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黄金鼎办公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宋丽丽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不甘与怨怼。“为什么偏偏是我去海南?”她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你把她留在身边,就不怕引火烧身?”
黄金鼎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镜面反射出他嘴角的冷笑:“放心,狄小艳再精明,也不过是求财。等这阵风头过了,你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他转过身,将一张银行卡塞进宋丽丽手里,“这里面有五百万,够你在海南逍遥一阵子了。记住,别给我惹事。”
宋丽丽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拉着箱子转身离开。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黄金鼎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他拿起桌上的电话:“让狄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半小时后,狄小艳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拟好的劳动合同。“黄总,这是您让我准备的入职协议。”她将文件放在桌上,指尖不经意间划过黄金鼎的手背,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氛气息。
黄金鼎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像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年薪两百万,再加项目提成,这个条件,狄经理还满意?”
狄小艳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中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黄总太慷慨了,我一定好好为您效力。”她知道,黄金鼎看中的不仅是她的策划能力,更是她懂得如何在权力场中周旋的“聪明”。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正分析着那份劳动合同的纸张成分,【检测到纸张边缘有微量可卡因残留,与单柯红案现场提取的毒品成分一致】。超高模拟画像技术通过狄小艳的社交账号照片,还原出她与蓝平县巡警队于队长的合影——拍摄地点正是北北宾馆的赌场包间。
“江局,狄小艳和蓝平县的巡警队有勾结。”李阳将分析结果同步给郑一民,追踪之瞳系统已锁定北北宾馆的位置,“那里的赌场后台,很可能就是黄金鼎。”
郑一民的回复简洁有力:“让常健带人去查,务必人赃并获。”
此时的市公安局缉毒支队办公室,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缉毒队长将一份检测报告推到马云山面前,语气沉重:“马局,单柯红的毛发检测结果出来了,她体内的毒品成分是被人强行注射的,不是主动吸食。这明显是陷害。”
马云山盯着报告上的“被动摄入”字样,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他何尝不知道单柯红是冤枉的?可黄金鼎昨天还在电话里威胁他,说要是放了单柯红,就把他儿子肇事的“内幕”捅给媒体。
“这事……再等等。”马云山拿起报告,塞进抽屉深处,“单柯红的案子牵扯甚广,万一放出去再生事端,谁来负责?”
缉毒队长急得站起来:“可她是被冤枉的!我们身为警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人受委屈吧?”
“服从命令!”马云山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缉毒队长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马云山一人,他拉开抽屉,盯着那份报告,像盯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与此同时,蓝平县北北宾馆外,警灯闪烁。市局刑警队的队员正将一群赌徒押上警车,宾馆门口散落着扑克牌和筹码,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酒精的酸腐气息。突然,十几辆蓝平县巡警队的警车呼啸而至,于队长带着人堵住宾馆大门,腰间的配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谁让你们动蓝平的人?”于队长梗着脖子喊道,唾沫星子喷在市局带队警官的脸上,“这里是我的辖区,要抓人也得经过我同意!”
“于队长,我们是奉市局命令执行公务,查封非法赌场。”市局警官拿出搜查令,“请你配合。”
“配合?”于队长一把推开搜查令,“我看你们是想抢功吧?来人,把人给我扣下!”
双方剑拔弩张,警员们纷纷伸手按向腰间的配枪,冲突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常健带着督察队的人赶到,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
“都把枪放下!”常健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他走到于队长面前,目光如炬,“于队长,阻挠市局执行公务,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于队长认出了常健,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嘴上仍不服软:“常队,这是我们蓝平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只要是在绿江地界,督察队就有权监督执法。”常健拿出执法记录仪,对着于队长的脸,“现在,立刻让你的人撤离,否则我以妨碍公务罪带你走。”
于队长看着执法记录仪的红灯,又看了看常健身后荷枪实弹的督察队员,终于咬了咬牙,挥手示意手下撤退。“我们走!”他撂下一句狠话,上车时狠狠瞪了常健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像淬了毒的针。
常健看着蓝平县巡警队的车消失在街角,眉头皱得更紧。李阳的罪恶功能系统刚刚传来预警:【于队长与黄金鼎有频繁资金往来,近三个月收到转账共计八十万】。北北宾馆的赌场,果然是黄金鼎的产业,而蓝平县的巡警队,早已成了他的“保护伞”。
“把所有赌徒带回局里审讯,重点问他们和黄金鼎的关系。”常健对市局警官吩咐道,正要上车,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请问是常健先生吗?”护士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冷静,“您的家属春雪女士突发急性胰腺炎,现在正在抢救,请您立刻来一趟医院。”
常健的脑子“嗡”的一声,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春雪的身体一直不好,去年做过一次手术,医生反复叮嘱不能劳累,可他这阵子忙着查案,根本没顾上好好陪她。
“我马上到。”他挂了电话,对葛梅说,“这里的事交给你,我去趟医院。”
警车在车流中穿梭,常健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春雪是他的软肋,也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想起刚认识春雪时,她还是医院的护士,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牙,总说他“一身正气,傻得可爱”。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实时更新着春雪的病情数据,【生命体征暂时平稳,需立刻手术】。追踪之瞳系统显示,青青已经赶到医院,正守在抢救室外,双手合十,焦急地祈祷着。【罪恶功能系统分析:青青对常健的担忧度上升62%,信任度回升15%】。
“常队,您别太担心,春雪姐吉人天相。”李阳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难得的温和,“蓝平的案子我已经同步给季洁了,她会带人跟进。您先照顾好春雪姐。”
常健“嗯”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郑一民的沉稳,季洁的干练,葛梅的勇猛,还有李阳那台无所不能的电脑……这些都是他对抗黑暗的底气。
医院的抢救室外,红灯亮得刺眼。青青看到常健跑来,连忙迎上去,声音带着哭腔:“舅舅,医生说舅妈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刻手术……”
常健拍了拍她的肩膀,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别怕,会没事的。”他看着抢救室的门,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在黑暗中挣扎的灵魂——单柯红的冤屈,被抢枪的巡警的伤痛,还有那些在赌场里迷失的赌徒……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郑一民发了条信息:“春雪手术,蓝平的案子请多费心。另,单柯红被陷害的证据,可能在马云山手里,我会想办法拿到。”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他们点了点头:“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
常健和青青同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眼眶却都红了。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带着一丝暖意。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黄金鼎正带着狄小艳视察北北宾馆的查封现场,看着满地狼藉,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于队长这个废物!”他低声咒骂,“看来,得找个更‘可靠’的人来管蓝平的事了。”
狄小艳依偎在他身边,柔声说:“黄总别生气,我认识省厅的人,或许能帮上忙。”她知道,这是她在黄金鼎面前站稳脚跟的最好机会。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十个技术系统仍在高速运转。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于队长的通话记录,还原出他与黄金鼎的密谋场景;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在北北宾馆的保险柜里发现了一本账册,上面记录着蓝平县官员的受贿明细;追踪之瞳系统则锁定了狄小艳提到的“省厅的人”——正是许波的父亲,省委书记的秘书。
一张由权欲、金钱、美色编织的大网,正缓缓收紧。常健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只要春雪平安,只要身边还有并肩作战的战友,他就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警徽在胸前微微发烫,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照亮着他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