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又看着苏玉红,她还是挺生气的。
咋总跟这个女的有关系呢?
听完苏玉红说的话,她满肚子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好像是挥起了拳头,最后打在了空气上。
苏玉红要说有错,顶多就是找了小梁那么个对象。其他的事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啊!
“攮人那小子得赔,不用你。先去看看再说吧!”香秀跟苏玉红没什么好脸色,心里却已经悄悄放过了她。
“他赔是他赔的,我也得赔。在我店里出的事,我也不能装跟我没关系。妹妹,你放心,这段时间王哥住院,我肯定照顾他,照顾他俩。”苏玉红已经愧疚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香秀转过头去,问了苏玉红一个问题:“都这样了,你就没想跟小梁分手?”
苏玉红停住了脚步:“我是在黑龙江过来的,刚来松山县,是奔着我老舅来的。我老舅找了个理发店,让我干了学徒。店主不干了,把店兑给我了。
我兑店的钱当时还是小梁给的,我还没还上。”
怪不得小梁老是找苏玉红要钱,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呢!
“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爹也是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老上你这扯啥呢?以后你别让他来了,他来了你就给轰出去。”
苏玉红不敢吱声,只能听话地点了点头。
坐着警车,他们到了医院。
王长贵伤得不算重,匕首捅破了肚子上的皮肤,但没有伤到器官。反而是吴迪伤得更重一点,还在手术室全麻呢,据说是有一刀恰巧捅破了肾脏。
苏玉红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吴迪,长贵则是在香秀的陪伴下做笔录。
也不知道是不是闺女在身边的缘故,长贵硬是把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摘了出来,只说自己是过来洗头的客人,看有人动刀,过去见义勇为受了伤。
做完笔录,很快水利站的站长也过来了,随后是镇长,秘书等等人。听说长贵见义勇为救了人,这可是大好事,要嘉奖啊!
按理说,长贵伤得不重,今天就能出院。可来了这么多人,长贵跟医院商量,准备住两天医院,享受一下被人当做英雄的感觉。
香秀看得明白,她爹也不用他陪着,转身就要回去了。
她刚走出医院,远远就瞧见了熟人,正急匆匆往医院里走呢!那人梳着背头,穿着西服皮鞋,瞅着跟新姑爷一样。
皮长山,他怎么在这?
“皮校长?”
香秀打着招呼,这个时候叫校长已经不合适的,但是皮长山还是很乐意别人这么喊他的。
“香秀?你咋在这呢?”
皮长山身边的人香秀见过,不就是当年被谢广坤抓奸的严冬冬吗?没想到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俩人还扯呼呢!
“我过来看看我爹,你咋来这了?”
“我小舅子被人捅了,我过来看看。行了不说了,有空联系啊!”
没等说完话,严冬冬就拉着皮长山离开了。
象牙山村,谢兰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皮长山了。她此刻心悬着,眼巴巴瞅着她爹受罪,不敢往前走一步。
郭二之前不是声称谢广坤的病是头皮气血淤堵导致的嘛?这疏通之法,就是针灸放血,同时佐以热气吸引,导出淤堵。
听了这么个疗法,赵金凤其实是挺放心的。中医不总用针灸嘛!在脑袋上针灸虽然看着是吓人了点,但是也没听谁说针灸扎死了。
可眼瞅着谢广坤那脑瓜子扎得跟刺猬似的,她也有点害怕了。也不敢质疑郭大夫,她偷偷摸摸问谢兰:“ 你爹不能有啥事吧!”
谢兰这个时候就有点紧张了,但也没心悬起来:“没啥事吧,这么多针扎下来,我爹也没啥反应啊!”
扎完了针,郭二往外头转了两圈。而后才拍了拍脑袋:“诶呀,今年开春晚,艾蒿还没长起来呢!”
刘能紧张地跟了过去:“这这这……这可咋整啊?没艾蒿不行啊?”
郭二甩了甩脑袋:“没事,拿苞米瓤子也一样。”
啊?苞米瓤子还能治病?刘能听着有些没谱了。不能是把广坤当韩国人耍呢吧?
“姐夫,给我整火来!”
刘能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了郭二,郭二翻了个白眼:“烧火!拿苞米瓤子烧火去。”
村里都种苞米,苞米瓤子满地都是。刘能去院里捡了一筐,扔在灶坑里头就烧起来了。
外头下了点雪,苞米瓤子没那么容易烧起来,刘能又往里头怼了点破苞米叶子,这才勉强把火烧着了。
郭二从燃烧的火堆里面夹了个苞米瓤子出来,直接放在了谢广坤的脑袋顶上不足两厘米的地方。
谢兰的心是一下就悬起来了。这要是一个手抖,不给她爹烧了么?要是碰着那些针了,得多疼啊!
“郭大夫,这能行吗?不能给我爹烫了啊?”谢兰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惹恼了大师。
“没事,我都治了好几个了。你去拿个盆来。”
“洗脸盆行吗?”谢兰迷茫地问,不知道要盆是干啥用的。
“你家杀猪接猪血的盆就行。”
谢兰持怀疑态度,但还是去把盆拿过来了。大铁盆锃光瓦亮,可见平时赵金凤是个干净人。
估计是那烧着的苞米瓤子掉灰,谢广坤被烫得直咧嘴,就跟赵四附体了似的。眼神也越来越亮堂了:“热,热!”
郭二抿嘴一笑:“热就对了,热了就起作用了。孩子啊,盆准备好啊!”
谢兰抱着盆,还没明白是怎么准备呢,郭二另一只手就直接拔了谢广坤头顶的针。
那血,就跟喷泉似的,噗嗤一下就喷出来了,直直地滋在了广坤对面赵金凤的脸上。
这玩意……拿盆也接不住啊!
谢兰索性直接把盆转了过来,挡在了她和她妈身边。
赵金凤一下就急了,这是要给老头子送走啊!她推开谢兰,伸手就要去扒拉郭二,制止他继续拔针的行为。
“姐夫,薅住她。别害怕,没事,这都是淤血,拔出来就好了!”
说着,另一条血柱子直直冲着刘能的脑袋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