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文照着满汉全席菜谱的指引，先把瘦肉切成小丁，备好一把米。
然后取来砂锅，将米撒入锅中。
徒手把皮蛋捏碎，和米混在一块，加上水。
接着把砂锅端上灶台，慢慢温煮这锅皮蛋瘦肉粥。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再放入瘦肉丁。
外头寒风飕飕，若能喝上一口这样的粥，该有多舒服！
没过多久，陈司文家熬煮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就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此时正是大家起床准备早饭的时候。
这年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
做早饭大多匆匆应付。
能吃两个窝窝头，配一口咸菜，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谁家要是早上能喝碗白粥，都算是奢侈。
更别说像陈司文这样，用皮蛋和瘦肉来煮粥！
此刻，贾家屋里正一片喧嚷。
贾张氏坐在炕上，拉长着脸骂骂咧咧。
本来这个时间她还在睡梦中。
可陈司文家的皮蛋瘦肉粥实在太香了。
香得她哪还有心思睡觉？
“陈司文这小子真不会过日子！居然拿肉去煮粥？肉都煮成水了，能吃几口啊！”
贾张氏皱紧眉头，埋怨陈司文不懂持家。
她是真的关心他吗？
不过是眼红他早上吃得那么好！
自己却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妈说得对！陈司文就是个败家子！谁拿肉煮粥啊？这么糟蹋东西，不想吃肉就给我们嘛！他不会做，也可以让秦淮茹帮忙啊！何必这样浪费？那样的话，我们还能跟着尝一口！”
贾东旭附和着贾张氏的话，一边说，一边舔了舔嘴唇。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觉得陈司文真会享受。
也不知道用瘦肉煮粥是什么味道？
何况还加了皮蛋，怕是神仙闻了都走不动路！
就在贾东旭幻想着皮蛋瘦肉粥的滋味时，棒梗也醒了。
一睁眼就闻到这么香的味道，棒梗立刻馋得打滚。
“我要吃皮蛋瘦肉粥！奶奶！我也要喝粥！”
或许是前一天在陈司文那儿得了好处，棒梗的贪心愈发膨胀起来。
眼下竟闹腾着，非要尝一口那皮蛋瘦肉粥不可！
棒梗赖在地上撒泼打滚，耍起无赖。
贾张氏和贾东旭瞧他这模样，不但不恼，反倒眼睛一亮，像是有了什么妙计。
“对呀！让棒梗去找陈司文讨碗粥来呗！那小子出手大方，昨天还专门给棒梗留了鸡屁股，说不定今早也备了他那份！”
贾东旭舔舔嘴唇，激动地嘀咕。
贾张氏却更实际。
她一边听贾东旭念叨，一边翻箱倒柜，找出家里最大的碗塞给棒梗。
她拍着棒梗肩膀笑道：“乖孙，拿碗快去陈司文家要粥！他昨天吃鸡都想着你，今天肯定也留了！多要些回来，可别只顾着自己吃，记得给奶奶留点！”
“奶奶放心，司文叔那么大方，肯定给我留着呢！要是不够，我再去一趟，他准还给我！”
棒梗笑嘻嘻的，心里也盼着尝尝这皮蛋瘦肉粥的滋味。
“快去快去！趁他还没吃完，能多讨一口是一口！”
贾张氏又催又推，把棒梗送出了门。
而另一边，聋老太太也被陈司文那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勾得神魂颠倒。
她才起床，就闻到这股肉香，馋得直流口水。
不过，她可是这四合院里的“老祖宗”
，哪能拉下脸去跟陈司文讨粥喝？
那多失身份！
想喝粥还不简单？她自有办法。
正巧，易中海来给聋老太太送早饭。
一推门，就见她坐在炕上，若有所思。
易中海没多想，只觉得她今天精神挺好，起得也早。
便招呼道：“老太太，今儿气色不错啊？早饭送来了，您趁热吃！”
说着，他把带来的窝头摆在桌上。
聋老太太瞥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跟陈司文那皮蛋瘦肉粥一比，这简直就是喂猪的！
“老易，怎么又是窝头咸菜？你就不能换点花样？”
聋老太太这话，让易中海听得一愣。
大清早能吃上窝头咸菜，已经算不错了。
这院里，也就他易中海早饭吃得这么“阔气”
！
要是换成别人，怕是连早饭都买不起，空着肚子就得出门做工。
“老太太，有口窝窝头已经很不错啦！再说这咸菜是新买的，用的都是菜头，吃着可脆了！”
易中海想随便应付一下聋老太太。
话还没说完，聋老太太就直截了当地说：“老易，你闻见院子里的香味没？像是陈司文家飘出来的，一大早就煮肉粥喝，惹得我都馋了！”
聋老太太拐弯抹角，话里话外暗示自己想喝粥。
可这大清早的，易中海哪有时间再给她煮粥？
听她这意思，不就是想让他去陈司文家讨一碗吗？
但易中海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哪能放得下这个面子？
再说了，他还打算拉拢陈司文，指望他给自己养老呢。
这时候去要粥，不是败坏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印象吗？
但聋老太太这边也不好打发。
易中海惦记聋老太太那间房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没儿没女，一个人住在这四合院，还是个五保户。
正是看中这些，易中海才一直对她这么好。
现在老太太想喝粥，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这可难不住易中海。
他笑着答应了下来，转身就离开了聋老太太家。
其实他心里想的，和聋老太太一样。
讨粥这种事，何必非得自己出马？
“咚咚咚——！”
“傻柱，起了没啊？”
易中海敲响了傻柱家的门。
没过一会儿，傻柱顶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匆匆来开门。
他打了个哈欠，见是易中海，就问：“一大爷，这么早啥事啊？”
“傻柱，老太太想喝粥，你手艺好，我就来找你了。”
易中海装模作样，没直接让傻柱去陈司文家讨，而是先把聋老太太的愿望摆在前面。
傻柱一听也愣了：“一大爷，马上要上班了，我哪有时间煮粥啊？欸……哪儿飘来的香味？”
他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窜进鼻子的香气。
见傻柱上了钩，易中海心里暗暗一笑。
“好像是陈司文家飘来的吧？闻着像是粥的香味？”
他故意装糊涂。
傻柱一听，立刻被点醒了似的，灵机一动。
“我有办法了！一大爷你等我会儿，我这就去给老太太要粥！”
说完，他随手披上件衣服，就急匆匆出了门。
傻柱很快就站在了陈司文家门前。
大清早的，眼看就要上班，他根本没时间煮粥。
既然自己没空做，那就只能向别人讨要了。
“咚咚咚！”
傻柱敲响了陈司文家的大门。
没过多久，陈司文把门打开了。
对于傻柱的到来，他并不觉得意外。
刚才傻柱和易中海的对话，他早就听见了。
易中海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把傻柱当枪使吗？
“陈司文，你在煮粥吧？闻着还行，不过手艺还欠点火候！改天有空我教你，煮粥的讲究多着呢！”
傻柱没急着要粥，反而摆出师傅的派头，给陈司文画起大饼来。
“傻柱，有事吗？没事赶紧走。”
陈司文语气平淡，根本没把傻柱的自夸当回事。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要赶人。
傻柱心里顿时对陈司文的印象差了几分。
但他还算沉得住气，接着说：“别这么急嘛！我真有事要跟你说！”
傻柱咧嘴一笑：“陈司文，其实我来是想跟你借点粥，回去孝敬聋老太太！我今天起晚了，来不及煮，偏偏老太太早上嘴挑，非要喝粥不可！你放心，这粥我肯定端到老太太屋里，待会儿我就告诉她是你送的，也给你个机会表示表示孝心！”
见傻柱连“尽孝心”
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出口，
陈司文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脸皮。
他可不会就这么让傻柱白占便宜。
昨天买鸡回来，这家伙还嘴碎得很。
想喝粥当然行，不过，得掏钱！
陈司文伸出手，对傻柱说：“行啊，傻柱你这么孝顺，老太太听了肯定高兴坏了！”
“那是，老太太可是咱们院里的宝！咱们能不孝顺吗？陈司文，你动作快点，别让老太太饿着！”
傻柱笑着，感觉要粥这事已经十拿九稳。
谁知陈司文话锋一转：
“给你粥没问题，可你还没给钱，我凭什么白给你？”
“给钱？给什么钱？陈司文，我让你给老太太尽孝心，你居然还要收钱？”
一听陈司文的话，傻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面对傻柱的胡搅蛮缠，陈司文可没耐心跟他讲道理。
跟这种愣头青争论，纯粹是浪费生命。
看样子这家伙是不打算掏钱了，既然如此，何必再跟他耗下去？
陈司文没好气地瞪了傻柱一眼，转身便想把门合上。
傻柱以往和陈司文来往不多，没料到他态度这么疏淡，一句话不说就要关门拒客，心里顿时急了。
他赶紧伸手去挡门框，可陈司文力气不小，门重重一夹——
傻柱痛得喊出声，手上转眼就肿起一个红印。
他拧着眉冲陈司文嚷：“陈司文，你关什么门？我手都快被你夹断了！”
“我家门我爱关就关，轮得到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