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都那么大年纪了,我得让他待在家里享福,哪能再让他操劳。”她语气坚定。
“可我最近是真忙得很啊!”杨大壮叹了口气,
心里总惦记着山上的人参苗,怕那些妇女照顾不周到,再被什么东西啃了。
他设下的震灵符,也就只能防住些小昆虫,
可没那么大威力能挡住小鸟之类稍微大点的小动物。
“你不愿意帮忙是吧?”冯依浮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着桃木剑的手往前送了送,
剑尖又靠近了两厘米——再往前一点,就得伤到杨大壮了。
“愿意……怎么不愿意呢!”
杨大壮赶紧改口,脸上挤出笑容,“能为依浮美女效劳,那是我的荣幸!”
“那走吧!”
冯依浮说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
杨大壮虽有不情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上驾驶座,拧钥匙启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离清道观,冯依浮才开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说了一遍。
请她下山的,是百花镇的镇长田二明。
前些天,田二明特意挑了个好日子,要给下葬多年的父亲进行“翻身复葬”——
这是当地的一种习俗,就是把老坟挖开,撬开棺椁,将尸骨一一捡出来擦拭干净,
装进一个特制的金罂里,再换一处风水好的地方重新下葬。
坟墓挖开那天,掘墓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棺椁,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地喊了起来:
“哎哟,田镇长,您姥爷这尸身……尸身不腐啊!这可不能复葬!”
“怎么可能?”田二明当时就皱了眉,
“都下葬七八年了,尸体怎么可能还没腐烂?我不信!”
他亲自上前查看,甚至伸手碰了碰,这才不得不信——父亲的尸身确实完好无损,
更诡异的是,双手还保持着撑着棺材板的姿势,像是死前曾拼命挣扎过。
掘墓人见状,赶紧劝他:
“镇长,这事儿邪乎,赶紧把土盖回去,再请个有道行的道士来做场法事,重新超度一番才行。”
田二明当时答应得痛快,让掘墓人把土回填好,
可回头一忙,还没来得及请道士,自己就突然犯了病。
去医院检查,用了最先进的仪器,却啥毛病也查不出来,
可人就是一天比一天没精神,浑身乏力,连说话都费劲。
眼瞅着病了快半个月,上级领导来看他,半开玩笑地问他还能不能撑住,
要是实在不行,就先把镇长的位置让出来,给其他人顶上。
田二明哪肯甘心?只能硬撑着。
后来经人辗转介绍,才找到了清道观,发来请事涵,想请他们帮忙看看。
“照你这么说,这不是妥妥的灵异事件嘛?”杨大壮瞪圆了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我们清道观,要处理的可不就是这些灵异事件嘛!”冯依浮挑了挑眉,一脸理所当然。
“我先声明啊,”杨大壮赶紧打预防针,
“真要是有什么事,你才是主力,我最多只能给你打个下手。”
“呵呵,大壮,瞧你这怂样,是怕了?”冯依浮忍不住打趣,
“之前对付黑凤凰那凶悍的妖灵,你都没皱过眉,现在这是怕啥?”
“我这是对未知事物有敬畏之心,谁说我怕了?”
杨大壮被说中了心思,有点恼羞成怒,脚下猛地一脚油门,
车子“嗖”地一下窜了出去,速度瞬间提了上来。
“你干嘛呢?开这么快!”冯依浮被吓了一跳,
“咋?被我说中了?看不出来呀,你竟然怕鬼?”
杨大壮白了她一眼,没吭声,脚下却松了点油门,车子速度渐渐平稳下来,继续往前开。
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到了镇长田二明家的门口。
两人下车,跟门口的保姆说明了来意,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
“哟,现在的道士都这么年轻呀?”出来的是个打扮精致的妇女,
看着约莫五十岁左右,脸上带着笑,眼神里却藏着几分打量。
杨大壮一踏进院门,就莫名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
像是有股阴风吹过,心里还隐隐升起一股压抑感。
不过,身边有冯依浮这个“专业人士”在,他倒也镇定了不少。
“两位请喝茶。”妇女把他们领到客厅,熟练地沏了两杯茶,端到两人面前。
“我那老伴,现在已经躺了十几天了,”她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
“一天到晚精神萎靡的,饭也吃不下几口,唉!”
她心里暗自着急——要是田二明真扛不住,
丢了镇长这铁饭碗,家里的日子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田夫人,镇长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
冯依浮放下茶杯,语气沉稳,“带我们去看看镇长吧。”
田夫人见两人不拖泥带水,一副要尽快办事的样子,心里反倒踏实了些——
虽然看着年轻,但这股利落劲儿,倒像是有点真本事的。
于是,她赶紧在前面带路,把两人领到了田二明住的房间。
如今,田二明的老婆早就不敢跟他睡一张床了。
人总是这样,对中了邪似的人会本能地保持距离,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
“田夫人,这镇长看着像是中了邪呀!”冯依浮盯着床上的人,语气凝重起来。
“田夫人,您先出去一下。”杨大壮上前一步,把田夫人拦在了门口,
“等下屋子里要是有什么大动静,您千万别进来。”
“两位!我们田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们了!”
田夫人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哽咽,满是期盼。
杨大壮点点头,关上房门,反手锁好。
“大壮,你过来!”冯依浮转过身,摆出一副要教徒授业的样子,表情严肃。
杨大壮只好乖乖跟着她走到床边。
“大壮,你看他这面相,”冯依浮指着田二明的脸,
“熊猫眼,脸色苍白得像纸,这是中了煞气的典型症状。”
“要是让他体内的煞气把阳气全侵蚀光了,这田二明怕是只能成个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
杨大壮其实早就悄悄用透视眼查看过田二明的情况,
清楚地看到他体内缠绕着一团团黑气,透着股阴冷的气息。
但他没吭声,怕扫了冯依浮的兴,只是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不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