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异动初显
胖子和陈子轩首次独立完成任务带来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扎纸店的平静就再次被打破。这一次,来的不是鬼怪,也不是委托人,而是异管局的秦岳和赵明。距离他们上次来访,仅仅过去了几天。
两人依旧是那副干练的模样,秦岳的中山装笔挺,赵明手中的银色手提箱换成了一个平板电脑。他们走进店里时,张清玄正坐在柜台后,对着窗外一个穿着瑜伽裤跑步的姑娘进行着客观的身材评估(“七分,腿部线条流畅,臀部紧实,活力十足,可惜上半身比例稍逊”),胖子则在厨房研究一道新学的“开水白菜”,据说极其考验功夫。
“张先生,打扰了。”秦岳开门见山,语气比上次更加凝重,“情况有变。”
张清玄收回目光,推了推墨镜,示意他继续说。
赵明将平板电脑放在柜台上,调出一幅动态的能量监测图。图上,代表本市几个区域的能量光点正在发生明显变化,尤其是之前标记过的城北工地、南郊洋房附近,以及扎纸店所在的区域,能量波动不仅持续增强,而且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同步性,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
“我们监测到,这些‘节点’的能量正在被快速抽取和汇聚,”秦岳指着图上几个能量流向的箭头,箭头最终指向一个模糊的、尚未完全清晰的区域,“目标地点初步判断是在……西郊,具体位置还在锁定中。这种规模的定向能量抽取,绝非自然现象。”
张清玄看着那幅图,目光微凝。能量节点,定向抽取……这手法,确实像是玄冥的风格。他在布置一个更大的东西,需要海量的阴性能量作为燃料或者基石。西郊……那里有什么?
“另外,”秦岳切换了画面,显示出一张有些模糊的远景照片,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区,环境阴森,“我们外围的侦察员在西郊附近,拍到了这个。”照片放大,可以看到工厂区边缘的阴影里,似乎有几道模糊的、非人的身影在活动,它们动作僵硬,周身缠绕着不祥的黑气。
“初步判断,是受到操控的低级‘尸傀’或者‘阴兵’。”秦岳沉声道,“它们在巡逻,或者说……在守卫着什么。我们的人尝试靠近,受到了攻击,对方手段狠辣,训练有素,不像散兵游勇。”
尸傀?阴兵?胖子和陈子轩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听到这些名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听起来可比游魂野鬼吓人多了!
“对方很谨慎,布置了干扰结界,我们无法进行更深入的侦察。”秦岳看向张清玄,“张先生,根据协议,我们正式向您提出协助请求。希望您能协助我们,摸清西郊工厂区的情况,查明能量汇聚的核心点,以及……尽可能评估潜在威胁等级。”
张清玄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柜台面。西郊工厂区,尸傀巡逻,能量汇聚……这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玄冥的手笔。他到底想在那里干什么?炼制更强大的鬼物?还是开启某种通道?
直接对上玄冥,他现在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若是放任不管,等玄冥准备充分,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异管局提供的资源和信息,对他同样重要。
“可以。”张清玄最终点头,“我需要西郊工厂区的详细地图,以及你们掌握的所有关于尸傀和能量汇聚点的资料。”
“资料已经准备好。”赵明立刻操作平板,将一系列文件发送到张清玄指定的加密终端上。
“另外,”张清玄补充道,目光扫过一脸紧张的胖子和跃跃欲试的陈子轩,“这次,他们俩跟我一起去。”
“我们?”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都变了调。尸傀!阴兵!听着就不是他和陈子轩现在能对付的啊!
“实战是最好的历练。”张清玄语气平淡,不容置疑,“只在安全区外围活动,负责警戒和辅助。除非必要,我不会让你们直接面对那些东西。”
陈子轩倒是兴奋多于害怕:“玄哥,我们保证不拖后腿!”
秦岳看了看胖子和陈子轩,点了点头:“可以。我们会提供必要的通讯和支援装备。行动时间定在明晚子时,那时阴气最盛,也是对方活动可能最频繁的时候,便于我们观察。我们会在外围接应。”
事情定下,秦岳和赵明便匆匆离去,他们还要去做进一步的部署。
店里只剩下三人。胖子哭丧着脸:“老板,那可是尸傀啊!听说力大无穷,还不怕普通刀剑!我们这细胳膊细腿的……”
“怕了?”张清玄瞥了他一眼。
“哪能啊!”胖子立刻挺直腰板,“我就是……就是有点怀念抄书的日子……”
张清玄没理他,对陈子轩道:“把《邪术禁法残篇摘要》里关于‘控尸’‘炼傀’的部分找出来,重点看它们的弱点和对敌要点。胖子,你负责准备足够的‘阳炎符’和‘定身符’,用异管局给的朱砂画。”
两人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
张清玄则走到里间,打开加密终端,仔细研究起秦岳发来的资料。西郊那片废弃工厂区,占地极广,地形复杂,确实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能量汇聚的核心点初步判断在厂区深处的一个老车间附近。而那些尸傀,根据有限的影像判断,动作僵硬,似乎依靠某种指令行动,弱点可能在关节和头部……
他正思索着,手机响了,是林瑶打来的。
“清玄,听说异管局找你了?是关于西郊的事吗?”林瑶的声音带着关切,“我们这边也收到协查通报了,那片区域最近治安案件频发,有流浪汉失踪……你明天要去?”
“嗯。”张清玄应道。
“小心点。”林瑶顿了顿,低声道,“我这边……尽量协调附近的巡逻警力,给你们提供一些外围保障。”
“谢了。”
刚挂断林瑶的电话,陈静薇的短信又来了,内容简洁:“张先生,如需任何物资或人员支持,请随时联系我。”
张清玄看着手机,摇了摇头。这两个女人,消息倒是灵通。
他收起手机,目光再次投向终端屏幕上的西郊地图。
明晚子时……
他倒要看看,他这位好师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体内的星火似乎感应到即将到来的挑战,微微加速了跃动,传递出一种肃杀而期待的情绪。
山雨,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