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庙内腥风骤起,血手阿婆捂着崩裂的蛊纹狞笑,身后壁画中走出的邪修虚影组成修罗战阵。红毛靓的金苍绣法衣光芒大盛,保生大帝法相挥舞银针,却难敌如潮水般涌来的蛊虫。秋生怀抱琵琶,指尖如飞弹奏南音,音波剑每斩杀一波蛊虫,就有更多带着腐臭气息的新虫补上。
“秋生!用四句联!” 红毛靓甩出金苍绣绸带缠住一只飞扑而来的血蛭蛊,刺桐花纹灼烧着蛊虫软甲,“就像早前李长生驱散困龙局那样!” 秋生恍然,太素青蚨针在空中划出闽南八卦,张口吟唱起泉州古早的四句联:“保生大帝镇八方,银针渡厄祛邪殃。刺桐花开破瘴雾,太素灵光佑安康!”
四句联如洪钟震响,阴庙顶部的尸油灯纷纷爆裂。秋生体内的太素血脉共鸣,医典残页化作流光环绕周身,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药香。原本凶神恶煞的邪修虚影听到南音,竟露出痛苦之色,手中兵器寸寸碎裂。血手阿婆脸色大变,骨杖猛敲地面:“给我拦住他们!”
红毛靓趁机甩出金苍绣法衣,法衣如巨网罩向祭坛。绣着保生大帝执针图的金苍绣遇血即燃,刺桐花纹化作火蛇,将蛊虫群烧得噼啪作响。秋生则冲向青铜鼎,太素青蚨针精准刺入鼎身邪咒节点,随着 “咔嚓” 一声脆响,覆盖在太素符文上的黑色咒印开始剥落。
“不好!他们要破阵了!” 邪修们惊呼。血手阿婆眼中闪过狠厉,突然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捏碎,鲜血喷在 “血手观音” 神像上。神像双眼猩红,巨大的血手猛地拍向秋生,千钧一发之际,琉璃蝶和刺桐童子化作护盾,灵脉镜光芒与灵海焰交织,却在血手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太素传人,也不过如此!” 血手阿婆张狂大笑,“当年灭你们太素古窑,今日再取双生陶灵血,药王宗必将......” 话未说完,红毛靓突然抛出青铜片。残片与鼎中太素符文共鸣,竟显化出保生大帝药炉虚影。药炉喷出的丹火点燃阴庙,将血手观音像烧得滋滋作响。
混乱中,秋生脚下突然一空。祭坛地面裂开,露出深埋的阴庙基石。他定睛一看,这些基石竟是古窑残砖,砖缝中渗出暗红的陶土血渍,与母亲体内 “陶毒瘤” 的色泽一模一样。“原来如此......” 秋生倒吸冷气,“二十年前古窑的陶土,早就被药王宗做成了炼蛊邪器!”
红毛靓的刺桐花胎记剧烈发烫,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看到古窑熊熊烈火中,双生陶灵被献祭入药炉;看到李长生手持青蚨玉佩,与药王宗叛徒站在一起;更看到自己的前世将《灵炉篇》残页投入大海......“秋生,李长生他......” 她刚要开口,血手阿婆突然偷袭,骨杖上的蛊虫张开獠牙咬向秋生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秋生运转 “香道辨毒 2.0”,沉水香与艾绒的气息凝成护盾。他反手一针刺入血手阿婆 “大椎穴”,同时吟唱四句联:“闽南灵脉通南洋,太素银针破虚妄。血祭邪术终有报,保生慈心佑万方!” 银针爆发出耀眼光芒,血手阿婆惨叫着倒飞出去,身上蛊虫纷纷爆裂。
阴庙在剧烈震动中开始坍塌。秋生和红毛靓搀扶着受伤的劳工向外冲,却见出口被血手阿婆用蛊虫组成的血墙堵住。“想走?没那么容易!” 血手阿婆的脸扭曲变形,身上裂开的蛊纹中钻出更多幼蛊,“你们的血,我要定了!”
红毛靓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刺桐花胎记。胎记与青铜片共鸣,化作一道金色光柱。“以双生陶灵之名,现保生药炉!” 她大喊。保生大帝药炉虚影再次显现,丹火化作锁链缠住血手阿婆。秋生趁机施展 “太素焚天针”,无数金针裹着南音咒术,将血墙轰出大洞。
两人带着劳工冲出阴庙时,砗磲贝岛开始下沉。秋生回头望去,阴庙基石上的古窑残砖在海浪中若隐若现,砖缝里的陶土血渍随波扩散,竟在海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刺桐花纹。“红毛靓,那些陶土......” 他话音未落,红毛靓已递来一块染血的残砖:“你看这印记,和你母亲腕间咒印的纹路......”
残砖上,一个模糊的 “太” 字与母亲的咒印完全吻合。秋生握紧残砖,太素青蚨针嗡嗡作响。远处,一艘挂着药王宗旗帜的船只破浪而来,而他怀中的医典残页,正与红毛靓的青铜片产生新的共鸣。这场横跨南洋与闽南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而龙涎香的线索,以及李长生的真实身份,仍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