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本性归真，路遇“故人”
离开了南诀国那堪称“腐败”的享受生活，重新踏入中原的地界，空气似乎都变得紧绷了几分。江湖的气息，总是带着刀光剑影的锐利和恩怨情仇的黏腻。
系统玄灵的声音在赵陈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拟人化的无奈和好奇：“宿主，您老人家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与初临此界时，差异甚大。”
赵陈正拿着一根从南诀顺来的、不知什么野兽后腿烤成的肉干，啃得满嘴流油，毫无形象可言。闻言，他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道：
“错！大错特错！小统子，你这数据分析和情感模拟模块还得升级啊。”
他三两口将肉干吞下，拍了拍手，一本正经地“教育”起系统来：
“我不是‘放飞自我’，我这是‘本性归真’！懂吗？我赵陈本来就是个风趣幽默、接地气的五好青年！之前那是刚穿过来，人生地不熟，实力也不够强，还得顶着个‘修仙者’的牛逼身份，能不端着点吗？能不装着点吗？不然怎么忽悠…呃，怎么树立高人风范？”
“但你看看现在！”他挺了挺胸脯，虽然道袍上还沾着点油渍，“金丹真人了！炎黄血脉也觉醒了！一巴掌能拍死以前十个自己！我还装个屁啊！天天板着脸跟别人欠我八百万似的，那不是修仙，那是修成道观里泥塑的菩萨像了，有啥意思？”
“修道修道，修的是超脱自在，是明心见性！要是修得连自己本来是个啥样的人都忘了，把七情六欲都修没了，那还修个什么劲？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赵陈说得唾沫横飞（当然，只是在识海里），“实力够了，那就该干嘛干嘛，怎么舒服怎么来！这才是真正的‘道法自然’！你看人家神话里的神仙，孙悟空、济公…哪个不是个性鲜明？谁规定高人就必须得是面瘫？”
玄灵的数据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复杂的计算和逻辑重构，最终响起：“…逻辑重构完毕。宿主理论…虽略显粗俗，但符合部分‘真我’、‘自在’道境描述。数据已更新，将重新调整与宿主的交互模式。”
“这就对了嘛！”赵陈满意地点点头，“以后没事多跟我学学，别老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电子音，忒没劲。”
玄灵：“…尝试加载‘幽默’子程序…加载失败…优先级下调。”
赵陈：“……” 算了，对牛弹琴。
一旁的端木蓉和蓝凤凰看着赵陈脸上表情时而“眉飞色舞”，时而“痛心疾首”，时而“得意洋洋”，最后又变成“无语问苍天”，两人再次默默对视。
“端木姐姐，道长他…是不是在地底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头了？”蓝凤凰小声嘀咕。
端木蓉忍着笑，轻轻摇头：“或许…这才是道长最真实的样子吧。以前…或许只是累了。”
三人一路北行，赵陈彻底不再端着，充分展现了他“风趣幽默还有点嘴欠”的本色。
看到路边有江湖人打架，他蹲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点评两句：
“哎呦这招黑虎掏心使得不错，就是下盘有点虚，昨晚逛窑子了吧？”
“那个用剑的，你抖啥啊抖，剑都拿不稳，不如回家绣花！”
打得正酣的两人气得差点当场同仇敌忾先过来砍他。
遇到卖假药的忽悠老百姓，他凑过去，拿起一颗“包治百病”的大力丸，闻了闻，一脸惊讶：“哎呀！这位兄台，你这药了不得啊！这分明是失传已久的‘伸腿瞪眼丸’！吃下去是不是立马就蹬腿瞪眼见阎王？”
卖假药的：“……”
老百姓哄堂大笑。
甚至看到有公子哥调戏良家妇女，他都不用动手，直接扯着嗓子喊：“快来看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俊俏的小郎君当街表演耍流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回家拿点钱再来捧场啊！”
那公子哥被围观得面红耳赤，掩面而逃。
端木蓉和蓝凤凰从最初的扶额无语，到后来的忍俊不禁，最后干脆也放开了，偶尔还跟着搭腔补刀。这一路走来，竟是欢声笑语，丝毫没有赶路的枯燥。
这一日，行至一处官道旁的茶寮歇脚。茶寮里坐着几拨江湖人，都在高声谈论着近来江湖上发生的大事。
“听说了吗？嵩山派汤英鹗联合了青城、点苍几个门派，说要组建什么‘除魔盟’，目标直指黑木崖的东方不败！”
“哼，汤英鹗？不过是朝廷扶植的傀儡罢了！左冷禅都栽了，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不然，据说他得了什么奇遇，武功大进，已不在当年的左冷禅之下！而且这次背后恐怕还有…”
说话那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还有‘影杀门’的影子！”
“影杀门？！”周围几人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对这个新兴的杀手组织极为忌惮。
赵陈竖着耳朵听着，嗑着瓜子，心想：汤英鹗？影杀门？这组合倒是有点意思。
另一桌人则在谈论另一件事。
“…北边也不太平，乔峰帮主的身世之谜好像又起波澜了，据说牵扯到当年雁门关的旧事…”
“…姑苏慕容家最近也活动频繁，好像在图谋什么…”
“…还有啊，最近各地都出现了些奇怪的和尚，武功路数不像中原佛门，厉害得很…”
江湖风波恶，从未停息。
就在这时，官道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烟尘滚滚。很快，一队人马疾驰而至，停在了茶寮之外。
为首的是个身穿锦袍、面色倨傲的年轻公子，身后跟着一群劲装护卫，个个太阳穴高鼓，眼神精亮，显然都是好手。那公子哥一下马，目光就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茶寮内，最终落在了蓝凤凰和端木蓉身上，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艳和淫邪之色。
蓝凤凰今日穿了一身苗疆风格的紫裙，娇艳灵动；端木蓉则是一袭淡绿长裙，清冷脱俗。两女容貌本就是绝色，又经过灵泉洗礼和修为提升，气质更是远非凡俗女子可比。
那公子哥整理了一下衣袍，摇着折扇，故作潇洒地走了过来，完全无视了坐在旁边的赵陈。
“两位姑娘请了，”他故作斯文地拱了拱手，“小生乃‘金刀无敌’王元霸之孙王伯奋，见两位姑娘风姿绰约，心生仰慕，不知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王元霸？洛阳金刀门？赵陈挑了挑眉，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蓝凤凰眼皮都懒得抬，继续喝着茶。端木蓉更是如同没听见一般。
王伯奋见两女不理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又看到两女对面坐着的赵陈，穿着普通道袍，正在那没形象地嗑瓜子，顿时把气撒到了他身上：“哪来的野道士？没点眼力见？没看到本少爷正在邀请两位姑娘吗？还不快滚开！”
赵陈慢悠悠地嗑完最后一颗瓜子，拍了拍手，抬起头，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王家的傻…咳咳，王少爷啊。”
王伯奋一愣：“你认识我？”
“不认识。”赵陈摇摇头，话锋一转，“但我认识你爷爷。当年在洛阳，他那把金刀…嗯，刀鞘倒是镶得挺好看的，金灿灿的，值不少钱吧？”
王伯勃然大怒：“放肆！敢辱我祖父！” 身后护卫立刻围了上来，杀气腾腾。
茶寮里的其他江湖客纷纷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鱼。金刀门在洛阳一带势力不小，这王伯奋更是出了名的纨绔恶霸。
赵陈却像是没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护卫，反而对端木蓉和蓝凤凰笑道：“你看，我就说嘛，这江湖上从来不缺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傻…青年才俊。”
他站起身，走到王伯奋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眯眯地问：
“王少爷，你刚才说…让谁滚开来着？”
王伯奋被他看得心里莫名一慌，但仗着家世和护卫，强自镇定道：“就是你！怎么？野道士，想动手？”
赵陈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王伯奋的肩膀（后者想躲，却发现根本躲不开），语气慈祥得像是在教育晚辈：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出门在外，要讲礼貌。看你印堂发黑，脚步虚浮，肾水不足，肝火过旺，明显是纵欲过度，虚不受补啊。听叔一句劝，少逛点窑子，多回家喝点枸杞泡茶，不然你那把‘小金刀’，怕是还没你爷爷的刀鞘好使了。”
“噗——！”茶寮里有人忍不住笑喷了。
王伯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我打！往死里打！”
护卫们一拥而上！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甚至没看清那道袍身影怎么动的，那些冲上去的护卫就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倒飞了出去，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哼哼唧唧爬不起来了。
赵陈依旧站在原地，好像从来没动过，只是手里多了把不知道从哪个护卫身上顺来的钢刀。他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摇摇头：
“刀不行，人更不行。”
王伯奋吓得腿都软了，脸色惨白，指着赵陈：“你…你到底是谁？！”
赵陈把刀随手一扔，精准地插回某个护卫的刀鞘里，然后凑近王伯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一个路过的热心道士罢了。专门治疗各种不服，尤其是你这种…肾虚的不服。”
说完，不再理会这摊烂泥，对端木蓉和蓝凤凰招招手：“走吧，姑娘们，这里的茶凉了，不好喝。”
在满茶寮敬畏、好奇、恐惧的目光中，三人飘然离去。
只剩下王伯奋瘫坐在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他死死盯着赵陈离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怨毒。
“查！给我查！那个野道士到底什么来路！还有那两个小贱人！我一定要弄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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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