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十个技术系统正高速运转,蓝光在黑暗中映亮他专注的侧脸。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刚解析完劳动大厦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正走进旋转门——身形、发型甚至走路时微驼的左肩,都与常健一模一样。
“不对。”李阳放大画面,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步态频率不对,常队走路时步幅是65厘米,这个‘他’是58厘米。”超高模拟画像技术同步启动,将两人的骨骼轮廓叠加比对,颈部与腰椎的角度偏差0.3度,正是这细微的差别,暴露了替身的身份。
“郑队,”李阳对着对讲机急促道,“单柯红约见的‘常健’有问题,是替身!监控捕捉到他19:05进了劳动大厦302房,现在还没出来!”
此时的劳动大厦302房,单柯红正将一个加密U盘推到“常健”面前,声音因紧张而发颤:“这里面是黄金鼎给江平分局领导转款的流水,还有他们勾结的录音……你一定要保护好这些证据。”
替身拿起U盘,指尖在外壳上摩挲——这个动作是他提前练了三天的“细节”,但李阳的超动态视力技术早已记录:常健拿东西时,食指会先于拇指发力,而替身是拇指先动。
“放心,”替身的声音刻意压低,模仿着常健的语气,“我会处理。”他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茶几,带倒了一个玻璃杯,这一下慌乱,与常健素来沉稳的作风截然不同。
监控画面外,常健正站在劳动大厦楼下的公交站牌旁,看了看表,20:00整。约定的时间过了半小时,单柯红杳无音讯,手机也打不通。他皱着眉往大楼里走,刚进大厅就被一个保洁阿姨拦住:“刚才有个跟你长得一样的人,半小时前就上去了,还问302房怎么走呢。”
常健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往电梯冲。李阳的追踪之瞳系统已锁定302房的门,数据流显示:门内有两人,其中一人的手机信号正往黄金鼎的私人号码发送信息——“东西到手”。
与此同时,常健家的客厅里,青青对着一桌冷掉的饭菜红了眼。今天是她22岁生日,早上出门时特意在冰箱上贴了便签:“晚上七点,等你回来吹蜡烛”,可现在墙上的钟指向20:15,爸爸还没影。她抓起包摔门而出,拨通了同学电话:“出来陪我喝酒,今天我最大!”
KtV包厢里,青青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啤酒,委屈混着酒劲涌上来,最后趴在沙发上哭得抽噎。同学看不下去,扶着她开了间宾馆休息,刚把人放在床上,就冲进两个穿联防服的人——正是向东平手下的人,嘴里嚷嚷着“扫黄”,不由分说就把迷迷糊糊的青青拽了起来,往门外拖。
“你们干什么!她是学生,喝醉了而已!”同学急得大喊,却被一把推开。
派出所里,青青趴在冰凉的长椅上,头痛欲裂,耳边是联防队员的呵斥:“半夜跟陌生男人开宾馆,还说不是卖淫?身份证拿出来!”她摸遍口袋也没找到,只记得出门时随手放在了家里的鞋柜上。
这时,常健的电话打了过来,青青看到屏幕上“爸爸”两个字,所有的委屈突然爆发,接通后哭得说不出话:“你到底还管不管我……他们说我是……呜呜……”
常健刚从302房搜出被替身藏在通风管里的U盘(李阳的证物扫描系统早就标出了藏匿点),听到女儿的哭声心猛地揪紧。“青青你在哪?别怕,爸爸现在过去!”他对着对讲机喊,“季洁,带两个人去城东宾馆派出所,我女儿被误抓了,先把人安全接出来!”
挂了电话,他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替身——一张经超高模拟画像技术还原后,与自己有七分像的脸,此刻正扭曲着喊:“黄金鼎不会放过你!”
常健踹了一脚旁边的空椅子,椅子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他放不放过我不重要,”他拿起U盘,眼神冷得像冰,“但你们动我女儿,就得付出代价。”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十个系统的指示灯同时亮起红光,将证据链牢牢锁死——替身的指纹、黄金鼎的转账记录、联防队员的执法记录仪(已被远程破解)、青青的学生证照片……这些碎片正被技术一点点拼合成一张网,天亮时,就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