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云,王田淼!收拾东西,立刻跟我们走!”
李主任带着两名严肃的干事,如同押解犯人般出现在知青点门口,声音冷硬。
他们身后,是乌泱泱一片看热闹的村民。
周熠云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李、李主任,为什么?”周熠云声音发颤,还抱着一丝侥幸。
李主任冷哼一声,将一份盖着红头文件公章的处分决定拍在桌上:“你说呢?贪污知青补助,生活作风败坏,证据确凿,经公社党委研究,县知青办批准,决定将你们二人立刻遣返原籍,接受进一步审查处理!”
“不!我不走!我是被冤枉的,是祁冀!是祁冀害我!”
周熠云像疯狗一样,拼命的挣扎嘶吼。
王田淼也扑上来,涕泪横流地想抓李主任的胳膊:“主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都是周熠云强迫我的!”
“王田淼,你别血口喷人!”
“当初要不是你......”
“够了!”
李主任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脑袋疼。
“是不是冤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给你们十分钟,收拾东西,再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名干事上前一步,威慑意味十足。
周围的村民爆发出大笑和唾骂:
“活该!狗男女,早就该滚了!”
“贪了我们的钱,还有脸喊冤。”
“呸!赶紧滚蛋!”
两人如同丧家之犬,在全体村民的唾弃和鄙夷中,被公社干事押解着,踉跄离开了这里。
就在周熠云和王田淼被押走的时候。
祁冀正悠闲地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的不是书本,而是一份份周边几个公社送来,盖着公章的供货协议。
解决完周熠云,他也该处理一下那群愚昧的村民了。
反正剧情线已经快崩了。
那就,为他最后不多的任务时间,增添多一点乐趣。
附近几个公社的社长或代表,搓着手,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容,围在四周。
“祁同志,您看,这是我们公社今年所有的山核桃,干蘑菇和药材清单,品质绝对是最好的!”
“祁同志,我们公社的蜂蜜,笋干也给您留着呢,价格就按您说的算。”
“祁同志,货款......”
祁冀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扫了一眼清单,随手拿起一沓钱,扔给其中一个社长:“张社长,这是定金,点一点,剩下的,货到县里仓库,一次性结清。”
那社长接过厚厚一沓钱,手到在抖,这么阔绰的老板,他也是头一次见,“不用点!不用点,信得过,绝对信得过祁同志。”
“我的娘诶,不愧是小少爷,这一沓得有一千块吧?真是有钱。”
祁冀对另一个代表说:“李代表,你们公社的木材,我要了,但规格必须按我的要求来,尺寸差一厘米,我都不收。”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保证按照您的要求来。”
沈松青沉默地按照祁冀的指示,将一沓沓钱递出去。
这短短几天,他几乎垄断了周边几个公社所能出口的所有资源。
他虽然不知道祁冀想干什么。
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买卖了,这是在无声无息中,扼住了这片区域的经济。
一个老会计模样的村民被临时叫来帮忙记账,看着那流水般花出去的钱,拨算盘的手都在哆嗦。
“这......这得多少钱啊,祁同志,你这生意做得也太大了。”
祁冀闻言,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端起旁边沈松青给他晾着的温水喝了一口,“不大,刚起步而已。”
他目光扫过几个社长代表:“你们之后有什么好东西,直接送到我这里来,价格,保证比你们卖给供销社高三成。”
高三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这哪是什么小少爷!
这简直就是活财神啊!
那些公社干事,此刻看祁冀的眼神,比看亲爹还热切。
祁冀摆摆手,打发走了聒噪的社长们。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沈松青看着躺在椅上闭目养神的祁冀,忍不住开口问道:“宝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称呼是他,无意间发现,祁冀很喜欢听他这样叫。
于是在没有人的时候,这样称呼祁冀。
祁冀睁开眼,他坐起身,凑近沈松青,圆润的指尖从沈松青的额头滑到指尖。
桃花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与他平日里骄纵的模样判若两人。
“青哥哥,你说,如果整个县,甚至整个地区的农民工,发现种地,采集山货,还不如把东西卖给我赚钱,会发生什么?”
“旧的规则,该换换了。”
沈松青的目光追随着,那只在自己皮肤上游走的手,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上次没克制,祁冀已经两天没让他上过床了。
“宝宝......”沈松青低声唤道,声音因那指尖的流转而有些沙哑。
他抬手,宽大粗糙的手掌轻轻覆住了祁冀那只作乱的手,将它包裹在掌心,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
他的木拇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祁冀光滑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祁冀没有抽回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又往前倾了倾身,二人指尖的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像是化开的蜜糖,带着小钩子。
“嗯?怎么了,我的沈大队长?”
沈松青呼吸明显重了几分,那双暗潮汹涌的黑眸中满是祁冀,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两人相贴的掌心窜遍全身。
沈松青开口:“有些规则,早就该打破了。”
他的指尖顺着发卡的边缘,缓缓滑落到祁冀的耳廓,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指尖轻颤。
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用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仿佛要将这一刻的他,深深刻进骨血里。
阳光静谧,院子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两人就这样看着看着对方,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祁冀感受着耳畔那带着薄茧小心的触碰,再看沈松青那双几乎要将他吸进去的深邃眼眸。
规则?
在他这里,沈松青本身,就是唯一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