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推开贾张氏不停摇晃他的手，再次催促道。
闻听此言，贾张氏脸上终于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东旭命不该绝，绝不会就这么走的！”
“贾张氏，快！我们马上去医院，现在就把东旭接回来！”
贾东旭还活着，易中海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虽然贾东旭出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但只要人没死、事情没败露，他就还能安然无恙。
易中海笑着催促贾张氏，两人没多耽搁，跟着护工匆匆赶往医院。
走进病房，贾张氏激动地推门而入，扑到贾东旭床前。
“东旭，你终于醒了！妈差点被你吓死啊！”
望着病床上睁着眼睛、勉强吊着一口气的贾东旭，贾张氏泪如雨下。
可贾东旭却无心回应。
他脸色铁青，眼睛通红。
原来，他刚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只是昏睡了几天，可伸手一摸——裤管里空荡荡的，他的双腿竟不见了？！
由于贾东旭下半身被钢筋砸得血肉模糊，医生为保住他的性命，不得不进行截肢。
现在的贾东旭只剩下半截身子，脸上还缝了密密麻麻的针，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可怖。
易中海见他这副模样，一时语塞。
或许是心中有愧，他不想在病房多待。
“贾张氏，我去办出院手续，你们先说说话。”
易中海交代了一句，转身离开。
贾张氏继续关切地问道：“东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你说疼不疼？我都只剩半条命了，能不疼吗！”
贾东旭火气冲天，暴躁地吼道。
贾张氏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在她心里，只要儿子还活着，哪怕是残了、废了，能喘气就行！
不过，棒梗被抓的事，她不敢提。
贾东旭现在身体太虚弱，万一再受刺激，恐怕真会一口气上不来。
她擦掉眼泪，为了给儿子一点希望，便把易中海在家交代她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东旭。
贾东旭听了，默默点了点头。
贾东旭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完全成了个废人。
想要重新过上像样的生活，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算计陈司文。
想到这里，贾东旭下定决心，对他妈说：“妈，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想过好日子，也只能走这条路了！”
“没错！只要让秦淮茹想办法嫁给陈司文，以后我们就能享福了！”
贾张氏跟着附和。
随后她又语气一转，关心地对贾东旭说：“东旭，走，等老易办完手续，咱们就回家。”
………………
同一时间，陈司文家里。
“雨水，今晚想吃点什么？我来给你做顿饭。”
陈司文看着身旁的何雨水问道。
之前家里被棒梗弄得乱七八糟，何雨水看到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帮他收拾。
打扫完了，陈司文想谢谢她，便主动提出下厨。
“司文哥做的，我都喜欢！”
何雨水笑着回答，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不过她也没具体说想吃什么，毕竟能选的太多了。
陈司文眼珠一转，像是有了主意，接着问：“雨水，我们今晚吃涮羊肉怎么样？”
“涮羊肉？”
何雨水愣了一下。
老四九城的涮羊肉她听说过，可从小到大一次也没尝过。
主要是那东西太贵，家里负担不起。
光是想象那热腾腾的羊肉味儿，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她也纳闷，天都快黑了，陈司文上哪儿弄羊肉去？
她刚想问，陈司文却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神秘地笑了笑，背过手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大叠鲜红的羊肉卷。
“司文哥，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看到这么多羊肉卷，何雨水眼睛一亮。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陈司文早先就准备好的，一直收在系统空间里没拿出来。
正好天气转冷，陈司文也想吃点热乎乎的暖暖身子。
他马上让何雨水去找家里的铜锅。
自己则开始准备食材。
老四九城的涮羊肉向来用清汤底，
但今天陈司文想换个新花样。
正好前些日子他在菜市场买到了十几斤牛骨。
他打算用这些牛骨，再加些香料，炒一锅火锅底料。
给今晚的涮羊肉添点不一样的风味。
陈司文动作麻利，说干就干。
没多久，整个屋里就飘满了牛骨火锅底料的香气。
把切好的羊肉卷往铜锅里一涮，
再蘸上芝麻酱，吃得那叫一个过瘾！
………
羊肉的香混着火锅底料的麻辣，一下子在何雨水嘴里散开。
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涮羊肉。
虽然有点辣，但味道出奇地好！
才吃两口，何雨水就朝陈司文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
“司文哥，你这手艺太棒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火锅底料真是太香了！”
受年代所限，何雨水从没见过火锅底料。
看她吃得小脸通红，陈司文不禁笑了：“喜欢吃就多吃，不够还有！”
何雨水乖巧地点点头，
又拿起筷子，痛快地吃起羊肉卷来。
四九城这几天的天气越来越怪，
寒风刺骨。
院里的人都躲在家里做晚饭。
闻到从陈司文家飘来的肉香，
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
此时，贾家屋里。
贾张氏和易中海刚把贾东旭接回家。
贾张氏正为儿子苏醒暗自高兴，
没高兴多久，就闻到陈司文家飘来的肉香。
贾东旭刚出院，正是需要补营养的时候。
要是他能吃上一口涮羊肉该多好！
但更让贾张氏恼火的，是何雨水和陈司文走得近。
眼下她已经清楚易中海的计划：
想尽办法促成秦淮茹和陈司文的婚事。
好不容易把傻柱也拉拢过来，
谁知何雨水又跟陈司文凑到了一起。
陈司文和何雨水走得近，让贾张氏急得火冒三丈。
再加上陈司文家飘来的羊肉香味，勾得她口水直流。
“这陈司文今天又在家捣鼓什么好吃的？闻着像是羊肉，也太香了吧！”
贾张氏嘴上不停念叨。
炕上的贾东旭也馋得不行。
他刚出院，嘴里没味儿，身子还虚着。
贾东旭肚子咕咕直叫，忍不住皱紧眉头。
“妈，咱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得赶紧想办法，叫陈司文和秦淮茹快点结婚！不然迟早有一天，咱得被他给拖垮！”
贾张氏听了连连点头。
虽然易中海之前给了点白面，算是接济刚出院的贾东旭。
可跟陈司文吃香喝辣的日子一比，他们吃的就跟泔水没两样！
“何雨水那丫头怎么这么好命？平时陈司文跟秦淮茹住一起，也不见他做这么好的！他这是不是成心偏袒何雨水？！”
贾张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越想越气。
贾东旭也坐立不安，心里越来越慌。
“秦淮茹人呢？她跑哪去了？！”
他又喊了起来。
贾东旭皱着眉，满屋子喊秦淮茹。
贾张氏一听，脸色也沉了下来。
贾东旭还不知道，秦淮茹已经接了他的班，去轧钢厂上班了。
她是新来的学徒，下班晚点回来也正常。
贾张氏明白这个理，可眼前何雨水这个麻烦没解决，她实在头疼。
她皱着眉对贾东旭说：“东旭，秦淮茹已经顶了你的岗，这会儿应该还在厂里呢！”
“什么？妈，你怎么能把我的岗位就这么给她？我都跟她离了！”
贾东旭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贾张氏脸色也变了：“东旭，你这话啥意思？”
“妈，那工作可是咱手里最后一张牌！你给了秦淮茹，万一她翻脸不认人咋办？到时候咱找谁说理去？我跟她早就离了，那咱不就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吗！”
贾东旭紧锁眉头，一句接一句地跟他妈解释。
听到这话，贾张氏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不……不可能！她哪有那个胆子！东旭，你别担心，等她回来，我非问个清楚不可！”
贾张氏嘴上劝着贾东旭，其实也是在给自己壮胆。
要是秦淮茹真的变了心，那她可就全盘皆输了。
到时候，不仅贾东旭成了残废，秦淮茹也要离开贾家。
算计不到陈司文的财产也就罢了，连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断了，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就在贾张氏越想越慌的时候，
家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
抬头一看，是秦淮茹回来了。
“你这**还知道回来？看看都几点了？！”
一见到秦淮茹，贾张氏眉头一拧，冲上去就是一顿骂。
秦淮茹听了，也没多说什么。
要不是陈司文事先交代过，不让她和贾家撕破脸，
依着她的脾气，早就跟贾张氏闹翻了。
“妈，我头一天去轧钢厂上班，不得熟悉一下工作吗？回来晚点也正常，您急什么呀？”
秦淮茹勉强挤出一点笑，把话敷衍了过去。
可一转眼，她猛地看见炕上躺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人，
样子吓人得很。
秦淮茹没忍住，“啊”
地一声叫了出来。
“鬼、鬼啊！”
“鬼？哪来的鬼？老子是贾东旭！秦淮茹，你眼睛长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