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始终沉默地站在他身侧,目光扫过全场时,斯莱特林长桌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仿佛连空气都被他的视线冻结。
学生们瞬间炸开了锅,低年级的小巫师们纷纷探身张望,高年级们则交头接耳,惊叹声如潮水般在礼堂蔓延。
拉文克劳长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死死攥着《预言家日报》旧报纸。
报上“魔法界情人节夜惊爆世纪大新闻”的标题被她指甲掐出褶皱:
“我就说虽然照片模糊,但没骗人!这颜值……比塞德里克还能打!”
旁边的同伴疯狂点头:“早知道教授年轻时这么帅,恨不得早出生几十年!!”
勇敢的格兰芬多向来大胆。
一个穿红金条纹毛衣的女生突然站上椅子,裙摆飞扬如火焰:
“邓布利多教授!帮我问下阿塔利亚缺不缺后妈——我会做好吃还会修飞天扫帚!”
她话音刚落,邻座男生立刻接话:“教授!我也可以!我爸是魔法部高层!!!”
斯莱特林长桌则响起整齐划一的吸气声。
一个银发女生推开椅子,举起镶蛇纹的魔杖行礼:
“格林德沃先生!我愿加入您的事业!无论是寻找死亡圣器还是统治魔法界,我都能——”
她的豪言壮语被身后同学的尖叫淹没:“先生看看我!我魔药学得到过斯内普教授的夸奖!!!”
教师席上的斯内普抬起眼皮,视线转移过去,像是要记住什么。
更惊人的是赫奇帕奇角落——几个女生举着南瓜汁杯高喊:
“两位先生!!我们要的不多,让我们加入你们就行!!”
这声呼喊仿佛点燃了火种,四下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
“我也可以!我阔以把阿塔利亚当亲儿子!!”
“选我选我!”甚至夹杂着几道男生的呼喊,声音里满是激动与期待。
格林德沃始终冷着脸,冰蓝眼眸扫过下方躁动的学生,耳尖却悄然泛起一抹薄红。
他下颌绷得更紧,仿佛要压抑住什么情绪,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似是想施个咒语镇住场面,却又在瞥见邓布利多含笑的眼神时,终究作罢。
邓布利多将银汤匙搁在瓷盘边缘,指尖轻点桌面,清脆的叮当声让餐厅瞬间安静。
他环视全场,红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年轻真好,”他轻笑时眼角弯成月牙,“不过这得问一下利亚哦。”
台下的小巫师们纷纷眼神火热地望向校医室的方向。
格林德沃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利亚,知道了估计会很感谢你了。”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笑了笑。
阿塔利亚蜷缩在松软的羊毛毯里,怀里抱着雪白的萨摩耶多多。
他刚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震得怀里多多竖起耳朵,警惕地左右张望。
少年皱着眉,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指尖的温度正常,却仍忍不住嘀咕:
“我昨晚睡觉明明有盖被子,怎么突然打了这么多个喷嚏?莫不是这校医室的草药熏得我过敏了?”
他边说边伸手挠了挠多多的下巴,逗得狗狗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蓬松的尾巴在榻上扫出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如星尘。
多多歪着脑袋,黝黑的眼眸里映出阿塔利亚困惑的神情。
它突然抬起爪子,在空气中虚抓了两下,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奶声奶气地呜咽道:
“可能有人骂你?不过爹地和老爸怎么还没带吃的给我们!!”
说着,它爪子搭在阿塔利亚膝头,湿漉漉的鼻尖轻轻顶了顶少年的掌心,仿佛在撒娇抱怨。
阿塔利亚笑了笑,伸手将多多的脑袋按进怀里,故意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应:
“可能?不过他们确实有点慢哎——”
他拖长尾音,目光扫过桌上空荡荡的水果篮,肚子适时地发出“咕——”的一声抗议。
多多闻言,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尾巴也垂在榻边,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嗷呜~”,仿佛在附和这令人沮丧的事实。
“我们俩不会饿死吧。”阿塔利亚撑起上半身,靠在病床靠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多多脑袋上的毛。
毛发随着多多的呼吸起伏,溅起细碎的尘埃。
多多迟疑地抬起爪子,在空中晃了晃,仿佛想数清楚时间流逝的刻度,最终又沮丧地趴回榻上,将下巴搁在爪子上:
“可能吧...如果他们再不来,我就要去啃校医室的药草了。”
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尾巴却忍不住在榻上轻轻拍打,带起一阵细微的颤动。
一人一狗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阿塔利亚和多多踏出校医院的那一刻,仿佛一脚踩进了沸腾的蜂巢。
走廊里挤满了各学院的学生,原本宽敞的通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和多多刚迈出一步,就被团团围住,人群像煮沸的糖浆般裹着他向前涌动。
格兰芬多的红金围巾、斯莱特林的银绿长袍、赫奇帕奇的黄褐斗篷和拉文克劳的蓝银缎带在他眼前交织成一片斑斓的海洋。
“阿塔利亚,还有多多,你们终于出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个赫奇帕奇的高年级女生挤到最前面,双手捧着他的手臂,眼神里满是关切,仿佛在看一件易碎的瓷器。
她身后,两个拉文克劳的男生举着魔药瓶,瓶身上贴着歪歪扭扭的标签:
“增强魔力药剂”“恢复精力魔药”,瓶口还冒着袅袅热气,像是刚从坩埚里取出。
更夸张的是,几个格兰芬多的女孩甚至围着他转圈,嘴里念叨着:“天哪,你瘦了好多!”
“脸色还是这么苍白,得好好补补!”
她们的眼神像老母亲般慈爱,却又带着几分夸张的戏剧感,让阿塔利亚浑身不自在。
弗雷德举着相机对准他和多多,乔治在一旁嬉笑:
“快看,这镜头感多棒!霍格沃兹的国民儿子踏出校医室了!!”
人群的喧闹声震得他耳膜发颤,各种关怀的话语像雨点般砸向他:
“要记得按时吃饭!”“千万别熬夜复习!”
“走廊里风大,快把围巾系好!”甚至有人试图伸手帮他整理领口。
阿塔利亚和多多被围得几乎喘不过气,怀里堆满了魔药瓶、笔记和点心,活像个移动的礼物堆。
他困惑地环顾四周,心里满是不解:不过是解除了石化,怎么大家突然像一群操心的老母亲,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再次碎成石头?
而人群外,塞德里克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这场景,倒像是老母亲们围着小雏鸟。”
德拉科猛地转头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撞,竟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望着被簇拥着的阿塔利亚,相视一笑。
窗外的树沙沙作响,阳光寸寸挪向众人,洒在人们的肩头、脸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将这一刻的温柔与安宁,永远镌刻在时光的褶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