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仄哥？”
李肥肥见白仄半天不说话，又忽然闭上眼睛喘息，吓了一跳。
“没事。”
白仄想这么说。
可喉咙里挤出的，却是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呃……啊……”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味的血腥，才没让更羞耻的声音溢出来。双颊泛起病态的潮红，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消失在衣领的阴影里。
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另一番景象。
“他……他在抽搐！”王浩下意识地向后挪动了半寸，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惊骇：“那东西！那东西你真吃了？！”
那个他们看一眼就差点发狂死掉的东西。
白仄竟然真给吃了？
“仄哥！仄哥你别吓我啊！”李肥肥又开始发抖了。
其余的幸存者，刚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惊惧地看着那个半跪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脸上露出既痛苦又……迷醉神情的男人。
一时间，竟没人敢起身向前。
“他……他不会变成刚才那个壮汉一样吧？”有人抖着嗓子，小声猜测。
“闭上你的乌鸦嘴！”王浩低吼一声，瞪了说话那人一眼，自己却忍不住将上半身往后又拱了拱。
他怕。
怕白仄的喉咙里，也忽然冒出不属于他的声音。
祠堂里一片混乱里。
秦九却突然发现了什么。
影子！
烛光昏暗，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细长。
可白仄的影子……不对劲。
它太黑了，不像是光线被遮挡后形成的正常阴影。
“他……他的影子……”
王浩也发现了，他指着白仄脚下，声音都变了调：“刚才……刚才是不是动了？！”
“我好像也看见了……他裤子里有东西在动！”
王浩：“……”
李肥肥：“……”
秦九：“……”
众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妈搁这儿搞黄色！”王浩猛地回头，冲着刚才说话的瘦高个男人低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你眼睛长裤裆里了？！”
那瘦高个被吼得一缩脖子，脸上却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回嘴：“我没搞！我真看见了！黑乎乎的一长条，从影子连接到了他的裤腿里！你们……你们自己看啊！”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被冤枉的委屈。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无法再回避，黏在了白仄的身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黏在了他脚踝那截影子上。
“我……我操……”王浩嘴唇发白，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他看见了。
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动作停顿了一下。
下一秒，它缠绕得更紧了。
从脚踝，到小腿，再到膝弯……
白仄的意识有些涣散，视野边缘开始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
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
现在不行。
这里还有别人。
他不想让任何人，窥见祂赐予自己的……这份亲密。
“别……别摸了……”他垂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带着羞耻和恳求对着自己的影子低语：“这么多人看着呢……”
“等……等没人的时候……在让你摸好不好？”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被情欲浸透的沙哑。
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那条在他身体肆意游走的黑色触须，终于停下了向上探索的脚步。它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在他大腿内侧最敏感的软肉上轻轻磨蹭了一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几秒钟的僵持后，才恋恋不舍地顺着原路退了回去，最终完全没入那片漆黑的影子里，消失不见。
“……”
“……”
“咳、咳咳！”白仄扶着地面，假装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强行压下脸上的潮红和身体的异样，缓缓站了起来。
他这一出声，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他诡异的影子上，拉回到了他本人身上。
祠堂内一片死寂。
十几道目光，汇聚在他身上，复杂到了极点。
“看我做什么。”白仄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众人惨白的脸上扫过，说道：“还不起来？第一个时辰，快到了。”
时辰。
对，还有时辰！
众人这才惊觉，上香的时间快到了。
“对，对！上香！”李肥肥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哈哈……大家……大家别愣着了，咱们赶紧商量下上香和祭品的事吧。”
“没错。”王浩也跟着附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却不敢往白仄脚下瞟，只是含糊地对着众人说：“都起来吧，还趴着等死吗？”
尴尬的笑声，刻意的附和，打破了祠堂里凝滞的气氛。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重新聚拢，却又和白仄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仄哥。”李肥肥壮着胆子凑了过去：“时辰快到了，咱们接下来咋办啊？”
“规则五，每隔一个时辰，需有至少一名宾客前往后堂‘上香’。”瘦高个小声地复述着规则，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至少一名……要不，我们先派一个人去看看情况？”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谁去？
谁去当这个探路的倒霉蛋？
那个变成纸人的壮汉，尸骨未寒。
“要……要不我们抽签吧？”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扶了扶镜框，声音发虚地提议。
“抽你妈！”王浩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你想死自己去，别拉上老子！”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种时候，所谓的“公平”，不过是把自己的命交到虚无缥缈的运气手上。
而留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赌徒。
他们之所以没跟着那群人冲出去，就是因为他们更相信规则，也更畏惧规则。
“时间不多了。”
秦九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她没有理会众人的争吵，同样将视线落在白仄身上。
“关于上香和祭品，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