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尼尔格曼城,议会大厦。
议会大厅内,原本嘈杂的议席此刻悄无声息。艾玛站在高台上,身后是全息投影的地联疆域图。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演讲台,每一声轻响都像是敲在议员们紧绷的神经上。
诸位,她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这几日新的恐怖袭击已经证明,战时内阁才能保护我们的公民。
她手指一划,投影切换至一组数据:《战时特别管制法》通过一周以来,犯罪率下降67%,工业生产效率提升52%。这充分证明,集中权力是必要的。
台下,老议员科尔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他的三名同僚上周死于悬浮车事故.一辆自动驾驶的悬浮车突然失控,撞上了议会大厦的外墙。官方报告称是系统故障,但科尔知道,那辆车前一天刚刚完成全面检修。
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就在昨天,他的私人助理在档案室整理文件时,触发了安保系统,被高压电流当场击毙。而他让助理去调阅的,正是他为准备起草《关于限制战时内阁权力的提案》所需要的材料。
艾玛的私人武装黑鹰卫队早已渗透进议会的每一个角落。这支由她亲自挑选的精英部队,名义上是议会安保人员,实则是她的私人处刑队。
过去一周,已有四名政界人士意外身亡:
法官威尔逊在书房突发心脏病,而他的私人医生证实,这位老人从未有过心脏问题。
议员哈特的住所发生燃气爆炸,但现场勘察显示,爆炸源并非燃气管道,而是藏在墙壁内的微型炸弹。
议员罗杰在一次醉酒事故中坠楼身亡,尽管他的家人坚称他滴酒不沾。
议员吉特的悬浮车在回家途中系统故障,坠入深海,尸骨无存。
更可怕的是,这些都发生在他们公开质疑艾玛的权力扩张之后。
而负责调查这些的,正是艾玛亲手成立的安全局。调查结果永远只有一句话:经查,确系意外。
艾玛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这些反对者的死亡,不仅清除了政治障碍,更在活着的议员心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在几个尚未明确表态的议员脸上多停留了一秒。她的视线像冰冷的刀锋,缓缓划过议员莱恩、科尔和米勒。
这三个人,是议会里最后还敢公开质疑她的人。
今天,我将宣布两项新政。艾玛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议会大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台下,剩余的议员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生怕一个多余的动作就会引来。
科尔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知道,如果今天他敢说出和‘赞成’相反含义的词汇,下一个遭到意外的,会是谁。
“第一项政令:赎罪军团”
全息画面切换至城郊的军事基地。数万名布罗降兵穿着灰色制服,排成整齐的方阵。他们的脖颈上戴着黑色的金属项圈,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所有投降的布罗军事派成员,艾玛的声音冰冷,将编入赎罪军团,负责开拓与建设。
画面放大,显示出几名布罗士兵正在荒芜的土地上搭建居住舱。他们的手腕上戴着黑色的能量镣铐,一旦离开指定区域就会释放高压电流。
服役期二十年。表现优异者,可获公民身份。
议会大厅里响起零星的掌声,来自那些已经明确站队艾玛的议员。
科尔偷偷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空置的议员莱恩的座位。
三天前,哈特还在私下表示要联合其他议员抵制艾玛的权力扩张。但就在昨晚,莱恩的住所发生了燃气泄漏爆炸,全家无一幸免。
“第二项政令:律法所”
投影切换为一栋黑色建筑,门前矗立着持剑的金鹰雕像。
即日起成立律法所,艾玛宣布,负责审判战争罪犯与叛乱分子。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几个面色发白的议员:特别法庭将采用三审终裁制,判决立即执行,不得上诉。
没人敢问特别法庭的法官是谁任命的。
三天前,前地联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威尔逊在自家书房突发心脏病去世。而新任命的特别法庭首席法官,是艾玛的死忠。
艾玛私人庄园,地下会议室,深夜。
艾玛的十名核心幕僚围坐在黑曜石长桌旁。桌上摊开着帝国架构图:
赎罪军团——由军事派布罗人和反动分子组成,负责最危险的开荒、侦察等任务。
帝国律法所——将由安全局‘改组’,直属女皇,有权逮捕任何危害帝国安全的公民。
贵族议会——取代原议会,成员全部由女皇亲自任命。
清洗名单上的最后几人,情报部长低声道,已经处理完毕。都是。
艾玛点点头:舆论反应?
所有的主流媒体明天会同步发布社论,宣传部长调出全息稿件,《论帝国制度的优越性》《从大混乱到大秩序》《女皇陛下的历史使命》......
很好。艾玛的指尖轻敲桌面,赎罪军团的准备如何?
军事指挥官调出全息星图:距离我们最近的亚利星的初步勘探已完成,资源储量远超预期。稀有金属、核能矿物,探测仪甚至发现了天然的反物质信号。
“根据布罗人提供的资料来看,应该是一种结构特殊的晶体。布罗人上交给我们的技术中有一个‘黑箱技术’,是反物质引擎,可以将宇宙飞船的速度提升到无限接近光速。”
“嗯。”艾玛查看了详细的报告,心中大喜。自己未来的帝国,即将腾飞。
“亚利星的前期开发就让赎罪军团去,正好训一训。”
“是。”指挥官的手指划过星图:已按照您的密令,所有赎罪军团成员都已植入颈椎炸弹。遥控器由您直接掌控。
“随时可以启用。”
艾玛的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批你们打算派遣多少人?
五千名布罗降兵,由三百名地联军官监管。军事指挥官补充道,他们的项圈内还装有生命监测器,一旦心跳停止,炸弹会自动引爆。
不错。艾玛满意地点头,告诉那些监管军官,如果他们完不成每周的开采指标,可以处决一名不听话的布罗人以儆效尤
城郊矿场,赎罪军团营地。
布罗士兵加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房。他的手上满是血泡,颈椎处的植入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听说没?同营房的战友压低声音,我们很快就要被押送去亚利星了。
加尔苦笑:挖矿到死,是吧?
战友指了指自己的镣铐:连干活时都不能摘,这帮人类还真‘客气’啊。
“算了吧,至少我们还活着...”
突然,刺耳的集合铃响起。监工的地联军官踹开营门:全体集合!医疗检查!
五千名布罗士兵排成长队,挨个接受。所谓的体检,其实就是确认颈椎炸弹的植入状态。
当地联军医的扫描仪划过加尔的后颈时,他忍不住问道:这东西......真的不会误爆吗?
军医冷笑一声:试试看就知道了。
一个年迈的布罗人突然瘫倒在地。监工走过去踢了踢他:装死?
当发现老人真的昏迷后,监工不耐烦地按下遥控器。
砰!
一声闷响,老人的后颈炸开一团血花。
看好了!监工厉声道,这就是装病的下场!
加尔死死攥着拳头,但没敢出声。他的后颈传来一阵刺痛,仿佛那枚炸弹正在嘲笑他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