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神府的议事结束后,林夜被岳擎天留了下来,又详细交代了一番“万妖血猎”的细节与凶险,并赐下了一些保命疗伤的珍贵丹药和符箓。杨破军则先行离去,着手挑选和集结此次参与狩猎的白银期队员。
当林夜走出军神府时,天色已近黄昏。他并未在铁壁关过多停留,与王罡等旧部简短叙旧后,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大夏皇都——玉京。
玉京城墙高耸,气势恢宏。林夜的到来并未刻意张扬,但当他通过城门,行走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上时,依旧引来了无数道目光的注视。如今的他,再非昔日那个需要隐匿行迹的边军小将。黄金期修士的灵压虽已内敛,但那历经生死淬炼出的独特气质,以及军神府驸马、新晋天骄的光环,让他如同黑夜中的明珠,难以忽视。
钦佩、好奇、嫉妒、敬畏……种种目光交织。林夜面色平静,步伐沉稳,径直向着皇城方向行去。他需要先去觐见皇帝夏元昊,正式领受副统领的任命,并与夏清岚见面。
然而,就在他抵达皇城宣德门外,准备递上军神府令牌求见时,一队身着华丽宫装、气息不俗的内侍早已等候在此。
为首的一位面白无须、眼神锐利的老太监,手持一卷明黄色的绸缎圣旨,见到林夜,脸上堆起程式化的笑容,尖声道:“可是林夜林将军当面?”
“正是林某。”林夜停下脚步。
“陛下有旨意,林将军接旨——”老太监拖长了音调,声音清晰地传遍四周。
顿时,宣德门附近的所有人,无论是值守的禁军、过往的官员,还是远处的百姓,都纷纷停下脚步,躬身倾听。
老太监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边军将领林夜,忠勇无双,天资卓绝,于国有功……今特许其与朕之皇女清岚公主缔结婚约,择吉日完婚,以彰其功,以慰朕心。钦此——”
圣旨内容不长,但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在玉京城上空炸响!
虽然早有传闻,但当皇帝亲自下诏,公告天下时,其意义截然不同!这等于官方正式确认了林夜驸马的身份,将他与皇室牢牢绑定!
“臣,林夜,领旨谢恩!”林夜上前,恭敬地接过圣旨。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有真心祝贺的,有羡慕至极的,但更多的,是那种隐藏在笑容下的审视、嫉妒乃至冰冷的敌意。
“恭喜林将军,贺喜林将军!”老太监笑着拱手,“陛下口谕,林将军一路劳顿,可先至公主府歇息,觐见之事,稍后再议。公主殿下,已在府中等候。”
这看似体贴的安排,实则也是一种无形的保护,避免林夜立刻陷入朝臣的包围和试探之中。
“有劳公公。”林夜点头,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向着那座熟悉的、却即将成为他半个家的公主府行去。
公主府内,夏清岚早已得到消息,站在庭院中等待。她换下了戎装,穿着一身淡雅的宫装长裙,少了几分沙场英气,多了几分皇室贵女的雍容与静美。看到林夜手持圣旨走来,她清冷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动人的笑容,如同冰雪初融。
“你来了。”她迎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来了。”林夜看着她,眼中也流露出温和的笑意。将圣旨递给她看,“从今往后,怕是更要被人放在火上烤了。”
夏清岚接过圣旨,看都未看,便交给身旁的侍女,语气坚定:“你我既已认定彼此,何惧流言蜚语?这火,我陪你一起扛。”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婚讯公布的当天下午,公主府的门槛几乎被前来道贺的宾客踏破。军神府一系、与夏清岚交好的皇室成员、以及一些看好林夜潜力的朝中官员,纷纷携重礼而来。林夜与夏清岚不得不打起精神应酬。
但与此同时,暗流开始涌动。
首先发难的,是几位掌管礼制、思想保守的御史台官员。他们联名上了一道奏折,虽未直接反对婚约,却引经据典,大谈“皇室血脉尊贵,婚配当慎之又慎”,“边军将领虽功勋卓着,然出身微末,骤然尚主,恐非国家之福,易寒天下将士之心”云云,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林夜出身的鄙夷和对其“僭越”的不满。
紧接着,市井之间开始流传一些谣言。有的说林夜在秘境中所得宝物来路不正,乃杀戮同道所得;有的说他与敌国公主(暗指凰舞)有染,对清岚公主并非真心;更恶毒的,甚至暗示他修炼的是魔功,性情暴戾……
这些谣言传播极快,显然背后有推手。
公主府书房内,夏清岚将几份搜集到的谣言抄录摔在桌上,面罩寒霜:“真是卑鄙!不敢明着来,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夜拿起一张看了看,神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跳梁小丑罢了。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们怕了。”
“你打算如何应对?”夏清岚问道。
林夜沉吟片刻,道:“不必理会。此时出面辩解,反而落了下乘,正中他们下怀。明日,不是有宗室举办的年轻子弟演武会吗?我收到请柬了。”
夏清岚眼睛一亮:“你是想……”
“有些人,光靠说是没用的。”林夜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得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林夜,究竟配不配得上你这位大夏公主!”
他决定,要以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回敬这些暗地里的手段。明日演武会,便是他立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