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回伤得不轻,起码得躺半个月。
医药费更是个大数目,整整二十块,抵得上傻柱一个月工资。
傻柱掏不出钱,秦淮茹也说没钱。
易中海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垫了医药费。
虽说现在和贾家关系不咋地,但贾东旭毕竟是他徒弟,做得太绝难免遭人闲话。
傻柱和许大茂都得赔钱!
傻柱赔两百,许大茂也得赔两百!
病床上的贾张氏一开口就是天价索赔。
这老太婆真敢要,连秦淮茹都惊着了,没想到婆婆这么厚颜无耻。
关我许大茂什么事?明明是傻柱踹的!许大茂当即撇清关系。
他打定主意一分钱都不会给。
至于傻柱,毕竟实打实踹了人,赔点营养费倒也说得过去。
傻柱恶狠狠瞪着许大茂——要不是这孙子躲得快,自己哪会误伤贾张氏?
深夜的四合院中院灯火通明。
全院大会正在召开,三位大爷围坐八仙桌:易中海抱着暖手袋,刘海中嗑着瓜子,阎埠贵直打哈欠。
每家至少派了个代表,连聋老太太都来了。
秦淮茹在医院照顾贾张氏,贾东旭裹着破棉被坐在角落。
李卫国和于莉姐妹同坐一条长凳。
原本不想让怀孕的于莉熬夜,可她非要看热闹,李卫国只好给她裹上军大衣,塞了个暖手宝。
于海棠也两眼放光地等着好戏开场。
全场目光聚焦在站着的傻柱身上。
三位大爷,真不能怨我。
老太太给我介绍对象,眼瞅着要成,许大茂这缺德玩意儿收买阎解放坏我好事。
傻柱愤愤道。
“难道我不该揍许大茂这混账?要不是他跑得快,我也不会误伤了张大妈。
”
“张大妈好心帮我拦住许大茂,是我连累了她。
该付的医药费,我来承担。
”
傻柱低着头说道。
贾东旭一听就炸了:“傻柱!你把我妈鼻梁都踹断了,赔钱天经地义!少说两百块,否则这事没完!”
“我上哪儿凑两百?”傻柱苦着脸摆手。
他现在穷得叮当响,还欠着老太太一屁股债。
刘海中端着架子说:“贾家嫂子伤得不轻,让傻柱赔两百很公道。
”
自从上次中风后,院里人看他身子弱,才勉强让他留着二大爷的名头。
阎埠贵跟着帮腔:“我看两百块赔偿很合理。
”
易中海始终没替傻柱说话。
虽说许大茂也有错,但毕竟是傻柱那一脚惹的祸。
“必须赔钱!两百块,少一分都不行!”贾东旭叉着腰,态度强硬。
老太太拄着拐杖开口:“这事儿许大茂也有责任,两百块该他出!”
刚从乡下回来的许大茂立刻嚷嚷:“我进门就被傻柱追着打,谁知道他是不是存心踹贾张氏?凭啥让我赔?没门!”
“有钱收买阎解放坏我好事,现在倒喊起穷了?”傻柱讥讽道。
两人顿时吵作一团。
刘海中、阎埠贵明显偏袒许大茂,易中海则在中间和稀泥。
尽管老太太帮着傻柱,形势依然不利。
傻柱机灵地转移话题,揪住许大茂收买阎解放搅黄他相亲的事不放。
“老易,你看怎么处理?”阎埠贵打着哈欠催促。
他困得眼皮直打架,只想快点回家睡觉。
易中海扫视众人,沉吟片刻:“许大茂赔五十,傻柱赔一百五。
医药费先由我垫付,傻柱回头还我。
”
贾东旭勉强接受这个结果。
许大茂虽然不情愿,但想到傻柱要赔更多,心里又平衡了些。
傻柱求助地望向老太太,却发现老太太正闭目养神。
想到贾张氏确实伤得不轻,他只好认栽。
“行吧,五十就五十。
”许大茂撇着嘴应下。
许大茂每月工资超过三十元,下乡放电影时还能捞些好处。
粗略算来,许大茂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外快,能有四十块左右,对他来说,拿出五十块并不困难。
但一百五十块对此时的傻柱而言,却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向老太太借钱?傻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老太太手头也不宽裕。
“傻柱,你不是有房子吗?可以卖掉。
”许大茂笑眯眯地给傻柱出了个主意。
卖房?
傻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傻柱家有两间房,一大一小,大屋自己住,小屋是何雨水的住处。
“傻哥,不准卖房!要是卖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何雨水紧张地盯着她哥,语气坚决。
老太太已经回后院去了,其他人也各自散去,只剩傻柱独自盘算着卖房的事。
回到家,傻柱便和何雨水商量起来。
“雨水,要不先把小屋卖了?等哥以后挣了钱,再给你买回来。
”
一听要卖小屋,何雨水的脸色更难看了。
小屋是她的住处,一旦卖掉,她只能搬到大屋挤着住。
“哥可以把大屋隔出个小间给你。
”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何雨水气冲冲地跑回小屋,重重摔上门。
她对傻哥失望透顶——原本是轧钢厂的大厨,如今却沦为扫厕所的,现在竟要变卖房产。
房子是家业,何雨水坚决反对卖房。
然而,傻柱已经铁了心。
傻柱的大屋约值五百块,何雨水住的小屋也能卖两百块左右。
两间房加起来,价值七百块。
在这个年头,七百块堪称巨款。
卖掉小屋,拿到两百块,赔偿贾家一百五,还能剩下五十。
除了卖房,傻柱别无选择。
但卖房还有个问题——房主并非傻柱和何雨水,而是他们的父亲何大清。
要想卖房,必须得到何大清的同意。
傻柱沉思片刻,决定再去一趟保城。
京城到保城不过三百公里,若从大兴出发,只需两百多公里,不算太远,乘火车一天就能抵达。
即便如此,往返也得两天时间。
除了请假,还得有单位的介绍信。
没有介绍信,连保城都去不了。
就像许大茂下乡放电影,也必须随身带着介绍信。
打定主意后,傻柱打了盆水洗脚,随后倒头便睡。
一夜过去。
这天,李卫国起晚了,早饭是于莉准备的。
……
傻柱正在扫厕所,秦淮茹突然找上门来。
许大茂给了贾东旭五十块,而傻柱却要赔一百五。
听说傻柱要卖房,秦淮茹挺意外,特意抽空来找他问个清楚。
你真打算卖房子?
傻柱叹了口气,点点头:你婆婆让我赔一百五十块,我哪来这么多钱?还欠着老太太不少债呢!
没办法,只能把那间小屋卖了。
房本上写的是你爸的名字吧?秦淮茹提醒道。
对于傻柱卖房的事,秦淮茹没打算拦着。
不过这年头买卖房子都不容易。
所以我请了两天假,明天一早就去保城。
傻柱语气平静。
见他主意已定,秦淮茹也不再多说。
贾家和傻柱的关系肯定大不如前了,能拿到赔偿总比没有强。
可惜这笔钱到不了秦淮茹手里。
许大茂给的五十块进了贾东旭口袋,傻柱这一百五十块,不是被贾东旭拿走,就是落在贾张氏手里。
再说了,傻柱要是卖了小屋,条件更差了,找对象就更难了。
又闲扯了几句,秦淮茹回车间去了。
傻柱继续卖力地打扫厕所。
干完活,他去找后勤主任批假条。
主任没为难他,不仅准了假,还开了介绍信。
第二天一早,傻柱就能动身去保城了。
把介绍信揣好,傻柱回到工作岗位。
......
宣传科里,许大茂听说傻柱请假的事。
又是请假又是开介绍信,傻柱这是要去保城找他爸何大清了,看来真要卖房啊!许大茂暗自好笑。
旁边几个女同事好奇地凑过来。
傻柱又请假?该不会又去相亲吧?
还开了介绍信?难道要和哪个姑娘领证?
许大茂瞥了她们一眼:你们是不知道,傻柱昨晚可威风了,一脚踹在秦淮茹婆婆脸上,好家伙,直接把人家鼻梁骨踹断了。
为了赔医药费,傻柱要卖房。
可房本是他爸的名字。
你们不知道傻柱他爸?何大清,以前是厂里的大厨,后来跟个寡妇跑去保城了,把傻柱和他妹妹扔下不管。
秦淮茹婆婆本来就看傻柱不顺眼。
傻柱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人家婆婆能给他好脸色?
要我说啊,傻柱这一脚就是故意的。
下手真狠,差点把老太太送走。
......
许大茂越说越离谱。
要说傻柱在厂里名声差,许大茂可没少。
跟女同事们聊够了,许大茂溜达到厕所去找傻柱。
厕所已经打扫干净,傻柱正站在外边抽烟。
一看见许大茂,傻柱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许大茂显然是来奚落傻柱的。
一见许大茂,傻柱顿时火冒三丈。
“ ** ,这事儿没完!”傻柱阴沉着脸说。
“怎么,急着卖你那小破屋?下次让你连大屋都保不住!”许大茂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
见傻柱攥紧拳头要动手,许大茂赶紧溜了。
从小到大,许大茂没少挨傻柱的揍,一见势头不对,他立马认怂。
不过,许大茂可不会轻易放过傻柱,逮着机会就得给他添堵。
看着许大茂逃走的背影,傻柱冷哼一声:“怂包一个!”
摸了摸口袋里的介绍信,想到明天要去保城,傻柱心里五味杂陈。
上次去没见到何大清,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见上一面。
下班刚回四合院,李卫国就听说了消息。
傻柱请了两天假,还开了介绍信,八成是要去保城找何大清。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卖房子。
傻柱家有两间房,要卖肯定是何雨水住的那间小屋。
两百块钱买他那小屋,价格倒也合适。
“要不干脆买下来?”李卫国琢磨着。
现在花两百块买下,几十年后能翻到两百万以上,稳赚不赔。
况且,眼下这点钱对李卫国来说也不算事儿。
不过,傻柱家的房本上是何大清的名字,卖房得他点头才行。
正因如此,傻柱才非要去保城一趟。
李卫国在四合院已经有两间房,要是再拿下傻柱的小屋,前院、中院、后院各占一间,虽然都不大,倒也齐全。
还是等傻柱从保城回来再说吧,何大清未必会同意卖房。
傻柱家。
“哥,我也跟你去保城。
”何雨水对傻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