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李阳的电脑屏幕正播放着一个虚拟主播的直播画面。屏幕上的“少女”有着精致的卡通五官,正用甜腻的声音说:“家人们,猜我接下来唱不唱《好运来》?押1000虚拟币赌我唱,押中翻倍哦~”弹幕里瞬间刷满了“押唱”“押不唱”的留言,虚拟礼物的特效像烟花一样炸开。
“这就是新型赌博的套路。”李阳指着屏幕右侧的“押注区”,“虚拟币可以用人民币充值,1块钱换10虚拟币,押中后能提现,本质就是网络赌博,只是把‘猜大小’换成了‘猜主播动作’。”
孟佳调出后台数据:“这个叫‘甜甜’的虚拟主播,所属的‘星梦直播’平台,每天的押注流水超过500万,背后老板是之前‘幸运尾数’红包群的总群主——外号‘耗子’的张强,他把网络赌群的用户全引流到直播间了。”
杨震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虚拟币数字,眉头紧锁:“比传统网络赌博更毒。虚拟主播不露脸,查不到真人;虚拟币转账隐蔽,很难追踪资金流向;最可怕的是,看直播的大多是年轻人,甚至有未成年人,很容易陷进去。”
丁箭点开一个“粉丝群”,里面全是讨论押注技巧的消息,有人说“昨天输了三万,今天一定要赢回来”,还有人发未成年人的身份证照片,求“大佬带押”。“必须尽快端掉,再晚不知道要毁多少孩子。”
郑一民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节奏:“分三步走。第一步,技术突破——李阳、孟佳,黑进‘星梦直播’的后台,固定押注记录和资金流水,找到虚拟币兑换人民币的通道;第二步,线下布控——周志斌、王勇,去张强的藏身地‘创意园区’蹲点,摸清他的作息和同伙;第三步,全面收网——季洁、韩丽,联合市场监管和网信部门,查封平台服务器,冻结所有涉案账户;杨震、丁箭,负责抓捕张强和平台高管;陶非、李少成,同步核查充值记录,找到未成年参赌者,联系家长做好疏导。”
行动的难点在于虚拟货币的追踪。李阳和孟佳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用“黑客超高技术”破解了平台的加密算法:“他们用的是‘暗黑币’,表面上匿名,但其区块链记录能追溯。看这里——”李阳指着一串代码,“每笔虚拟币提现,最终都流向了三家‘币商’的支付宝账户,这三家其实都是张强的亲戚开的空壳公司。”
孟佳补充道:“我们还恢复了平台的聊天记录,张强和主播签了‘分成协议’,主播诱导用户押注越多,提成越高。有个叫‘莉莉’的主播,上个月靠这个赚了40万,她的直播间里,未成年人充值占比达37%。”
周志斌和王勇在创意园区蹲了三天,摸清了张强的规律:每天下午三点到直播公司,晚上十点离开,身边跟着四个保镖,其中两个有故意伤害案底。“公司在15楼,有独立电梯,消防通道被锁死,估计是怕警察突袭。”王勇用望远镜观察着,“停车场里有辆改装过的面包车,后备箱装着服务器,应该是备用的。”
收网定在周五晚上八点——这是直播平台流量最高的时段。李阳提前瘫痪了平台的备用服务器,孟佳则将所有押注记录和充值信息同步到专案组的数据库。
“各单位注意,行动开始!”郑一民的指令通过对讲机传出。
周志斌和王勇带着突击组冲进直播公司,前台想按报警按钮,被王勇一把按住。15楼的办公区里,几十个主播戴着耳机对着镜头“诱导押注”,看到警察冲进来,吓得尖叫着关掉电脑。
张强正在总监办公室数钱,听到动静想从窗户跳跑——15楼的窗户被他改成了逃生通道,连着一根绳索。周志斌飞扑过去抓住他的脚踝,两人在窗边拉扯,王勇冲上来帮忙,终于将张强按在地上。“耗子,你这绳够结实吗?摔下去可就成真‘耗子’了。”周志斌喘着气,给张强戴上手铐。
季洁和韩丽在机房查封了主服务器,硬盘里储存着近千万用户的注册信息,其中未成年人身份证号有8万多条。“这些孩子最小的才12岁,充值最多的一个,偷偷刷了妈妈18万的信用卡。”韩丽看着数据,眼圈泛红。
杨震和丁箭则在“币商”的窝点抓获了张强的三个亲戚,从保险柜里搜出了大量现金和虚拟货币交易记录。“你们用空壳公司洗钱,每笔抽成15%,这三年赚了多少黑心钱?”杨震将账本摔在他们面前,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审讯室里,张强看着李阳调出的证据——他和主播的分成协议、虚拟币洗钱的流水、诱导未成年人充值的聊天记录,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错了……我就是想赚快钱……”他交代,“星梦直播”只是第一步,他还计划把虚拟赌博搬到元宇宙平台,“在虚拟赌场里开百家乐,更逼真,更隐蔽……”
“你没机会了。”郑一民打断他,“所有平台服务器已查封,涉案人员全部抓获,你的‘虚拟赌国’,塌了。”
此次行动共抓获涉案人员127名,其中平台高管17人、主播53人、币商8人,查封服务器37台,冻结虚拟币及人民币资金2.3亿,解救未成年参赌者328人,联系家长进行心理疏导。
当“星梦直播”的App从应用商店下架时,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李阳正在升级“罪恶克星系统”:“现在能自动识别直播间的‘押注关键词’,只要主播说‘猜大小’‘押输赢’,系统就会预警,直接推送给网信部门。”
韩丽翻看着家长们发来的感谢信,有位母亲写道:“谢谢你们,我儿子终于把手机里的直播软件删了,愿意跟我说话了。”
郑一民看着窗外,城市的灯光温暖而明亮。“虚拟赌窝打掉了,但只要有诱惑在,就还会有新的花样。”他转身看向众人,“下一个目标,是利用体育赛事设赌的团伙——世界杯快到了,他们肯定要蠢蠢欲动。”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已经弹出了“体育博彩”的相关数据,红色的预警灯再次亮起。
办公室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重新响起。重案六组的每个人都知道,与赌博的较量没有终点,但他们会一直站在最前线,用技术和勇气,守护每一个可能被吞噬的灵魂。