻身把她压在床上，虎口强势地抵在她下巴上，抬起，迫使她唇齿张开。
卧室里让人脸红的声音不断。
卧室外。
似乎传来了温舒的声音，“……青序在芙芙房间里？”
“应该是……要不我去问问他俩要不要吃水果……”
“别，别去，孩子说不定有什么话不想让我们听呢，你去了芙芙生气的话你哄啊……”
“……那算了。”
江听芙什么都听不到。
汇聚的雾气凝成泪珠，从眼角滑落。
还没滴进枕头里，就被男人的指腹抹去。
自找的，哭也得受着。
裴青序没忘了自己是进来教育人的，这是他力行身教的第一步，让她尝尝后果，尝尝是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气息被掠夺，江听芙原本是顺从的。
可渐渐的，时间越拉越长，窒息感让她本能地慌张。
江听芙睁开眼，呜咽着把他往外推。
她毫无章法的举措惹得男人闷哼一声，稍纵即逝的分离，紧接着又纠缠在一起。
逃不出掌控的圈禁让她像一只仓惶的小兽，反抗不了，就只能在牢笼里瑟瑟哭泣。
那两行眼泪越哭越凶。
任凭裴青序怎么抹，也还是滴到了枕头上，晕开了一片。
教育的目的达到了。
她害怕了。
欲望依旧汹涌，裴青序动作极缓，并没有立刻从她唇上离开，而是轻贴着，让彼此都暂缓片刻。
他像是意犹未尽，情欲迷乱的眼神在她小脸上游走。
又在唇边轻啄了几下，这才抬起头。
侵略的气息抽离，江听芙甚至都顾不上哭，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一头长卷发散在枕头上，莹白的皮肤下透着绯色，唇上的口红早就没有了，只剩下淡淡的一圈晕在唇线外。
但唇依旧是红的，甚至比抹了口红还红，还有轻微的浮肿。
漂亮莹澈的双眸失神，长睫上还挂着泪，一眨眼就要落下来。
有些狠过头的。
明明是想着给她个教训的，可给完自己又心疼。
裴青序无声喟叹，大掌从她脖子下探到后背，另一只手护在下身，把人抱着坐起在自己怀里。
这样好顺气。
江听芙因为缺氧而迷失的感官逐渐回笼。
唇上肿胀的刺痛，后背一下接一下的抚慰，还有衬衫下肌肤未消退的燥热……
都让她意识到自己想做的不是件好做的事。
可她必须做呀。
为了她愚蠢的哥哥。
顺完气，江听芙还窝在裴青序怀里淌了好一会的泪，也不等他给她擦，自己就十分自觉地把泪全蹭他衬衫上了，带着点报复的意味。
窗外夜色渐浓。
怀里的人没有乱动，也没有再捣鼓什么勾引人的法子。
裴青序本以为这样就把她的念头给打消了。
指腹在她眼尾揉了几下，心软得一塌糊涂，柔着声要跟她讲道理：“芙芙以后还敢做这种事吗？”
江听芙吸了吸鼻子，看他的眼神有些茫然。
裴青序喉结滚动，提醒她：“这种勾引我的事，还敢做吗？”
江听芙连忙摇头：“……不做了。”
她已经做完了。
这是在家里，不能继续做下去，不然不好收场。
不做，和，不敢做。
是两回事。
裴青序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自然没有在意这几个字眼之中的关窍。
分明想着要严厉说教一番的，可一听见她服软，那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这么委屈，也算是教训过了。
算了。
他揉着她的脑袋，沙哑的声音温和：“芙芙有什么事想找我，可以直接说，用不着用这种方式，知道吗？”
只要她向他开口。
他能办的不能办的，都会给她办了。
分明在他心里的份量最重，她大可以指使他，利用他，他就像姜太公钓的那条鱼，用不着鱼饵，自己就会咬上她抛下的钩子。
她怎么就不懂呢？
江听芙的确不懂他的想法。
要是懂的话……
她就不会说下去了。
那双忽闪忽闪的试图理解裴青序的话，江听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心里依旧忐忑，像是怕他不答应：“真的可以直接说吗？”
“可以。”裴青序向她肯定。
这两字仿佛一颗定心丸落进江听芙的肚子里，她松了口气，垂着头靠在他胸膛上。
极小声极小声地憋出了几个字。
“……”
裴青序耳鸣了一下，怀疑自己神经错乱都没敢相信是她说的：“芙芙说什么？”
幽暗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女孩的发顶。
那几个字再度挤进他的耳朵里。
“裴青序，你包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