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身影一闪而过后,余晚星攥着窗帘的手久久没松开。直到确认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她才敢松开手,后背已经惊出一层薄汗——灰衣人又在附近窥探,看来黑袍人的追查始终没停,教许明识字的事,必须更隐蔽才行。
她走到桌边,看着木板上的“馒”“面”“钱”三个字,突然想到:与其让许明在木板上死记硬背,不如结合每天的送货场景实操,既能巩固记忆,又不会显得刻意。当天下午,余晚星打包面食时,特意留了几个空白的粗布包,准备让许明在上面标注销量。
傍晚,许明送货回来,刚进门就兴奋地对余晚星说:“娘,我今天路上一直想着那三个字,现在都能认全了!”余晚星笑着点点头,拉着他走到灶台边,指着桌上的布包和木炭:“明儿,光会认还不够,得会用才行。你看,这些布包是明天要送的面食,你试着在上面写‘馒头50个’‘面条3斤’,这样到了张叔铺,就不会记错数量了。”
许明看着布包,又看了看手里的木炭,有些犹豫:“娘,布包上写字会蹭掉吧?而且我怕写不好,别人看笑话。”“没关系,咱们用木炭写,蹭掉了也能再补,写不好娘教你。”余晚星拿起一个装馒头的布包,铺平在桌上,“你先写‘馒’字,就按早上教你的笔顺,左边‘食’字旁,右边‘曼’字,慢慢来。”
许明握着木炭,小心翼翼地在布包上写起来。可布包不像木板平整,木炭一碰到就容易打滑,“食”字旁的撇画得太长,几乎要蹭到布包边缘,“曼”字的竖更是歪得厉害,看起来像个扭曲的符号。他放下木炭,有些沮丧:“娘,我写得太丑了,根本不像字。”
余晚星没有责备他,而是拿起木炭,手把手教他调整握笔的力度:“握木炭别太用力,轻轻贴着布面,手腕慢慢动,你看,这样写‘食’字旁的点,是不是就稳多了?”她带着许明的手,在布包上重新写了一个“馒”字,虽然依旧不算工整,但比刚才整齐了不少。
“你自己再试试,别怕写错。”余晚星松开手,让许明独立书写。这次许明不再紧张,按照母亲教的方法,慢慢在布包上写着。写完一个“馒”字,他抬头看向余晚星,眼神里满是期待。余晚星笑着点头:“比刚才好多了!接下来写‘头’字,再加上数量‘50个’,记住,数字要写在字的后面,让人一眼就知道是多少。”
许明点点头,继续在布包上书写。“头”字笔画简单,他很快就写好了,可写数字“50”时,又遇到了难题——“5”的弯钩总是画不圆,“0”更是写成了一个扁扁的椭圆。余晚星没有直接纠正,而是在木板上写了几个工整的“50”,让许明照着临摹:“你看,‘5’的弯钩要先往下压,再慢慢往上提,‘0’要画得圆一点,像天上的月亮一样。”
许明照着木板上的样子,在布包上反复练习。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桌上的几个布包都被他写上了“馒头50个”“面条3斤”的字样,虽然笔画还有些歪斜,但每个字和数字都能清晰辨认。余晚星看着这些布包,心里满是欣慰:“明儿,你看,只要多练习,就能写好。明天送货时,你就带着这些布包,让张叔看看你的成果。”
许明用力点头,把写好的布包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一旁。可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李婶的声音:“晚星,在家吗?我家的盐用完了,想跟你借点。”余晚星心里咯噔一下——李婶平时很少晚上来借东西,今天突然上门,会不会是看到了许明在布包上写字,想来打探什么?她赶紧对许明说:“你把布包藏进里屋,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