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
看着倒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的圣皇查理。
盖文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就很想问问，这位高傲的圣皇是看到啥了。
他刚刚用的魔法来自牢魔。
是一种效果奇特的精神魔法。
可以让人陷入幻觉。
饱受精神折磨乃至精神污染。
不过。
由于幻觉内容过于随机。
而且无法在一旁窥探幻觉内容。
这个魔法在牢魔的资料库里，属于吃灰的档次。
然后牢魔基于这个魔法，开发出了效果更好更可控的精神污染魔法。
不过，那个魔法对盖文来说有些麻烦。
还得自己设计、想象污染内容与表现形式。
他可不想费那个脑细胞。
干脆就用了个随机的。
当时他想着。
能不能旁观不重要，能折磨就好。
现在嘛……
盖文只想说。
牢魔开发出新的魔法是有道理的。
他现在是真想知道，圣皇查理究竟在经历什么。
这种复杂扭曲到极点的表情……
盖文觉得，任谁看了都会对他的幻觉经历好奇。
“也难怪牢魔会开发新的魔法了……失策失策，放着大好的前人经验不用，非得自己搞，简直失策。”
看了眼闭眼挣扎，浑身冒汗的圣皇查理。
盖文摇头，颇感惋惜。
随后。
他举起魔杖，居高临下，俯视着圣皇查理。
“既然提供不了乐子，那就请你去死好了。”
“啧，你的手下会复活，你应该也会吧……还真是麻烦，这个不解决，杀起来没完没了的。”
沉吟数秒，盖文一时间却是没什么好办法。
嗯……
实在不行。
开着超限视野杀！
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
这么想着，盖文开启超限视野。
然后。
呼——
魔杖砸落。
下一刻。
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
紧接着。
轰——
一声巨响。
却是盖文倒飞出去，猛地砸在岩壁上。
盖文只觉得嘴里一口唾沫被砸进肺里，刺激得他不断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一边咳嗽，盖文神情震惊的看向圣皇查理。
圣皇查理还晕着，仍旧在颤抖、冒汗。
甚至，苍白的脸上浮现诡异的潮红。
那四个戴面具的也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等复活cd。
所以，问题来了。
“特么的，谁抽的我？！”
呕了一声，又咳了两下。
盖文支撑起身体，紧握魔杖，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是圣皇查理动的手。
不是四个戴面具的动的手。
那……就只能是深渊中的那些阴影了。
可是。
神殿似乎自带驱离深渊阴影的能力。
神殿崩塌的时候它们不来。
神殿都恢复了，它们却来了吧。
盖文思绪电转，平复胸腔中翻涌的刺激感。
视线移动，转向仍旧昏迷的圣皇查理。
遭袭的时机，是在他即将砸死圣皇查理这个老头的时候。
所以……这些深渊阴影莫非是爱老头团队，见不得他杀老头？
这个猜测相当离谱。
但是。
文学界知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曾经说过：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所以……
深渊阴影真的爱老头？！
盖文茫然。
盖文不解。
盖文大受震撼。
然后，盖文接受现实。
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能了啊。
话说回来。
这玩意儿好验证。
只要再攻击一次查理老头就行。
盖文会验证，也必须验证。
一个大意挨了深渊阴影一肘子。
不把这个深渊阴影找出来打爆了，他心里不爽。
不过。
能趁他不注意偷袭他。
想来这深渊阴影不会太弱。
看来要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了。
“无所谓，老子打的就是硬仗！”
轻声自语一句。
盖文看了圣皇查理，举起魔杖，瞄准对方。
霎时间，魔力涌动。
魔杖顶端蓝色的雷霆汇聚、凝缩，逐渐变成暗紫。
盖文微微眯眼，警惕四周，轻声开口。
“雷枪！”
下一刻。
刺耳的轰鸣在深渊之中荡开。
暗紫色的雷霆化作坚不可摧的长枪。
倏然而出，卷飞无数泥土、碎石，向着圣皇查理疾速迫近。
然后。
啪！
雷枪被拍碎了。
查理老头依旧流汗不止，满脸痛苦。
盖文却是神情错愕，满心的不可置信。
确实有东西在保护圣皇查理，保他不死。
但是。
不是盖文之前猜的深渊阴影。
保护他的是……神殿。
嗯……
就是那个之前崩塌了。
然后被圣皇查理一个响指复原的……神殿。
而且，保护的画面多少沾点抽象。
就在雷枪即将击中圣皇查理的时候。
神殿墙上突然伸出一只冒着圣洁光芒的手，一下子拍中了雷枪。
……雷枪就是这么碎的。
盖文：“……”
讲道理，盖文想了很多可能性。
但是他真没想过能神殿墙上能出现一条胳膊。
不过。
那么近的距离偷袭他，给他拍飞了也就合理了。
念及此处，盖文眯了眯眼。
你正体不明我小心警惕。
你暴露身份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一个字：拆！
盖文脚步一动，后退几步，魔杖挥舞之下，磅礴的魔力凝结成恐怖的天雷劫火，向着神殿倾泻而下。
然而。
神殿岿然不动。
任由那些天雷劫火轰击。
只在溅射的雷电、火星要落到圣皇查理身上时，伸出手来庇护他。
盖文：“……”
神殿爱老头？
这这…这对吗？！
而且，明明这个神殿之前还能被轰塌。
现在确实一副无法撼动的样子。
这完全不合理。
而这中间发生的变化就是……查理的那个响指。
那个响指给神殿注入或者启动了某种能力，使得它能有如此表现。
而且，这种力量一定极为强大。
毕竟，盖文自信，寻常的角色难以抵挡他的魔法。
一个崩塌过一次的神殿凭什么？
远古魔法阵？
复合型的炼金矩阵？
又或者……
虚妄教会的信仰，所谓妄主的……神明的力量？！
念头一闪而过。
盖文双眼中立时划过蓝光。
那是超限视野开启的象征。
仅他可知，仅他可见。
初见牢生之时，他就想窥探神明的力量。
奈何，当时不会超限视野。
而等他会超限视野以后，又没机会见到牢生。
如今，他疑似见识到世间第六位神明的力量。
这位神还是极为特殊的，自高维侵入之神。
这让他怎能不动心，怎能不尝试窥探。
窥探神明的力量，窥探维度之外的力量！
只是一瞬，超限视野开启完毕。
盖文猛地瞪大眼睛，看向神殿。
然后，他看到了…他什么也没看到。
只有诡异苍白的力量环绕神殿。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连世界构成的本质，‘0’与‘1’的二进制字符组合也没看到。
不是说没有。
偌大个深渊，有大片二进制字符存在。
但是，神殿上，一个没有！
就连老头…圣皇查理，也有一小半身体处于没有二进制字符的状态。
那些‘部分’突兀的存在。
仿佛与世间万物都不是一个维度的。
突兀得像是平面画上突然出现一个木头桩子。
看清这一切，盖文短暂呆滞了数秒。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超维之后的具现化？洗去所有代码的……真身？！”
盖文感觉眼角微微湿润。
伸手一摸，却是眼角有血色缓缓淌下。
似乎，那种力量，不是他现在可以长久窥探的。
紧接着。
盖文心脏鼓动如雷。
遵循轨道行驶的本能意志仿佛失控，发出狰狞的怒吼，它在狂欢，在叫嚣，在畅快的大笑。
它。
它们。
他每一根神经！
都在发出激昂的战争宣言：
吃了那个神明！
盖文的双眼微微眯起.
感受着身体里应该算是糟糕的躁动。
这感觉很奇妙。
他，并不讨厌。
舔了舔唇角，盖文看着神殿，眼角泛起点点红芒。
“那么，来吧……”
话音落下，盖文正要动手。
下一刻，他兴奋的笑容陡然僵硬。
至于他为什么会僵硬。
因为……
神殿站了起来，抓追圣皇查理跑了。
而且，逃跑的速度很快，几个闪烁，就要消失不见。
“……？不是，你跑什么，你给我站住！”
“王八蛋，是男人就给我堂堂正正打一场，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给我回来，我这儿有95号防水漆嘿，健康防腐无甲醛，我给你上漆啊，你回来啊！”
一人一殿追逐着远去。
仿佛在追逐他们逝去的青春。
盖文：我逝去尼玛个头，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